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昔隨著鏢隊走了大約兩刻鐘,入了山腳下的林子,林子里草木茂盛,微風習習。
“哎,佩佩,你覺不覺得這里有些別樣的感覺?”
莫望昔:“什么?”
“古裝劇劇本里但凡扯到林子,必定要出現(xiàn)命案啊,土匪啊,各種恩怨情仇。”喵喵瞇著眼,在莫望昔耳邊輕輕道,“這種地方樹林多,隱蔽性高,保不準兒就有什么人藏在咱們身旁的樹叢里!
然后趁我們不注意,刷!”
刷!
不遠處的樹林里突然竄出一群穿皮草拿大刀的漢子,陣勢擺開,中間那位把刀往土里一插,高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馬群嘶鳴,鏢隊紛紛停下,莫望昔也隨之拉緊韁繩。她微笑著側(cè)過身子,幾乎是用齒縫把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喵喵你啥時候進化成烏鴉嘴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喵喵也很不知所措,在這群人沖出來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強大的功能啊。
喵喵尷尬笑笑:“呵呵呵,我也知不道……不知道啊,可能就是巧了,呵呵,真是太湊巧了。你看看,太巧了,哈哈……”
在鏢隊最前頭的秦年看著面前挎著大刀的十幾個人,露出不屑的笑。想他走鏢十幾載,前幾年遇到山賊土匪多些,后來被他打怕了,就再沒敢來攔路的。
今兒這個,面生得很,看來是個新手啊?!皝碚吆稳??”
中間那大漢向前幾步,拔出刀抗在肩上:“你爺爺我是這梅花嶺上虎嘯寨的寨主!識相的,趕緊把值錢東西拿出來。否則,爺爺我讓你嘗嘗扒皮去筋的滋味!”
秦年一副害怕的模樣作著揖:“哎喲,那可真是不巧了這位爺,咱們正巧是走完鏢回去呢,身上可沒帶什么值錢玩意兒。”
“放屁!”那大漢怒目圓睜,指了指秦年身下的馬匹,“這馬我看著就不錯,讓你手下把所有的馬留下!”
秦年皮笑肉不笑地瞇著眼:“哦?你要我們的馬?那就來拿吧。兄弟們,趕緊下來啊,這些大爺可是要咱們馬呢!”
吳狗蛋舔著嘴唇,第一個下馬,蒲扇般的手止不住搓著:“秦哥吩咐,小弟自然不敢不從啊。”
莫望昔也隨著下馬,她算是看清楚了。這位秦鏢師一言一語就是逗那個山賊呢,現(xiàn)在都吩咐鏢師們下馬了,指不準等會兒啥時候突然就打起來了。
她和喵喵可不會武功,還是偷偷乖乖地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為好,以免被誤傷。
“哎!那邊兩個小娘子過來給本大爺瞧瞧!”
莫望昔:艸!
秦年見眼前這個無恥山賊竟然去調(diào)戲兩位姑娘,便道:“你要馬匹可以,把嘴放干凈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那大漢臉上的淫笑更盛:“怎么?是你女人???那敢情好啊。女人這玩意兒,自然要搶別人的才帶勁!”
莫望昔冷笑一聲,插著腰破口大罵:“你個活了千萬年還不死的妖怪怎么滿身臭味?哦,原來是你這張嘴不光吃飯還噴糞呢!
還女人這玩意兒,你娘知不知道你這么說女人?。恳侵?,非得打死你和你爹再打爛自己的肚皮,怎么就生出這么個殺千刀的玩意兒!
我勸你啊,還是乖巧些,帶著你的小弟兄回去山上種種地,至少是份正經(jīng)營生,也不用挨人打!”
這一通下來,所有人都震驚了,那個大漢反應過來后面紅耳赤:“你!你!你!”
莫望昔點著頭,指著自己:“我我我,我怎么了?這位大哥!”
大漢的臉上經(jīng)歷了羞憤和怒火,最后竟然恢復到一種詭異的開心:“你,你,你這性子真辣,我喜歡極了。跟我回虎嘯寨做我的寨主夫人,保你吃香喝辣!”
莫望昔:……哈?
這人莫不是被她一通罵,罵傻了?犯病呢?這么受虐狂的嗎?
大漢看莫望昔遲疑,連忙又道:“夫人,隨我回去吧。這些馬匹我都不要了,我就要你!
只要你愿意隨我回去,你說什么都可以!你說讓我種地我就種地!你看行不行?”
莫望昔:滴,好人卡。其實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
“這位大哥,我與你注定是有緣無分了。其實我是有夫之婦,我與夫君相濡以沫,鐘愛一生!我是萬萬不能與你在一起的?!蹦艨畤@,“大哥這般深情怕是要付諸東流了?!?p> 大漢沉思片刻,豪爽地擺了擺手:“那就不必勉強了,我也不是棒打鴛鴦的惡人。不知,另一位姑娘可有婚配???要不要來我虎嘯寨做寨主夫人,保你吃香喝辣!我自然也都聽你的話!”
莫佩佩送上白眼:你的執(zhí)著與深情原來只在于找媳婦這件事——
哦豁,終于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你短暫地愛了我一下。
被轉(zhuǎn)移目標的喵喵連連擺手:“不必了這位大哥。其實我也婚配了,夫君與我約定相攜到老,我定不能負他!”
被二次拒絕的大漢面具懷疑:“你們怎么這么巧都成親了,還都與夫君十分恩愛!說,是不是在騙我?”
莫望昔一驚,嘿呀,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見招拆招是她的強項。
她抹了一把淚,捂住喵喵的耳朵,控訴地看向大漢:“你可知我這妹子剛失了夫君,看著雖是正常的模樣,其實早就入了障,這才一直念叨著要與她夫君白頭偕老!你怎么能如此懷疑一個孤苦伶仃的弱女子!”
大漢目露震驚,頗有些懊惱:“實在是對不住了妹子!我嘴笨,還請你寬恕?!?p> 莫望昔見苦肉計有效,就繼續(xù)道:“這次我就是來皇城帶妹子離開傷心地回老家去好好休養(yǎng)。
我出門時帶的盤纏已經(jīng)全部用盡,若不是鏢隊的大哥實在可憐我,我許是回不去了!如今你竟要搶了馬去,實在是……嗚嗚嗚~”
大漢急了,對于哭泣的女人他是真的沒辦法。心一橫,皺眉往后擺手:“都讓開讓開,讓他們走!”
“大哥!”
“讓他們走。”大漢朝秦年揮了揮手,秦年斂眸,暗自記下大漢的模樣和名號。
鏢隊這才重新上路。大漢在后邊看了一會兒,打了一下身邊還在發(fā)呆的小弟:“蠢玩意兒,再看下去,你喝風就喝飽了,還不趕緊去打點獵物摘點果子!”
“哎,是是是,大哥!”
大漢摩挲著下巴,看著已經(jīng)恢復平靜的林子,搖頭慨嘆道:“那副潑辣機靈勁兒和我娘可真像。編謊話也一樣厲害,一時間還真被拐進去了。
哎呀,好幾年沒回了,也不知道娘咋樣了……嘖。”

倉瓜
大漢日后還會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