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靳歌笑摸著小二送來的喜服，手感絲滑，房間里空蕩蕩的，安靜得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摸著喜服怔怔的有些出神，雖然知道是假的成親，心里還是有些許期待的，畢竟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成親，心情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或許是因為新郎她不熟。
“咚咚咚?！?p> 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回過神。
“進(jìn)來?！?p> “怎么還沒換好？”是復(fù)衍的聲音。
他聲音很低，聽上去難得的溫柔，她有些恍惚，好像她是真的大婚了一樣，老公怕她緊張又在新婚之際過來安慰。
“怎么了？是看不見不好穿嗎？”看她呆呆的，復(fù)衍又問。
她低頭，掩下眉間的異樣情緒。
“是有些麻煩，摸著樣式挺復(fù)雜的?！彼f著，沒有半點新婚的歡喜。
復(fù)衍走上前，那大紅的婚衣，按照他的要求，繡上了一朵朵水蓮。
其實新婚夫妻是不能見面的，他急著來，也是想看看她穿上這件婚衣的樣子。
手抬起揮了揮，靳歌笑身形微動，已經(jīng)穿好了婚衣。
靳歌笑詫異了下，那婚衣摸著冰涼，上衣卻是暖暖的。
“不是雪靈鎮(zhèn)不能使用靈力嗎？”她越加疑惑，這里的規(guī)矩對復(fù)衍好像沒有什么約束。
“不過一些小伎倆?！彼f著，目光在她身上再也移不開。
她皮膚很白，紅色襯得她嬌小可人，她臉微紅著，唇微張，像似要說什么，卻又抿唇不語。
唯一不足的就是那雙眸，空洞得有些嚇人，他身形微動，手在空中擋住了那雙無神的雙眸。
“那我們現(xiàn)在去雪靈樹那邊吧。”她開口，聲音也比往常輕柔了些。
“好?！?p> 這次，他拉上了她的手。
靳歌笑僵了僵，還是任由他拉著。
“現(xiàn)在什么時辰啊?！?p> 周圍很安靜，她低聲問著。
“還未天亮?！?p> 靳歌笑嘴角扯了一抹微笑，不引起注意真好，看來復(fù)衍跟她一個想法吧。
一路沉默，卻又很和諧。
走在前面的男人唇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被拉著的女孩雙目無神，緊抿的唇也微微有些弧度。
“到了。”復(fù)衍停住腳步。
“好?！彼丝绦那楹芷婀?，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
“我先給你畫額?！?p> 她愣了愣，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只是嗯了一聲。
復(fù)衍看著她的雙眸，眼神堅定，就這樣看著她，然后緩緩從自己心臟處拉出一截骨頭。
銀色的骨頭被他拉了出來，并不長，跟手指差不多，骨頭離體，他臉色蒼白了一瞬。
可他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看著靳歌笑眉目間滿是柔情。
那節(jié)骨頭在他手中化作銀粉，他幻化了一支筆，沾著銀粉，靠近她的額間。
額間的觸感讓她頭下意識的后移了下。
“你要畫什么？”忽然好像覺得自己不該問這種問題，反正都是假的，頓了頓又說：“能洗掉嗎？”
“嗯?！彼坏帕艘宦?，沒有太大情緒，手中的筆在她額間緩緩移動。
他的呼吸很近，靳歌笑身體僵住，呼吸都是小心翼翼，莫名的緊張，那暖暖的氣息讓她很不自在。
“你用的什么顏色的顏料啊？多久能洗掉？”
“白色，沒多久就能掉了?！?p> 他說話間，已經(jīng)移開了筆。
靳歌笑這才松了口氣，他靠得太緊了，搞得她緊張得不行。
“該你了?！?p> “??？我也要給你畫？可是我看不見??？”
“你若不畫，誠意不足，雪靈果未必能結(jié)成。”
他說的很鄭重，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反正畫他臉上，他不介意她瞎著畫，她倒是無所謂。
“也是白色嗎？”她接過筆問道。
“不，你給我畫用紅色。”那才是成親畫額的顏色。
她詫異了一下，不過想想，反正都會掉，也無所謂了。
可是她看不到啊，靈機(jī)一動，拿起筆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畫了個心形。
“你低頭?！?p> 她右手摸上了復(fù)衍的臉，暗道一句皮膚真好真滑，要說這場假成親她最遺憾的怕就是沒看到他的臉吧。
手摸到他的眼睛，左手在他眉毛邊上一按，慌忙收回兩雙手。
她低頭，有些慌張，臉紅到不行。
復(fù)衍摸了摸她摸過的地方，笑意直到眼底。
“你畫的是什么？”
“反正都會掉。”她沒敢抬頭說著。
復(fù)衍挑眉沒說話，這可是萬年墨，怎么會掉，幻化一個鏡面，看著那奇怪的心形，瞇了瞇眼，她以前或許不是這個大陸的人吧？
“不是該拜堂了嗎？”她已經(jīng)整理好思緒，再抬頭，恢復(fù)平靜。
“一拜天地?！睕]有別人，復(fù)衍自己說著拜堂程序。
她恍惚的跟著他的帶動，拜著。
“二拜高堂?！?p> 不知道為何，她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沒有高堂，也只是對著空氣一拜。
“夫妻對拜。”
她心底安慰自己，這只是假的，不是真的成親，可這一聲夫妻對拜，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對著復(fù)衍拜了下去。
“禮成......”復(fù)衍最后一聲說完。
她聽見風(fēng)的聲音，聽見花開的聲音，聽見那細(xì)細(xì)的花芯冒芽額聲音。
她不可思議的笑了：“這是...”
“雪靈花開了。”他回她，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太神奇了，她聽見了花開，是聽見的。
“怎么停了？”
“不知道，已經(jīng)開花，卻突然不動了。”復(fù)衍也有些奇怪，瞥了一眼雪靈花，思索著原因。
已經(jīng)到這一步，怎么能失敗，靳歌笑慌神。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咬了咬下唇，拉住復(fù)衍。
“復(fù)衍公子，得罪了?！?p>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對著他唇的方向湊了上去。
復(fù)衍瞪大雙眼看著那羞紅的小臉，唇上的冰涼讓他明白，這不是錯覺。
花開的聲音繼續(xù)了，她心里驚喜，原來這樣真的可行。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就這樣親著復(fù)衍，等著。
聲音再一次沒有了，靳歌笑微微皺眉，難道沒用？
剛想離開，一雙大手穿過她的長發(fā)，撫住她的后腦勺，原本的親變成了吻。
觸碰到她的唇，她身體僵住，來不及反應(yīng)，撬開她的貝齒，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
她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任由他索取。
良久，他終于放開了她，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此刻的他邪魅極了，可惜她看不見。
“呼吸。”他聲音有些沙啞。
“啊！”她像受到誘惑般大口呼吸，這才注意到自己急需空氣。
“你！”她指著他，臉紅到能滴下血一般，手指顫抖。
“雪靈果熟了。”他帶著笑意的語氣。
靳歌笑頓了頓，難道剛剛都是為了雪靈果結(jié)成？可他怎么能吻她？想生氣卻又想起是自己主動湊上去的。
陌生人的親吻，她該惡心的，可是那心底的悸動是怎么回事？
他吻她的時候，她就該推開他的，可是她那會只有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還有些沉醉。
想了想，她只能歸咎到她單身太久思春了，不然怎么會對一個剛結(jié)識幾天的男人心動。
接過他給的果子，摸著沒啥特別的，沒多想塞到了乾坤袋里。
“沒想到雪靈果長得挺快的?！彼€以為要等三天呢。
“是很快。”他意味深長的附和。
靳歌笑很聰明的想到他意思，臉上又是一紅。
“那個……”她想解釋解釋，卻不知道怎么說起。
“我送你出去吧。”復(fù)衍開口道。
他想著，出去給她看看他的樣子。
“好?！彼惶幔膊缓迷俪C情，反正她一現(xiàn)代人，又不是初吻，沒什么虧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