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亞部落的事情有點麻煩,他們太沖動了。”白色的睫毛垂了垂,病輕聲說著。
“我知道?!被鄯€(wěn)了穩(wěn)心神。
他們差點害死她。
她回報給他們的是刺瞎了一條蛇的一只眼睛。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誰要是想要她命,她自然也要“禮尚往來”。
雖是弱女子,一個懦夫,一個倒霉蛋,但如果向命運投誠依舊得不到安生,她會毅然選擇抗爭到底。
也不知道大樹怎么樣了……
她就算去也不過是送人頭。
指望病去救?
結局當然會變得不同——送兩個人/頭。
更何況,病有他自己的一堆爛攤子。
他不是她的誰,不是奶音,又憑什么舍命幫她?
她現在只能等精神體離體去找它。
只是太可惜了,她不能走得太、遠。
曾經保護她的人和物,死的死了,走的走了,還有的生死未卜……
圖塔部落,他們有錯,她也有錯……
他們傷害了她,她也報復了他們。
他們好歹還是奶音的故人,她不想某一天奶音回來了,四處無故人。
至于愛美部落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他們……都滾去下地獄吧。
他們不配陪著奶音了。
只要,她還活著一口氣,她就一定會報復他們的!
“病,你……如果要回希亞部落,就在這里告別吧。”
道不同不相為謀。
“花蜜,你在逃避?”
“也許是吧,我不信希亞部落的任何人?!?p> 當放下了期待,豁然一身輕,以后得到的都將是平常。
“也……包括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病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尖尖,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僅僅是睫毛頻率快了兩秒鐘。
“對。”就在剛剛說扎的時候,花蜜就察覺到了病的殺心起了。
所以,她更加不可能告訴病的是……
她從迷霧出來遇到的那個女人魚,被她推進湖里讓怪物吃了。
花蜜是一個很懶很宅的人,一般的都不喜歡主動去惹事,但別人都要把她當作營養(yǎng)品了……
她不可能再坐以待斃。
就算明知道會輸,她也會讓別人吃得扎口。
任何威脅她生命的人,一般她都不愿意高尚地去諒解。
她不敢賭她和扎在病的心中誰更重要。
一個是伙伴,一個是全身毀容脾氣古怪的女人……
“你留在這里……”
病的聲音變低,顯然有意勸說。
花蜜心中卻格外透亮:“是死。但回希亞部落,你就能擔保我一定能活?”
比起和病相處,和扎的相處就簡單多了。
病循循善誘:“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背負壞名嗎?”
花蜜笑了光明正大地試探著:“你怎么就相信引來明豬的就不是我了?”
花蜜沒來多久。
希亞部落明豬泛濫,獸/人被寄生,他們的眼睛越來越亮,視力卻越來越差。
如果發(fā)現不夠及時,明豬的幼蟲就會爬進獸/人的大腦等/器官里,那個時候再用煙熏已然遲了。
被寄生的獸/人死的時候極其痛苦,萬蟲鉆心鉆膽鉆腦鉆眼……
并且在那些獸/人快要死的時候,就會有明豬的幼蟲從他們的眼睛里鉆出來……
如果不及時處理,他們將會成為新的傳/染/源。
希亞部落的上空烏鴉和禿鷲時常盤旋。
時時傳來一股股肉香夾雜著被烘熱的腐爛味道。
“我信?!辈∫舱f不出來原因。
“可我不信你。”花蜜說得冷靜,“你確保不了我的安全?!?p> “因為……你還不夠強?!?p> 你還在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