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玄機殺機 玉鼎收徒
念筱寧拼命搖晃著躺在地上的藥仙,奈何怎么瑤都無濟于事,“藥仙!藥仙!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在睡大覺!”
“你!”
朱杉雪剛想質(zhì)問楚璇為什么動手,卻被楚璇推進畫中。
“楚璇!你竟用小人手段?”念筱寧憤怒的沖著楚璇叫道。
楚璇冷笑,“念筱寧,你好歹得叫我一聲師姐,就你們的態(tài)度,都不配我用這些招數(shù)來對付你們!”
“這是什么東西?你把杉雪弄進去干嘛?”
文茵一副刁滑的嘴臉,訕訕道:“當(dāng)然懲罰她的東西嘍?!?p> 此乃玄機圖,是文茵上一次被罰清掃鑄劍樓時,在一個暗格里發(fā)現(xiàn)的,那暗格打開時顯現(xiàn)出幾句話:進此圖者,見愛之人,非死必傷,我文茵倒要看看你朱杉雪這次還能像試煉之境一樣,逃過此劫?
“啊——”
朱杉雪跌進圖中,這圖怎么深不見底?。坎恢淞硕嗑?,才砸到地面上。
“這是哪兒啊?”朱杉雪環(huán)顧四周,無數(shù)恐懼朝自己身上襲來。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只見殿內(nèi)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chǔ)。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nèi)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你來了?”
身后傳來一股溫潤如暖陽之聲。
朱杉雪轉(zhuǎn)身凝視,清澈的臉龐映入眼簾,黑色的大袍襯得他更加白皙,仔細一望,他是!
“凌胥?”朱杉雪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不過他和凌胥的區(qū)別的是,凌胥眼角有胎記,有細碎的長發(fā)遮擋,而他沒有。
那人漆黑的眼眸突然彎了起來,淡淡的笑容,“我是蒼羽??!”
“蒼羽?哪個蒼羽???我知道蒼蠅?!?p> “我是你的夫君,”那人一邊說一邊朝朱杉雪走過來,步履穩(wěn)健。
朱杉雪沒有后退,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他生得好看,可嘴角卻煞白。
那人輕輕的抱著朱杉雪,發(fā)出的笑聲像個孩子,朱杉雪覺得特別悲涼,他抱著自己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可是我不認識你?!?p> “你忘了我?”那人突然狠狠將朱杉雪推開,手上開始滴著鮮血,他的腹部有一個大窟窿。
朱杉雪嚇得瞠目結(jié)舌,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你……沒事吧?”
“阿瑤,你過來,我好……疼?!?p> 那人倒在地上,生命垂危,朱杉雪不敢相信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
朱杉雪環(huán)顧四周,四下無人,不知他喚的人是誰?只好走近看看他。
那人抓住朱杉雪的手,漫邊的血紅,浸染了朱杉雪的手,朱杉雪表情猙獰,看著他滿手的血,不知所措。
“啊——”
朱杉雪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血腥味彌漫開來,低頭一看,那人手里一把短刀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與……你無冤無仇……”朱杉雪咧著嘴,鮮血直往外冒。
“你欠我的……”
玄機圖外,楚璇都被嚇傻了,“文茵,這怎么回事?你不說能看到她心愛之人嗎?為何……還手刃她?”
文茵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嘴角跟著抽搐幾下,“我也不知道?!?p> “阿雪!阿雪!”
不論凌胥這么砸那玄機圖,那圖都是安然無恙,他喊的聲音沙啞,念筱寧怎么勸也不聽,一個勁在那喊。
“怎么了?玉鼎,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空靈正在玉鼎的忘憂宮與他下棋,倒是玉鼎,突然面色難堪。
玉鼎腰間的一件桃花掛飾,忽地發(fā)出紅光,以前它從未這般,自從朱杉雪的到來,每當(dāng)她遇到危險時,總會第一時間顯現(xiàn)出來。
“她有危險,”話不多說,玉鼎轉(zhuǎn)眼間消失。
“她?誰啊?”空靈茫然的看著這盤棋子,明明自己即將大獲全勝,這玉鼎就跑了,這還算不算數(shù)了?
朱杉雪躺在地上,血流不止,那人居然還站起來,短刀變成了長劍,舉劍要向自己砍來。
“等會!你殺我作甚?”
那人突然停下,頓了頓,“是你讓我殺的?!?p> 朱杉雪往后推,讓自己后縮一點,離他遠一點,“我?難道又是什么心魔搗鬼?”
那人步步緊逼,突然覺得他惡狠狠的,簡直和凌胥有著天壤之別,“等會!什么蒼羽,你……”
“少廢話,拿命來!”
一把長劍直劈向自己的腦袋,朱杉雪急忙閉上眼睛。
“啊——”也只能最后用一聲慘叫來草草了結(jié)自己這短短的一生。
只聽“卡擦”一聲,是長劍斷裂的聲音,朱杉雪恍惚間看到銀白色的長發(fā),輕輕擦過自己的臉頰,然后便疼的睜不開眼睛。
玉鼎強行進入畫中,打碎了那人的劍,來不及看那人的模樣,那人便消失不見。
他只好抱起朱杉雪走出畫中,淡淡的瞥了一眼驚慌失措的楚璇,什么話也沒說,化作一團仙氣飄走了。
“凌胥,別,”念筱寧拽住凌胥的手臂,對著他搖搖頭。
念筱寧轉(zhuǎn)而對著楚璇,“現(xiàn)在好了,開心了?盡興了?如你所愿了?”
能隱約聽到楚璇急躁不安的呼吸聲音,整個人身體好像在顫抖,眼神飄忽,覺得臉面過不去,壓著怒火的聲音道:“我們走。”
文茵臉上的譏笑顯露無疑,將玄機圖收了起來,對著念筱寧白了一眼,冷哼一聲隨楚璇走了。
“真是的,藥仙這時候開小灶,這么喊都喊不醒,不知杉雪現(xiàn)在如何?”念筱寧連連嘆氣。
忘憂宮,桃瓣紛飛,玉鼎抱著朱杉雪走進內(nèi)閣,空靈連忙從棋桌前起來,表情好奇大于驚訝。
“杉雪怎么了?”
空靈見玉鼎白凈的袍子上浸染了不少鮮血,走近一看,朱杉雪面色蒼白,腹部鮮血直往外冒。
“不知楚璇怎么發(fā)現(xiàn)的玄機圖,將它用在朱杉雪身上。”
玉鼎輕輕將朱杉雪放在床榻上,銀白色的發(fā)絲也染上些許血紅。
“用玄機圖整人,那也太損了,玄機圖能見所愛之人,且被愛之人所殺,進玄機圖者,非死必傷,”空靈說著,忽地轉(zhuǎn)念一問,“她所愛之人是誰?”
“沒看清?!?p> 空靈八卦之心被淹沒,卻趕忙攔住玉鼎,臉上滿是驚奇,“你要將自己修為給她?”
玉鼎推開他的手,不管不顧,“她現(xiàn)在的身體需要,”若沒有足夠的修為作為支撐,女媧石里的靈力太多,一多便會被暴露,再者,她自己的力量一直在吸收女媧石的靈力,修為若是跟不上,身體遲早會枯竭。
“玉鼎,你這般待她,都已勝過做她師父了,你是不是也……”
空靈話沒說完,便被玉鼎堵住了,“我現(xiàn)在便收她做我門下弟子?!?p> 玉鼎兩只眼睛凝視著空靈,神色威嚴,空靈被盯的不自在,這么一看,玉鼎并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對朱杉雪來說,總是好的。
“行行行,這樣也好,能讓你忘憂宮多一絲生機,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相處?!?p> 說完,空靈一溜煙跑了。
夜幕降臨,微風(fēng)徐徐,桃花繽紛。
朱杉雪微微動了一下,腹部的疼痛感襲來,很不是滋味,眼皮沉重的打不開,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nèi)微弱的光線,讓人看不清屋內(nèi)的環(huán)境。
朱杉雪側(cè)過頭,銀白色的發(fā)絲映入眼簾,這人想來應(yīng)是掌門玉鼎真人。
他背對著自己,不知他在干什么,他的臉對著一幅畫,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朱杉雪憶起試煉之境時,在境內(nèi)的痛感出來之后消失全無,可楚璇帶來的那圖,痛感那么真,疼得讓人喘不上氣。
朱杉雪只是微微側(cè)翻一下,整個身體就像要散架一樣,忍不住輕微發(fā)出了點聲音。
玉鼎聞聲,銀白色的發(fā)絲浮動,不緊不慢的步伐,移動而至,柔聲:“想起來嗎?”
“嗯……”朱杉雪輕輕點下頭,嘴角發(fā)麻,竟連說話,都能牽扯到絲絲陣痛。
“我扶你起來,”玉鼎微微彎腰,一手攔住她的腰,一手放置在她左肩上,緩緩將她扶了起來。
只是起身坐在床榻上,朱杉雪便感覺自己的骨頭要散架了,更別說下地走動,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顫抖出幾個字,“謝……謝掌門?!?p> “叫師父,”玉鼎依舊那般淺笑,只是這笑,最能給朱杉雪些許力量。
朱杉雪晃晃腦瓜,生怕自己聽錯,又不確定的換一聲,“師父?”
“即日起你便是我玉鼎的第二個徒弟,待你靈力和修為都增長的一萬時,到鑄劍樓挑選適合自己的武器,得到它的認可,便可為你舉辦首徒儀式?!?p> 朱杉雪開心的咧開嘴,可嘴上發(fā)麻,咧得越大,便越疼,“謝謝掌門,不……不對,謝謝師父。”
“你若從今日起便住進我忘憂宮,那……”
朱杉雪興奮不已,可她知道五絕的規(guī)矩,只有首徒才能住進師父的居所,若要被楚璇知道自己越了矩,那豈不是又要糟她排擠。
朱杉雪拒絕,“徒兒辜負師父的照顧,只有首徒才有此舉,杉雪不敢越矩,待我真的當(dāng)上師父首徒,一定昂首挺胸的住進來?!?p> 玉鼎好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默默點了頭,無故的偏愛,或許會給她招來不測。
“我送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