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國慶、元旦、春節(jié)這樣的日子,新的電影總是要比別的時候多一些。
因為是臨時起意,所以也沒有事先看有那些電影,蘇樓在手機里查了一會兒,指著一部電影問我們:“這個怎么樣?”
我一看名字,叫做《先拍照還是先捉鬼》,頓時忍不住笑了:“這怕不是個喜劇片!”
阿穎也笑了:“別說,還真的很應景?!?p> “怎么樣,要不然去看看,要是有好的捉鬼方法,我們一起學學?”我看向他倆。
“正有此意!”
于是,一個小時后,我們就捧著大堆的吃的東西,坐在了電影院里。別說包場,那是電視劇里的傻缺情節(jié),好端端的包什么場?看電影有時候就是看個氛圍,要是包場,直接在家里搞個投影不就得了?
哎?這個提議不錯,不知道莫言懷有沒有在那里留出這個功能來,要是有,以后追劇不得爽死?
雖然沒有包場,但是人也不多,這部電影是五月二日上的,所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個星期過去了,要看的人早就看得差不多了,而且現(xiàn)在還是上班的時間點,看的人就更少了,一個場子加起來也就十來個人,我們居然運氣還不錯,買到了中間的位置,而那些有些像是情侶,好幾對都買到了邊上或者后面的陰暗角落里。
電影很快開始,我喝著柳橙汁,躺在沙發(fā)里,帶著3D的眼鏡——我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戴眼鏡了,修煉的關系,我受傷的眼球也在慢慢恢復,視力自然越來越好。至于幻靈之晶,現(xiàn)在我自己用眼睛也能看到那些鬼魅,所以不戴也沒有關系。
這電影果然是常用風格,開篇就是家族的鬧矛盾,然后不小心死了人,結果死了的人就開始陰魂不散,不斷得進行惡作劇,想要報仇。
但是仇人的女兒卻得到了一個手機,手機只需要打開攝像頭,就可以從手機里看到鬼的樣子,于是鬼魂不斷惡作劇,女兒就不斷得救自己爸爸,最后在女兒的不斷努力之下,爸爸和鬼魂總算是達成和解,這里面原來是有誤會,鬼魂是自己喝酒導致肝癌,不小心被爸爸打了一下就突然沒緩過來,這才死的,就連法醫(yī)也判定是肝癌致死。
“這情節(jié)有沒有很似曾相識啊?”我小聲問身邊兩人。
“這電影估計就是根據(jù)你的直播改編的吧?你現(xiàn)在的直播可是火得一塌糊涂,你自己估計不知道。微博、公眾號、視頻網(wǎng)站、各大APP、短視頻APP,全是你的直播內(nèi)容,就連一些大V都在轉(zhuǎn)載。”蘇樓也低聲笑了起來,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一拍他的手,佯怒道:“我還要吃蝦球和蛋撻呢,手拿開!”
蘇樓便笑得更開心了,又非常無奈,只好把手收了回去。
“這我還真沒注意,除了直播,哪有時間刷微博、朋友圈???”我塞了一個蝦球,又喝了一口柳橙汁,道:“不過火一點好啊,這樣粉絲多,打賞的人就多,說起來這兩次我還沒來得及清點打賞物品,里面還有你的一份呢!”
“算了算了,最近兩次都沒有我什么事,我就不提成了?!碧K樓手搭在我的膝蓋上,手指畫著圈圈,一邊說。
我看了他的手一眼,想想還是算了,到底是才戀愛,我也不反感,隨他吧。
“還是給你吧,我不是還欠著你買地的錢……恩?”正要說話,我卻忽然感到一陣陰風,抬眼往陰風所過之處一瞧,便見到一只三品的兇鬼正飄在電影院的上空,優(yōu)哉游哉?!皹前。氵x的地方可真好!”
我嘆息一聲,怎么好好看個電影,都能遇到這種事情?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有柯南體質(zhì)了,起碼他戴眼鏡,我也戴眼鏡,真的是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有情況,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蘇樓當然也看到了那只鬼,不由得一聲長嘆:“好歹是約會啊!”
“后面的,你們嘀嘀咕咕嘀咕完了沒有?要看好好看,別逼逼行嗎?”前面看電影的人忽然轉(zhuǎn)過頭來,不耐煩得拍拍自己椅子的后背,對我們道:“沒完沒了了還,好好一部鬼片,連氛圍都沒了!”
我和蘇樓對望一眼,頓時不約而同笑了起來,這可真是。
不過的確是我們理虧,電影院里不該喧鬧,他也沒錯。只是他要是知道他的頭頂有一只兇鬼在徘徊,不知道他還要不要這“氛圍”。
于是,我就和蘇樓開始用手機聊天,將手機屏幕調(diào)到最暗,然后打出字來。
“這只鬼不像是要害人的樣子,要捉嗎?”我問他。
“你說了算?!碧K樓回答得倒是簡單明了。
我想了想,說:“等散場吧,散場后將那只鬼捉來問問就知道了?!?p> 蘇樓點了點頭。
這部電影本身時間也就一個半小時,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過電影了,哪怕內(nèi)容再白癡,我也是看得津津有味,阿穎在一邊看著,還跟著緊張,可見拍的不算很差。
片尾曲響起的時候,那些看電影的人也就散場了,本來沒幾個,這一下直接走得只剩下了我們。
“你們不走嗎?”阿穎等了很久沒見我們走,她有些奇怪得問。
“這里有只鬼,捉了再走。”我悄聲對阿穎說。
“啊!真的?在哪兒?”阿穎頓時一陣驚呼,才看完鬼片呢,這會子正是神經(jīng)衰弱的時候。
“看直播?!蔽覍Π⒎f一笑,然后打開了自己的直播間。
“HELLO 寶寶們!你們的白狐兒我又回來啦!”我直接把攝像頭對準我自己,然后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我操!主播你終于回來了,這小一個月了吧?我們還以為你死了!】
【樓上快呸呸呸,什么死啊死的,主播這么洪福齊天的人,怎么可能死?】
【就是就是!不過主播啊,你下次沒事的話能不能早點發(fā)直播告知一聲,或者微博、微信、朋友圈這些告知一聲也行啊!不然我們這些鐵粉真的很擔心的!】
【不管怎么樣,主播回來了就好,一頂皇冠走起!】
我頓時有些感動,這些未曾蒙面的、來自五湖四海的人,都是滿滿的善意?!安缓靡馑紝殞殏儯洗蔚拇_差一點就死了,這段時間正好好養(yǎng)傷呢,這不,今天早上才剛醒過來,一醒過來就連忙和周邊朋友道平安,還沒來得及告知大家。這樣吧,我這次再抽五十個幸運的寶寶,每人送二品的妖獸肉兩斤,算作給大家的謝禮。上次抽到獎的寶寶我也還沒有來得及發(fā)出去,今天之后正好一起發(fā)了,怎么樣?”
【主播威武!】
【嗷嗷嗷,上一次我錯過了,這一次求主播抽我!】
【主播抽我,抽我就抽我!】
我看著屏幕,頓時樂了,一手將手機收進眉心,一邊看向那只鬼道:“其實寶寶們,今天還有一個小插曲,看,我們?yōu)榱藨c祝大難不死來看電影,沒想到在電影院里還遇到了一只小鬼?!?p> 【我了個去,主播這體質(zhì),都快趕得上柯南了!】
【這鬼的概率就那么大的嗎?這說得我都不敢去電影院了??!】
“但是這只鬼我覺得沒有惡意的樣子,我們把它抓下來問一問。”說著,也不用我出手,蘇樓直接一劍掃過去,那只鬼沒有半點的招架能力,直接就被抓了個現(xiàn)形,落在我們的面前。
這是一只很少年的鬼魂,約莫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還穿著校服,是個小男孩兒。
他看見我們,頓時有些畏懼,無辜的低著頭,抬著眼,手足無措,就像是被老師罰站似的。
“小鬼,你在電影院里做什么?怎么不去投胎?”我坐在椅子上問道。
阿穎在手機直播間里看到果然有鬼,可是眼前怎么也看不到,頓時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可她從我的角度大約知道那只鬼在什么地方,于是直勾勾得盯著空氣在看。
那小鬼手指攪動著身上的校服,有些委屈:“我在等爸爸,他說他會來的,我不敢離開。”
“你等爸爸怎么不在家里等?來電影院干什么?”我不由得好奇道。
“爸爸說會和我一起看電影的,可是我怎么也沒有等到他。”小鬼說著,就憋著嘴,要不是沒有眼淚,這會子應該是淚流滿面了:“老師讓我們寫作文,題目叫第一次看電影。所以我和爸爸約好來電影院的,可是我等啊等,怎么也沒有等到他?!?p> “是他失約了嗎?”我問。
“不會的,爸爸從來說話都很算話的。他說給我買一個書包,就會給我買一個書包。所以他不會騙人的。”小鬼似乎不喜歡我這樣說,明明很膽小,這會子卻又瞪了我一眼。
我覺得很奇怪,又問:“既然這樣,那你怎么還在等?你等了多久?”
“不知道……”小鬼這一下又低了頭去:“我怕爸爸找不到我,就一直在電影院里等,我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了?!?p> “這樣啊……”我想了想,又問:“你叫什么名字?。磕阌浀冒职纸惺裁疵謫??姐姐幫你找好不好?”
這小鬼剛才在電影院上空飄來飄去,估計就是在找他爸爸呢,要是再找不到,估計還得這樣下去,這已經(jīng)成了他的執(zhí)念,有了執(zhí)念,不知不覺就成了兇鬼。要是再不去投胎,他可就要先在地獄好生受罰,才能再投胎了。
“我叫蔣毅,我爸爸叫蔣健?!毙」眍D時看向我,一臉的希冀:“你真的會幫我找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