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崇山峻嶺,苗疆的族人就生活在一片大山里,一路上,云舒言倒是見了不少異景,溪水自山間流來,清風(fēng)緩緩,倒是不虛此行。
“這苗疆親近天地自然,這住的地方也是山清水秀,只是苗疆不信奉仙官,也沒見有什么仙官府廟?!睏钣铄X著新奇。
“苗疆之人信奉蠱神,使巫蠱之術(shù),聽聞苗疆女馭蠱,男使巫,不知可否真實?”云舒言道。
“先生,我們再走上兩個鐘就到了苗疆的一個族落,龍雅,苗疆零散而居,自給自足,而且很少與外交流,外來人也很少到苗疆之地,一是懼怕巫蠱之術(shù),一是苗疆之地風(fēng)俗有異,大多人不習(xí)慣。苗疆王室還在千里之外的雷山腳下”
“要想查陰虎符,只怕還得從王室查起,但是漢人的身份在苗疆本就敏感,要是太過刻意了,反而不利!”云舒言有些愁了,若是知道陰虎符的下落,偷偷取了便是,但是就是不知下落,方來調(diào)查。
“先生莫急,這虎符之間是有感應(yīng)的,若是到了另一塊虎符的附近,虎符自有提示?!睏钣铄珓裎?。
“我們先到龍雅適應(yīng)適應(yīng)苗疆風(fēng)俗,順便打探一下!”云舒言放寬心,理該如此。
苗疆地域,民族風(fēng)情十分濃厚,但是也警惕外人,云舒言剛?cè)臊堁懦强冢捅粩r下盤問,還在云舒言持有上古天國文牒,楊宇瀚則持有天機國文牒,兩個國家與苗疆都有往來,問了二人來此的目的,得知云舒言是上古天國著名的云游醫(yī)者后,守城的人十分敬重的將云舒言請了進去。
“這苗疆崇醫(yī),倒是不假,先生以云游醫(yī)者的身份,倒是可以在苗疆正常走動了?!睏钣铄Φ馈?p> “聽聞苗疆醫(yī)術(shù)其實是很發(fā)達的,而且盛產(chǎn)各類名貴草藥,此來,倒是極好,不虧!”云舒言笑言。
二人閑逛了一番,路攤上都是些民族趣味的飾品和吃食,蒿餅是云舒言無意發(fā)現(xiàn)的美食,楊宇瀚也算是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人,閱人無數(shù),自以為大致看得透云舒言。
卻是未曾想到,云舒言表面大有氣質(zhì),總讓人牽想到虛無縹緲的神仙,但是,云舒言實質(zhì)上就是個不能再入俗的非凡人,這個理解太過于拗口,楊宇瀚也一度失神于云舒言與自身氣質(zhì),與先生一稱不符的行為。
一襲白衣,飄然若神,不然纖塵,乎先生者,自有不凡品相,氣質(zhì)渾然天成。但是轉(zhuǎn)眼,受人敬重的先生把劍收回腰間,左手拿糖葫蘆,右手拿蒿餅,一路驚奇的模樣,楊宇瀚瞬間凌亂了。
“先生……還真是不落俗套??!”楊宇瀚哭笑不得,只怕是自己平時對云舒言大多是非于凡人的敬重,所以一時不能接受返俗的云舒言。只是楊宇瀚驚奇,苗疆之地竟也有糖葫蘆這等神奇物品。
待夜深時,兩人才吃飽喝足的找了一家小客棧,店主是一位大娘,竟然是上古天國之人,見到云舒言的瞬間,老板娘手里的算盤哐然落地!把一旁收拾桌子的兒子嚇了一跳。
“啊娘,怎么了?”
“您是……云先生?”婦人竟有些手足無措。
云舒言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在下云舒言,夫人好!”
楊宇瀚驚了,這云舒言果然不是凡人,哪兒都有敬重他的人。
“阿娘,這人是誰???”婦人的兒子不明白婦人為何如此激動,一臉疑惑的看著云舒言和楊宇瀚兩人。
“阿朝,把你阿姐叫來,快去!”婦人十分激動,立馬從柜臺后面出來,對著云舒言就是一大拜,阿朝見樣,立馬跑到后堂去,帶了一位苗疆少女出來。
“阿紫,快跪下,云先生可是咱娘兩的救命恩人??!”云舒言心里有些疑惑,他救人救多了,也被人跪多,只是這乍然在異地被人跪拜,瞬間有些慌神。
“夫人,姑娘快起!在下云游各地,實在是記不清何時救過婦人和令千金,這突來拜謝,實在是惶恐!”
楊宇瀚幫忙把人托起來,心想,這叫什么事,云舒言這救苦救難的善人,想必是云游時,隨便救的人,還能在異鄉(xiāng)遇到,真是稀奇了。
“十年前,上古天國的瘟疫,小人和女兒回去探親,半路染病,病倒路旁,先生施藥問診,悉心照料,待小人與女兒都痊愈時,先生卻留了銀兩獨自離去,小人還在想著,今生怕是不能再見先生了,誰知,先生今日竟突然來臨,小人實在是……驚喜各參一半?。 眿D人倒是直爽之人。
這倒是難為了云舒言,云舒言記著他之前好像是用仙力改了容貌吧,這婦人怎么知道是他呢,難不成自己救這對母女時,忘了改容貌?這可就尷尬了。
“阿紫拜見先生,當時年幼,卻時常聽阿娘提起先生,如今當面見了先生,實在是感激不盡,先生但凡有所求,阿紫及家人定會盡力滿足,我苗疆之人,有恩必報!”
云舒言現(xiàn)在才看了阿紫一眼,這姑娘倒是機靈通透,一看就是個聰慧的姑娘。
“罷了,都是緣分,在下聽聞苗疆醫(yī)術(shù)盛行,特來走訪學(xué)醫(yī),竟在此地遇到故人,倒是件幸運之事!”云舒言又恢復(fù)了翩翩風(fēng)度,讓楊宇瀚一陣手足無措。
“來,先生還請這邊坐,我去給你備茶!”阿朝引人入座,不怎么流利的漢話,倒是說清楚了。
“對了,先生,現(xiàn)在可還是云游行醫(yī)?”婦人笑道。
“天下間疾苦繁多,能治一人是一人,不能空閑了醫(yī)術(shù)!”云舒言回答。
“先生云濟四海,善行也不知積贊了幾大輩子了,不過,十年前見先生,先生就是這般年輕,如今十年已過,小姑娘已成大姑娘了,先生怎么看起來還是這般年輕,就像剛二十出頭似的!”婦人驚訝道,這就把云舒言給問倒了。
云舒言摸了摸鼻子,還沒想到怎么編理由呢,外來一個姑娘,大大呼呼的進來,說了一口苗話,婦女趕緊上去招呼。
“是個客人,先生和公子不要介懷,苗疆這類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還是挺多的?!卑⒆闲χ忉尅?p> “此乃真性情也!無妨,就是聽不懂,聲音還挺悅耳!”云舒言失笑。
豈料那名姑娘竟然盯上了云舒言的劍,腰間鞭子如靈蛇般探向云舒言的佩劍,楊宇瀚眼疾手快,折扇在手里過了一圈,打向鞭子。
阿朝正好送茶過來,云舒言確實泰然自若的接過阿朝倒的茶水。阿紫就沒那么好的心態(tài)了,也不知和那女子說了什么,女子起身,朝云舒言走過來。
“漢人里面稱呼先生,是一種極大的尊重,看來你不是普通人,混進我們苗疆來,意欲何為?”女子將鞭子在手里上下拍打,看得婦人和阿朝心跳上跳下的。
“姑娘言過了,在下只是云游四海的醫(yī)者,以前救過店家母女,所以才得一聲‘先生’的尊稱,此來苗疆,也只是仰慕苗疆醫(yī)術(shù),希望能來學(xué)習(xí)一二?!痹剖嫜云鹕碜饕荆麤]想到,這苗疆女子的漢話說得到挺流利。
女子倒是有些驕橫,“云游的醫(yī)者?這漢人里面只有修士和武者才佩劍,你一個云游的醫(yī)者居然也佩劍,未免太假了吧!”
楊宇瀚嘆了口氣,這蠻不講理的姑娘,他倒是第一次見,配個劍怎么了,誰規(guī)定的漢人里面就只準修士和武士佩劍了。
“在下不才,對于修真方面也略懂一二!”云舒言倒是不急。
“哼,知我苗疆敬重醫(yī)者,所以你們一醫(yī)者身份混進苗疆,一樣是有所圖謀!還不從實招來!”女子圍著云舒言繞了一圈,瞬間覺得實在是太可疑了。
“夠了,先生豈是你可污蔑了,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游歷天下,所救之人比你見過的還多,真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不知天高地厚!”阿紫厲聲喝到,但是小丫頭片子語出,楊宇瀚愣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云舒言失笑。
女子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鞭子往地上一抽,地板被抽出了一道印子。婦人急忙上前,相勸。
女子才不管呢,一鞭子往云舒言臉上抽去,還大罵“我呸,漢人多出這種偽君子,看我不抽得你原形畢現(xiàn)!”
云舒言用靈力推開阿紫等人,一把就抓住了鞭子,女子詫異,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云舒言被迫放開,隔空又是一鞭子過來,云舒言避過的瞬間,拔劍出鞘,劍尖直指女子咽喉。
“……你的劍……好快!”女子一臉震驚的看著剛才還距自己有五六不距離的云舒言,就一瞬間,就抵劍而至。
云舒言收劍回鞘,拱手,“失禮了!”
“怎么樣,先生可是很厲害的,連染了瘟疫都隨手可救,武功更是高超!”阿紫一臉傲嬌。
“你可不可以教我?”女子一臉驚喜的看著云舒言,云舒言溫和一笑。
“女子還是用鞭子的好,防身性強,劍殺氣太重!”
“不,我就要學(xué)劍,以前王室里的那些劍師全是廢物連我一鞭子都接不住,哪兒有你這么厲害的,用你們漢人,話來說,就是:能者難求?!迸拥馈?p> “王室?”云舒言臉色有些古怪,楊宇瀚也覺得這是不是……太巧了。
“本姑娘可是苗疆的小公主:黎莎!如何,先生若是求學(xué)醫(yī)術(shù),王室是最好不過的地方,苗疆有名的醫(yī)者都在王室,先生教我習(xí)劍,我助先生求醫(yī),各取所需?!崩枭Φ?,阿紫和阿朝一臉震驚。
“……公主又如何,先生在百國,那可是名醫(yī),誰見了,不得喊一聲先生,就算是百國王室,那也不會怠慢了先生,憑什么要教你習(xí)劍!”阿紫才不管是誰呢。
云舒言一臉茫然的看著阿紫,心想:這年頭,這些姑娘說話怎么一個比一個會編呢。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在百國這么受……萬民敬仰呢?
“你知道本公主的身份,還敢頂撞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黎莎拿起鞭子指著阿紫,就差要抽下去了。
“哎,公主殿下,姐姐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阿朝站在阿紫面前,求饒道。
云舒言想了想,正好可以借此身份入王室,倒是個好機會。
“公主若是不懷疑在下的意圖了,在下倒是挺樂意的!”
“哼,你家先生都答應(yīng)了,你又如何?”黎莎收起鞭子,好不得意。
“先生,這小公主刁蠻任性得很,要是入了王室,您可得多加小心!”阿紫雖然刁蠻,但是知輕重,小聲提醒云舒言。
云舒言點點頭,輕聲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