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雪面不改色的離開了,安靈雅跟在她的后面思索著,她知道,接下來會有大事發(fā)生。
“你現在還在學校嗎?”章思羽對著電話那頭的安靈雅說到,他的語氣十分緊張,他害怕在出事故。
“我們在學校,你們現在要過來?航班......”安靈雅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柳慕雪搶走了。
“你干嘛!”
“不要和他說,我不想什么啊都靠他解決,我自己也能行?!?p> 柳慕雪傷人的事情,不知怎的就在學校里傳開了,現在她在教室走廊里走路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還有人向她扔紙團和粉筆頭。
但這些都被她接住扔了回去,那些人可沒有那么靈活,接不住柳慕雪人扔回去的東西。
這行為仿佛惹了眾怒一樣,就好像別人砸她,那是活該,她砸別人,那就是十惡不赦。
那些人的言語,她沒有理會,也不想理會,只想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清靜一下。
語言暴力對她而言是沒用的,她最害怕的話語,是同伴對她失去信任說出的話。
“現在怎么辦?”
“你想怎樣?別理他們唄?!绷窖┮荒樒届o的說到。仿佛這些事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你還真是強大啊。”
“經歷了那件事,我還有什么可怕的。”柳慕雪看了安靈雅一眼,笑了笑,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不像你,也不是你,恐怕沒有經歷過那些,我永遠不會變得和你一樣?!?p> 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而這段往事會成就個人。
“快接電話??!”章思羽不斷地回撥著柳慕雪和安靈雅的電話,但她們怎樣都沒接。今天沒有可飛的航班,這讓他有點出乎意料,這表示他根本過不去。
“長途汽車過去要多久!”章思羽看著林遠問道。
但他沒有立刻回復,而是悠哉的說到:“思羽,你別那么緊張,學??隙〞{查的?!?p> “如果是以前,我不會擔心?!闭滤加鹂粗f到。
“什么意思?”
“好,我問你,你知道那所學校在去年被集團出售了嗎?”
“我不知道這件事?!?p> “我調查過現任的校董事賀楚徐,他現在在的公司還有一個名字,兩年前那個用虛假產品騙人投資的公司就是現在買下學校的那家公司。他們將公司名換了之后,用集團私立辦學的項目騙去了投資,其實就是買了一所學校。私立學校什么東西最賺錢,不就是不了解真相的家長的學費嗎?他們連這種事都干得出來,還有什么不敢?!?p> “你的意思是,如果慕雪傷人這件事鬧大了,或不處理,就有可能被人調查,那么他們就會被人發(fā)現。”
“他們會掩蓋事實,或者殺雞儆猴,就和兩年前一樣?!闭滤加鸬恼Z氣變得無比陰森。
“你是怎么發(fā)現這些事的?”林遠不解,章思羽是怎么了解到的。
“兩年前,柳慕雪她們拿著學校學費的票據進入學校,那個時候我就很疑惑,沒有監(jiān)護人的學生他們怎么敢收。所以我調查了一下,查出了這些。如果他們不收學生,并將學費退回的話,我無話可說,但他們收了,如果他們不收學生并且不退學費的話,柳慕雪會將這些票據拿去報警,他們經不起調查?!闭滤加鸬脑捵屃诌h打了個寒顫,他們能上高中,是因為遠在美國的露西導師做了他們的代理監(jiān)護人。
“這些是我這兩年里查到的證據,不足以立案,但我們有理由懷疑。”章思羽將一份文件袋地給了他,他看著上面的東西,最先想到的是害怕,眼前的這個人,他看不透。
章思羽是個可怕的人,他才十五歲,如果他能成長......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
柳慕雪知道章思羽他們沒有航班能到這里,她能夠自己解決,或不能。
“你想怎么做?”安靈雅看著她問道。
“如果我是個普通人的話,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妥協(xié)。但這顆大腦,可不是只能用來做研究的?!绷窖┑哪樕细〕隽藸N爛的笑容。
但在安靈雅看著,這就如同赴死前的告別。
“爸!那個***你一定要替我教訓她!”賀飛坐在校懂事的辦公室里對著座位上的人說到。
賀楚徐因為這件事已經焦頭爛額,如果這件事壓不下去就麻煩了,董事可能會被調查,現在又不知道誰將消息傳出去了,教育局已經給他們發(fā)了視察的消息,真是該死。
“爸!你有沒有聽到??!”
“你給我安靜!”賀飛被賀楚徐這么一吼,頓了頓,“你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嗎!”
“但是,但是你看看我的手,都被那個**扎穿了?!辟R飛伸出他那只包著厚實紗布的手說到。
“手被扎穿了,我巴不得你現在就給我去死!”他將桌上的文件夾砸向他,“你是要把我給毀了啊,如果我被查,你也跑不了?!?p> “那怎么辦?”賀飛看著自己父親氣急敗壞的樣子,知道這件事肯定很嚴重。
“我們在學校大會上公開將傷你的人開除,并且說明這是她個人的行為和學校無關,然后當著教育局代表的面向學生和家長承諾加強對學生的管理。你去把那個學生叫來,我和她協(xié)商一下?!?p> “我去?”賀飛指著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父親說的話,他剛被人打了。
“還不給我我去!”
賀飛見到了柳慕雪,他整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眼前的人仿佛就是煞神。
“那個,校長找你有事,你跟我過去。”
柳慕雪感到詫異,有搞什么鬼,但她答應了要求,說過去看看。
“找我什么事?”柳慕雪坐在賀楚徐的對面,翹著二郎腿看著他。這一舉動讓他很不爽,“你是在藐視我嗎?”他壓著自己的怒火,“和氣”的說道。
他很生氣,眼前這個小姑娘差點就把他兩年布的局給毀了。
柳慕雪知道他所做的事,上任校長走后,他上任了。然后就提高了學校的人學費用,對外的理由無非是本校為私立高等院校,教師極為優(yōu)秀,在這里學習的學生都能考上重點高中等等。
于是她對這個接受學校的集團展開了調查,以她的能力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她查到接受這所學校的公司是家包皮公司,它的前身很讓人意外,兩年前因欺詐產品騙走投資者資金的公司,該公司的老板因此時被行政拘留。但事情發(fā)生以后的兩年時間都沒有再出現,現在居然在這里以集團化辦校的名義收購了這里,如果沒有去細心查,根本不知道。
“你很生氣?你想要在全校大會上以我惡意傷人的名義將我開除,同時你會發(fā)出聲明說:這些行為是我個人的行為,與學校無關。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事情發(fā)生之后,教育局肯定會派代表來調查,你只要在那個時候把我供出來,就可以避免檢查,并且將事情一筆帶過。我說的對嗎?賀校董事?!绷窖┛粗吹剿哪樕细‖F出詫異的眼神,但很快消失了。
“哈哈哈,你很聰明,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聰明,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年紀,我恐怕已經退縮了,你如此大膽的來這里,是想談判?”
“呵,談判?你要和兩年前一樣,將一個替死鬼丟出去。你認為我很蠢嗎?”柳慕雪說著并拿出一把刀在手上把玩。還沒等賀楚徐開口,柳慕雪繼續(xù)說道“這些年你從那些學費里抽掉的錢還真不少,再過兩年四年人齊滿后,你在將學?;虻仄べu掉又可以賺一筆錢,不得不說,你的算盤打得不錯,就是紕漏太多,比方說,你喜歡記賬?!绷窖⒁粡堈掌瑏G在桌上,賀楚徐拿起來看了看,這是他的入賬記錄以及做假賬的原件。
“你是怎么拿到的。”他知道自己小看眼前這個人了。
“怎么拿到的?這個世界上有不少黑客,你電腦的保密做的太差了?!绷窖┎灰詾槿坏恼f道。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的賀飛站了起來,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他認為只要把這個女的按在地上讓她求饒就行了。
柳慕雪嘆了口氣,將手里的匕首扎進了他的大腿,他疼的吼叫道,捂著傷口躺在地上。
“飛兒!你!”賀楚徐先前壓抑的脾氣瞬間爆發(fā)出來。
“好好坐著不好嗎?”柳慕雪將扎進他大腿的匕首拔了出來,看著已然惱羞成怒的賀楚徐,“賀校董事,看來你的兒子替你做了選擇,你不同意和解是嗎?”
“你這個***!你敢傷我兒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向柳慕雪走去,要將她制服,但還沒等他捉到她,就被她踢飛了出去。
“你別以為今天你能走得出去,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坐牢吧!”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柳慕雪看,她看到手機顯示的報警電話。警察來了的話,會將她當做施暴者帶走,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是防衛(wèi),就算是,那也是防衛(wèi)過當。
“你就不怕我曝光你嗎?”
他認為她是在垂死掙扎,大笑道:“曝光我?你覺得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能有人信嗎!”
“看來你做好覺悟了。”柳慕雪將這些信息發(fā)送了出去,章思羽的手機接收到了這些,只要有了這些,再加上他手里的證據,足以將他送入牢中。
“你這個***!”他不知道她將信息發(fā)送給了誰,但他知道,那些東西一旦流出去,他下半輩子沒有好日子過。
柳慕雪沒有離開,而是將角落里的校旗拆了下來,去掉旗幟,留下一根欄桿。
“反正我也走不了了,大不了收一些利息?!彼龑跅U當作了長槍,扎進了賀飛的大腿中,擊碎了腿骨,賀飛痛的暈了過去。賀楚徐看到這一幕,大叫著沖向了柳慕雪,但還沒等他碰到她,就被挑飛出去,撞在墻上。她回過頭,將賀飛的另一條腿給廢掉。他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過了。
賀楚徐站不起來了,剛才那一擊將他兩根肋骨打斷了。他看著這個女生,眼里滿是驚恐,她到底是誰?
柳慕雪丟掉欄桿,雙手顫抖著。很痛,但不是最疼的??粗巴庀轮挠辍K雷约鹤卟涣肆?,到處都留下了她的指紋,她也沒想賴賬,只是這也是一種清凈罷了。
警察帶走了柳慕雪,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隱瞞。
章思羽他們的長途汽車在幾經波折后總算到了,但他們已經來晚了,他們看到她被帶上了警車。
“思羽,你要冷靜!你一定要冷靜!”
“冷靜?你要我是怎么冷靜!”
柳慕雪被賀楚徐告上了法庭,她已經認了自己做的事,這已經夠她定罪了。
被告人柳某持械斗毆,致兩人重傷,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公訴機關指控罪名成立。案發(fā)時,被告人柳某系已滿十六周歲未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依法應當從輕或減輕處罰;被告人柳某到案后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認罪態(tài)度較好,并且當庭認罪,系坦白,可從輕處罰,被告人的辯護人關于此節(jié)的辯護意見成立,法院予以采信。遂作出上述判決。
本院判處有期徒刑兩年五個月。
學校也因做假證被章思羽匿名舉報,林副校長被法院判案,集團查封。
賀楚徐又一次用了替罪羊。
“這個該死的***,我定不輕饒她!”賀飛和他的父親被送進了醫(yī)院,他們沒有任何罪責,都是受害人。
“如果不是因為你,事情怎么變成這樣!”沒了,一切都沒了,兩年下來的努力全白費了。
夜深了,他們陷入了睡眠,沒有注意到窗戶打開來。
“嗚嗚!”一張充斥著乙醚氣味的抹布捂住了他們的嘴,他們不斷掙扎著,乙醚的氣味散開了,不能將他們迷暈。但下一刻,他們的腦袋遭到了重擊。
他們被帶到郊外的一處廢棄小屋,一路上,沒有一點燈光,只有蟲鳴。
他們被蒙著頭套,下一刻,一股清涼襲來。
一大桶水潑在他們身上,瞬間清醒過來。頭套被摘掉了,視線慢慢變得清晰,他們看清了是誰。
眼前站著五個人,賀飛認出了其中一個,是安靈雅。
他一看到她就開始破口大罵,但他的手被捆著,腳也廢了,只能打嘴炮。安靈雅看著他就怒火中燒,朝著他的臉一腳踢過去,將他踢倒。
“你們要干什么!”賀楚徐不認識他們,在他的印象里,應該沒有得罪過他們。
“你問我們要干什么?”黑暗的角落里傳出聲響,他們看向那里,黑暗中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在雨夜的映襯下,顯得陰森。
章思羽脫掉了打濕的夜行衣,走到他的面前,手里拿著一根銹跡斑斑的鐵棍。下一刻,他舉起鐵棍,扎進了賀楚徐的大腿。
賀楚徐疼的大聲叫了出來,他認得這一幕,就在今天下午,早些時間,他的兒子的雙腿就是這樣被廢掉的。
“你要做什么!那是法院的判決!不關我的事!??!”他的另一條大腿也被刺穿。
“你害了她,她的很有可能會死!你知道嗎!”章思羽拔出鐵棍,兩條大腿上留下兩個血洞。
“求求你們,放過我?!辟R楚徐害怕了,今天一整天發(fā)生的事已經將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摧毀,他沒有力氣去反駁。
“不,你讓我和她天涯兩隔,我拿走你的性命她也不會回來。但為了不讓你繼續(xù)害人,上路吧?!辫F棍穿透了他的胸脯,很快沒了生機。
“爸!”賀飛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面前,沒有了任何動作,他怒視著章思羽,仿佛下一刻將要將他撕碎。他的嘴里罵著難聽的話語,眼淚不斷流下。但章思羽沒有任何表情,看著他就想看這一件死物。
“下面,該你了?!焙唾R楚徐一樣,他死了。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罪】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jié)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遠,安靈雅,曾俞,陳蕭曉,楊瀚就這樣看著他,臉上和心里沒有任何波動。
因為,那個章思羽回來了。
他們能夠逃出那個研究所,就是因為他,是他帶領著隊伍逃出。
他們的領導人,是真正的“死神”。
“隊長,我們該走了?!绷诌h又一次使用了敬語,上一次還是和他在樹林里進行兵器格斗的時候。
“好。”章思羽將夜行服穿上,走進了雨夜。他做的很細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算有,也被大雨沖刷殆盡。
他看著這片雨,沒有表情,他會自首,會為這一切贖罪,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