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探望失敗
臻芫踏進屋子,便直直對上了師尊的眼神,居然是淡漠的,還帶著一點點警告。
“師尊。”她心里有些不服,表面上乖乖行禮。
蔣甄怡滿意點頭,溫和一笑,語氣也很平緩,“你如何修為倒退了?”
“……”
臻芫不知如何作答,只岔開話題,將此問題一句帶過,“是修煉上出了點問題,過幾天應該就好,師尊,方才我在山腳……”
“我知道,若不是你惹怒了她們,她們?yōu)楹螌δ銊邮??”蔣甄怡是有些不滿。
原以為她這個徒弟是個乖巧的,沒成想到仇家還不少,挺能給她惹事的,還敢來問她看沒看見,看見如何,沒看見如何,自己種的因,自己還果,難不成還想別人替她還嗎?
臻芫察覺到師尊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她盯著地,現(xiàn)在她腳下這片土地,是修真界的地界,充滿了各種欲望。
她從小長大的鮫域,到處都是一片藍,神秘,和這兒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心。
攸攸一直在她耳朵念叨著人心難測人心難測。
臻芫在鮫域的時候想不出來是個如何的難測。
現(xiàn)在看見她師尊好似有幾張臉孔似的,那些個修士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很難琢磨。
臻芫愣神很久,回過神看見師尊的臉已經(jīng)漆黑一片。
“你在想什么?我喊你這么多遍,是不滿我說的話嗎?”
蔣甄怡皺著眉頭,聲音高昂,原本溫柔如水的聲音變的有些尖細,聽來有些刺耳。
“怎么會?徒兒不敢,師尊說的都對,可是,師尊,徒兒還是要解釋一下,徒兒在她們來找我之前,并不認識?!?p> 臻芫深感無力,感覺百口莫辯,若是蔣甄儀堅持是她的錯,那任她如何說都沒用。
“好了,不必辯解,即使像你所說,那最后你得到的是什么?你不如她們,只能受人欺負。”蔣甄怡淡淡說出事實。
“像顧靖之,他這個人,很有天賦,但羽毛還未豐滿,得罪了一些大人物,或者是小人,因此被暗算了,修為退到筑基中期,他本來已是筑基大后期,金丹將成?!?p> “我問你,是誰的錯?”
臻芫看著蔣甄怡板著臉,嚴肅的神情,艱難地開口:“我不知道,顧靖之他沒事嗎?”
“可笑至極,為師告訴你,是顧靖之的錯,是他太過狂妄,太過自傲,太過不知天高地厚,沒有強大的實力,你做什么都是錯的。”
“臻芫,我這般和你說,你可明白?”
“是,徒兒明白了”
不,其實我不明白,我一點都不明白你們?nèi)祟愋奘康钠咿D八轉的腸子。
而且顧靖之明明是個很神秘的人,還是個很好的人。
就不能是別人的錯?
臻芫不信,關注點完全不在師尊的教誨上。
顧靖之居然被人暗算了?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應該在面壁思過嗎?
蔣甄怡望著她,嘆了口氣,希望是真的明白了。
她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讓臻芫退下。
“徒兒告退?!?p> 臻芫轉頭就不把蔣甄儀的話放在心上。
她打算前去霄青峰,探探究竟。
來到霄青峰山腳底下,臻芫躊躇地走了幾步,又退回來了。
眼前景象熟悉,是顧靖之帶她來的,只是遭到了冷遇,顧靖之還因為自己面壁思過。
唉,現(xiàn)在也不知她連累了他多少。
明明是自己的恩人,送了自己藥田還給了自己化息丹,她卻好像害了他。
等等!
臻芫眼睛一亮,對了,作為一名藥士,她可以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热缯f,給他一些療傷之物。
不過想到自己現(xiàn)在尷尬的修為,臻芫一臉可惜,她只能表示自己的關心也沒有別的辦法。
“不對??!芫芫你自己就是療傷圣物嘛!”木木在她的識海老實了很久,一直注意著她的舉止想法,發(fā)現(xiàn)她很是關心她那個恩人顧靖之,立馬又小心翼翼地搭話了。
她的主人不是鮫人嗎?
“對!”她雙手一拍。
“等等,你是知道我是鮫人?”臻芫反應過來。
“對呀對呀,我都和你綁在一起了啊!”木木點點頭,“你別擔心,我們是那個,那個一條繩上的螞蚱!”
臻芫抽抽嘴角,你才螞蚱呢!
她的血的確可以送,可是她要怎么才能見到顧靖之呢?
這里又不歡迎她,她要怎么進去?
正當她猶豫不決,不知怎么好的時候,真就這么巧,遇到熟人了。
“是你?你在這兒做什么?都是因為你,師尊對大師兄都不滿意了!”白曉舒穿著一身的藕色流仙裙,臉色蒼白柔弱,眉間攏著愁思,看向臻芫后,變的十分憤怒。
“他怎么了?”臻芫揉了揉自己的臉,上前幾步,立馬被同樣上前幾步的白曉舒抓住了袖管。
“你不知道嗎?他被暗算了,要不是為了救你,使用了秘法,當時就不會有后遺癥,就不會被暗算成功。就不會修為倒退!你讓大師兄怎么參加幾日后的宗門大比?”白曉舒說的滿臉紅暈,顯然被氣急了,眼角紅了一片。
臻芫面無表情地反駁:“當時他救了我,沒錯,我也救了他,扯平了,你別激動,我是來送藥的,帶我進去。”
她甩開白曉舒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白曉舒嗤笑了幾聲,“你做夢,你還想進去?如果你真的關心大師兄,把藥給我就可以。”
臻芫看著她伸出的手,手腕處戴著一串手鏈,隱隱有些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這怎么有點像紅珊前輩生前所戴?
“不給那我便走了?!卑讜允媸栈厥?。
“等等?!闭檐舅季w回歸,在背后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瓷瓶,逼出自己的血,直至灌滿了瓷瓶,方才拿出交給白曉舒。
她接過瓷瓶打開看了眼,聞到一股血腥味,皺起眉頭,“什么東西?”
“你不必知道,這是師尊給我的,十分難見,如果你真的為了你的大師兄好,一定要給他。”臻芫搬出蔣甄怡,增加信服度。
果然白曉舒聽見師尊這兩個字,臉上放心不少,拿著瓷瓶說走就走了。
臻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
希望顧靖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