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也打量了四周一番,一身錦袍華服被屋內(nèi)的燭火一照,整個人如同神袛般透著貴氣。
一進門的些許局促,也煙消云散,化為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修長的手按在進門不遠的一個架子上。
架子不高不矮,上面一塊圓形的木板,是放置花瓶的地方。
此時那架子上空空如也。
秦牧也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摸過架子上的橫板。
上面一小圈兒圓形的澆水后浸出的水跡。
“公主這個架子上適合擺個花瓶?!?p> 楚青愣了愣。
這個秦牧也不愧是上戰(zhàn)場的人,對細節(jié)的觀察如此細微。
如果撒謊,只能惹來更多的懷疑。
于是楚青隨意笑道:“原先就是有個花瓶的,剛才秋蟬毛手毛腳打碎了?!?p> “諾,”楚青用下巴點了點旁邊的廢紙婁:“碎片還在里面呢?!?p> 矮幾前,孤零零的廢紙婁里上面遮了一層不用的油紙。
秦牧也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并不打算翻開那個廢紙婁查驗一番。
而是定定的看向楚青。
秦牧也這個人很冷,尤其是這么不聲不響盯著你時,你后脖子不自覺會感覺冒涼氣。
木桶里水溫已經(jīng)慢慢褪去熱度。
楚青往下探探身子,溫軟的水流搖搖擺擺蹭著她的頸部。
“將軍不會真是特意來看本宮洗澡的吧?”
秦牧也深深看了楚青一眼:“朱雀閣丟了一件東西?!?p> “是嗎?”楚青一臉不解:“那將軍不去尋丟失的寶物,來本公主這里做什么?”
“不會是懷疑本宮拿的吧,那將軍大可以搜,不過……”楚青略做停頓,眼睛半瞇:“如果搜不到,將軍得向本宮磕頭謝罪?!?p> “謝罪?”秦牧也咀嚼著這兩個字,一點點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居然讓他給她磕頭。
膽子倒是不小。
可他現(xiàn)在并沒有工夫跟她逞口舌之快。
秦牧也嗓音低沉道:“寶物已經(jīng)尋回,不過盜賊趁機逃脫,御林軍在公主的玉侖宮外發(fā)現(xiàn)了血跡,公主不打算解釋嗎?”
楚青:“將軍這話何意,難道懷疑本宮窩藏賊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宮這么做有何好處?”
秦牧也眼眸冰寒:“這就要問公主?!?p> 楚青伸出腦袋,怒道:“秦牧!也,你最好說話注意點兒,你知道冤枉公主該當何罪嗎?”
秦牧也?
自從他當了這個護國大將軍,還從未有人敢對他直呼其名。
惠帝都不曾。
秦牧也不悅:“皇后的寢宮都搜得,你這倒是搜不得?”
楚青頓時想起,剛才晚宴上秦牧也可是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硬剛無益。
“好,搜,你盡管搜,本宮這兒就這么大,我看你能搜出什么花兒來?!?p> 楚青一副坦蕩大氣凜然的模樣。
心里卻莫名竄起一股火氣。
這個老男人真是軟硬不吃。
看一個小姑娘洗澡還他么臉不紅心不跳。
歐陽熙還給他送什么禁欲的藥,哪用這么麻煩,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個禁欲狂吧。
變態(tài)。
“得罪?!?p> 室內(nèi)的燭光被風一吹左右搖曳。
照在秦牧也挺拔修長的身上,投下一大片晦暗的陰影。
那陰影正朝楚青泡澡的大木桶緩緩而來。
楚青急了眼:“喂,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