“你怎么還有法寶!”
吳桂又急又氣,一雙眼睛瞪得銅鈴大,直勾勾得看著我,簡直要將我吞了似的。
我如今被困著也不好受,但還是笑著說道:“不然你以為蘇總會將籌碼放在我身上嗎?”
“那你也被我困住了,這一場也不算是贏!”吳桂立即說。
我心念一動,又從儲物戒指中分出十件最不頂用的法寶來,然后像螞蟻一樣掛在他的雙環(huán)之上,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說:“還沒有分出勝負呢,急什么?不就是個三品法寶么,我這些法寶雖然是一品,但是十件一起自曝,你這三品法寶也得損壞吧,到時候你沒了這雙環(huán)牽制我,還贏得了我嗎?”
我一蹦一跳得朝著他跳過去,要是披肩清朝的服飾就像僵尸一樣?!霸僬f了,我靈氣幾乎沒有損耗,但你催動結(jié)界時,可用了不少吧?螢火飛殺我還可以無休止得凝練,你就算是銅皮鐵骨,又能接得住幾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回靈丹也有很多?!?p> “敗家子??!敗家子!”吳桂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誰打架上去就自曝十件法器的?這就算再有修為,也要后怕?。?p> 我湊到他面前,擠了擠眼睛:“老哥,算平局唄?你給我股份,我給你靈石,各取所需,如何?”
“平局?”吳桂一愣。
“總比兩敗俱傷好吧,我雖然打得過你,但也要損失很多法寶啊,而你就更不用說了,你以為呢?”我笑意吟吟,不用看也知道,我現(xiàn)在這個時候笑起來要多賤就有多賤。
“恩……”吳桂皺著眉想了片刻,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好,平局吧,不過話得說好,你靠的是法寶多才和我平局的,你修為可不如我!”
我知道他這是要面子呢,我也無所謂這些,當(dāng)即應(yīng)了下來。
吳桂見我答應(yīng)得爽快,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率先收回了自己的兩件法寶。
我身上頓時一松,感覺呼吸都暢快了起來。
收起自己的法寶,吳桂自己取出兩顆回血丹,一顆內(nèi)服一顆外敷,將傷口治好。那些傷反正對于他銅皮鐵骨來說,也算不得什么要緊的傷,很快就已經(jīng)止血。
“老鄭,股份給他們吧!”吳桂松了松筋骨,走向鄭賢靖,說。
鄭賢靖嘆了口氣,知道已經(jīng)無能為力。
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雙方的律師去操作了,雙方留下的人也就劉總和鄭賢靖。我當(dāng)然是不愿意摻和更多的,要是這種事情都摻和,劉總就更加沒有存在感了。反正他也有股份,也不怕他不盡心。
蘇樓一臉的春風(fēng)滿面,朝著我走了過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打法,這倒是給我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p> 我白了他一眼:“這不跟你學(xué)的嗎?你有錢任性,我法器多任性。”
“喔?”蘇樓一愣,隨即笑得前翻后仰,臉上褶子都快笑了出來:“看來我的選擇是真對啊,跟著你好處多多,下次有直播可得喊上我,我也想法器多任性幾回。”
“切,我欠你的人情還了,你欠我的吶?”我飛了他一記,問道。
“我欠你什么?”
“喲呵,小子哎,你耍賴?。 蔽乙徊秸驹谒砬?,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氣呼呼質(zhì)問。
可是他的低眸真是太好看了,就像是海底的深淵一般,讓人仿佛看一眼,就要淪陷進去。他真好看,就像是夜空里最亮的那一顆星星,又像是春風(fēng)拂過故人的面龐,好得那么恰如其分。
我聽見我的心在嘭嘭直跳,像是撞進了一頭小鹿,面上也熱乎乎的,眼神迷離,好像落入了夢幻一般。
可是那深淵里有我的影子,胖乎乎的,臉上的橫肉,脖子上的贅肉……
我第一次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我從來不是個特別在意外貌的,我也早就知道紅顏骷髏,百年黃土的道理,可這自卑來得讓我措不及防。
我無措得退了一步,低了眸子,然后轉(zhuǎn)身走在前面,他看不見我此時的表情變換,看不見我眼中的剎那落寞?!澳阏f過要助我突破三品銅皮鐵骨,還有剛才,你說過會給錢?!?p> “喔,是說過呢!”蘇樓跟了上來。“但是說你贏了才有錢,你現(xiàn)在只能算是平手啊?!?p> 我咬了咬牙,嘆了口氣,沒有爭辯。
事實上他說得對,但事實上我也很生氣。
“喂,你生氣了?”
蘇樓見我大步離開,有些愣怔,什么時候我這么開不起玩笑了?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懟他嗎?往死里懟的那種。
“喂?你真的生氣了?我說說而已啦!”
“那什么,大不了我把錢給你嘛,你要多少你開口!”
“白嫮!”
我頭也不回,走出了公司門口,跨上我的電驢就直接開回了家。
“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啦,我送你回家???”
我尚聽著蘇樓在我身后的聲音,可是我卻一味地想要逃離。
初春的風(fēng)依然很冷,尤其是我騎著電驢,風(fēng)吹過耳畔,將我面上的滾燙吹得冰涼,也將心底的一些熱情,吹成了冷靜。
他太過優(yōu)秀了,無論是樣貌,還是錢財,還是修為,還是手段,都是萬里挑一之人。而我呢?只不過是個將才有了奇遇的普通人,我沒有樣貌,沒有家室,沒有錢財,沒有城府,也沒有過人的本事,也許有的,只是那一些些的自知之明吧。
“白嫮,不要胡思亂想,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你們只是恰好遇上了,走過一路而已。記住。”
我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心里不知何時所起的那些小心思被強壓下來,很難過,但也很暢快。
回到家,我掏出手機,就看見蘇樓給我發(fā)的一連串的語音,都是幾秒鐘幾秒鐘的,足足有十幾條。
我懶得聽,洗了個熱水澡,直接窩進了被子里,什么也不想。
接下去幾日,我很是勤奮,在家不斷的修煉。與蘇樓那一次分別之后,我就特別不想見他,是以想著自己突破到三品,可是我越急,這境界也越是不肯突破,以前還有上升的趨勢,這下居然不進反退,連靈氣值都降了些,這一下可將我駭?shù)貌惠p。
美人有一次早上回來,看見我滿頭大汗,托著疲累的身子將我打斷,與我說,這幾日先休息吧,再這樣執(zhí)著下去,就要走火入魔了。
我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是我的心不夠平靜,心境不夠平常。修煉本就講求的一個循序漸進,要是汲汲營營追求,反而適得其反。
回想一下才發(fā)覺,我這幾日的確浮躁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休整幾日,放松一下。
這一日,我和阿穎準(zhǔn)備去吃自助火鍋,我和她其實都是吃貨,只是她臉上的傷一直耿耿于懷,所以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去。
但仿佛阿穎也察覺了我這段時間的不對勁,所以我一說去吃自助火鍋,她立即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出門的時候帶了口罩。
此時已經(jīng)不再對錢那么斤斤計較,我們?nèi)コ缘淖匀灰簿褪菑那耙恢毕肴ィ且恢睕]有去成的海鮮自助,票價三百六十八一人,打完折也有兩百九十八,是我們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
這家海鮮自助叫“?;省?,里面的海鮮基本上都很新鮮,巴掌長的波斯龍居然都在水族箱里,還是活的。還有各種如象拔蚌、北極貝、三文魚、天鵝蛋等等海鮮,看得我是食欲大開,這幾日的霧霾瞬間一掃而空,就連阿穎也難得一直快樂著,與我一起拿東西。
“這波斯龍好了,肉質(zhì)絕對鮮美!”我把火鍋里煮的通紅的波斯龍夾給阿穎,然后又給自己夾了一只,海鮮的鮮香讓我直流口水。
忽地,我看見阿穎朝著一個地方看了許久,我伸出手在她面前搖了搖:“你怎么了?”
“哦,沒什么,趕緊吃吧,涼了肉質(zhì)就不美了!”阿穎回了神,連忙說。
可我總覺得阿穎這神色像是隱瞞了些什么,于是轉(zhuǎn)頭朝著她剛才看的方向看去。
“小白你別看,快吃吧!”
阿穎連忙阻撓我,可是我卻已經(jīng)看到了她看到的人——是我的前男友,李常亮。
我直直看著他,此時的他正拉著一個瘦瘦的女孩子的手,正被服務(wù)員引進了門來,想要挑選座位。他好像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向我看過來,我連忙回頭。
我沉默得剝開自己面前的波斯龍,鮮甜美味的龍蝦肉塞進嘴里,嬌嫩多汁,可是我卻好像怎么也吃不出味道來一樣。
我的腦海里滿是那一日他發(fā)我的微信,簡單到不用拒絕的,只是三個字:分手吧。
當(dāng)時我吃驚極了,我們確定關(guān)系才不過兩個多月,期間一直相敬如賓,他不問,我也不提,有時候上班忙,一個星期也就見一次,要是遇見我出差了,那可能兩三個星期才見一回。所以我每一次都很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時光,我們從來都沒有過爭執(zhí),連簡單的吵嘴也沒有過。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的,他突然提了分手。那一日他發(fā)了分手信息之后,我發(fā)微信問他,為什么分手,可是顯示的是對方已經(jīng)不是我的好友,需要驗證好友信息。當(dāng)時,我的心都涼了,以至于我根本沒有再打個電話去問,生怕得到的是更加令人心涼的電話提示音。
一晃已經(jīng)將近兩個月過去,直到剛才看到他,我才猛然之間發(fā)現(xiàn),這兩個月來我居然沒有怎么想起他,是我不夠愛嗎,我覺得是吧。
我忽地又想起了蘇樓來,他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宛如已經(jīng)被我刻畫過一般。
“好久不見?!?p> 我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是熟悉的人,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