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惜連忙趕回家中,曹落笙大概是去溫書了,此時并不在房內(nèi),她為秦瑗熬制了安胎藥,細心的端到秦瑗面前,一勺一勺,吹涼了才喂進秦瑗嘴中。
秦瑗吃過藥后,站起了身,對花槿惜說,“槿惜啊,你陪我去婆婆房中坐坐,想同她說說話,我整日待在房中有些許憋悶,順便轉(zhuǎn)轉(zhuǎn)這曹宅?!?p> “是?!被ㄩ认зN心的攙扶著秦瑗,走向魏弘麗的屋院,一路上花槿惜都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想著今日路上遇見的那個少年,腳下沒有走穩(wěn),就要連同秦瑗摔下去時,下意識從后背伸出了些許藤蔓,裹住了秦瑗,見秦瑗沒什么事,自己站穩(wěn)后,才將秦瑗松開。
秦瑗受到了些許驚嚇,她捋了捋自己的胸腔,慍怒道,“你這丫頭怎的這么不小心,如若你是普通人,剛剛我便要失去我的孩子了?!?p> “夫人對不起啊?!被ㄩ认钪约簞倓偡噶隋e,低著頭乖乖認錯,那可憐的樣子顯得有些委屈。
秦瑗好笑的看著花槿惜,“你這模樣,若是旁人看了,不知道的以為我是多么兇殘的一個主子?!?p> 花槿惜吐了吐舌頭,頑皮的沖秦瑗做做鬼臉,逗得秦瑗心情好了許多,一主一仆,說說笑笑的進了魏弘麗的房中,卻見魏弘麗正準備出門,她細聲問道,“婆婆這是要去哪?”
“嗐,這曹元勛的大娘子,被囚禁了幾日,心智有些不正常了,聽聞她屋的女婢說,今早白凝哭著喊著不肯吃早飯,還趁曹元勛不注意,一頭撞在了床柱子上,如果不是反應過來的周晴兒,怕是就要撞死過去了?!蔽汉臌悡u搖頭,有些無奈,“我這正要去看看她,別是真出什么事了。”
“婆婆,”秦瑗聽完,心想,這女人的心思到多,這不是逼得魏弘麗收了懲罰嗎,如若沒有旁人在,還不知道要怎么威脅魏弘麗呢,于是便拉住魏老夫人,“我隨您一起去看看她吧?!?p> “也好,有你在,我還安心些?!蔽汉臌惙鲋罔サ氖?,正要去曹元勛的房間,路上被一小工攔住,“老夫人,門口有一少年,說他無處可去,想要來曹家當小工,已經(jīng)鬧了有段時間了。”
“這怎么都是事啊。”魏弘麗皺起了眉頭,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秦瑗,“你去看看那小子,處置好了來白凝房中找我?!?p> “是?!闭f罷秦瑗便隨著那小工來到了門口,剛一到門口,花槿惜便緊張了起來,這少年不正是早些時候那個帶有獠牙的攔路人嗎,花槿惜不由自主的抓緊了秦瑗的手,有些許的害怕。
秦瑗感受到了花槿惜的不安,她摸了摸花槿惜抓在自己臂膀上的手,安撫道,“莫怕,有我在,沒人會欺負你?!本o接著,她轉(zhuǎn)頭看向那少年,“你可是要來我宅子里當差?”
“是,”那少年頓了一下,指著花槿惜說,“我不僅要在曹家當差,我還要和她服侍一個主子。”
“那便是服侍我了?!鼻罔ポp笑道,“你莫不是看上我身邊這可人兒了?”
突然被這么一說,少年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回答秦瑗,“我...我...我才沒有!我佘信才不會喜歡上這樣蠢笨的丫頭!只不過認識她而已,服侍一個主子,相互有個照應?!?p> 秦瑗被少年突如其來的臉紅逗得笑了起來,“這樣也好,我就收了你吧,有些服侍主子的要求槿惜自會告訴你。”
就這樣,秦瑗帶著兩人來到了白凝的房中,還不進屋,便聽見了白凝摔碗砸盆的聲音,噼里啪啦的聲音傳出了很遠。
“真是個瘋婆娘?!鼻罔ミ@么說著走進了房中。
白凝見秦瑗走了進來,拿起床頭的藥杯砸向了秦瑗,嘴里瘋瘋癲癲的喊罵著,“賤胚子!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嗎?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
花槿惜連忙擋在了秦瑗身前,替她擋掉了這砸來的藥杯,花槿惜吃痛的捂住被砸的地方,秦瑗擔心的看了一眼花槿惜,問道,“你沒事吧?”
她揉了揉被砸疼的地方,施了點小法,緩解了疼痛,回應道,“沒事?!?p> 秦瑗慍怒,轉(zhuǎn)頭瞪著白凝,“你可知我懷有身孕,你若一下砸到我肚子上,便是一尸兩命,你擔當?shù)闷疬@罪名嗎?”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白凝,聽聞秦瑗的話,瞬時間不叫了,滿眼疑惑的看著秦瑗,“你,懷孕了?”
“是啊?!鼻罔ゾ従徸叩搅税啄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有些許輕蔑,“全曹家上下,就沒有不知道我懷孕的,不過是你讓囚禁太久,消息不靈通罷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這樣氣她,”魏弘麗走到白凝面前,將她扶回到床上,語重心長的說道,“莫要再瘋瘋癲癲,裝傻賣瘋,你若想讓我解除你的懲罰,除非小夫人先要饒過你?!?p> “我裝傻賣瘋?”白凝聽罷魏弘麗的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曹家這樣對我,如有一日我能出了這院落,定告我爹爹,讓你曹家家破人亡!”
魏弘麗聽著白凝的話,氣的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好心提醒白凝卻不想她如此不講道理,魏弘麗一巴掌打在了白凝臉上,怒道,“不知羞恥的東西!差些害出了人命,還有臉提你白家!”
秦瑗見魏弘麗生了如此大的氣,連忙去攙扶她,安撫了她幾句,頭也不回的帶著魏弘麗出了白凝的房間。
一路上,魏弘麗都在大口的呼吸著,看樣子,被氣的不輕,秦瑗安慰道,“婆婆也不必動如此大氣,先前是因為我,才禁她足,如今她大抵也知道自己錯了,倒不如,將她放了出來吧。”
魏弘麗看了一眼秦瑗,“她那樣對你,你怎么還能忍心將她放出,你不怕她再去傷害你嗎?”
“無礙的,有槿惜在,沒人會傷害到我的,更何況,我這又多了一個小工,兩人護著我,我還怕她不成?”秦瑗輕輕笑道。
“也罷,就隨你吧?!蔽汉臌惏才帕俗约旱馁N身婢女去處理這件事,自己隨秦瑗回了房。
婆媳二人坐著談了談閑話,隨后秦瑗派花槿惜帶著這個剛?cè)氩芗业男」べ苄湃ナ煜ひ幌乱傻幕顑骸?p> 終于留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佘信走在花槿惜身后,隨手摘了片樹葉叼在嘴里,想起剛剛花槿惜幫助秦瑗的樣子,調(diào)侃道,“妖界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妖?愛上人類就不說了,還幫自己心儀之人的妻子,整日在這令人傷心的地方,你不覺得的難受嗎?”
“我要怎么樣,關你什么事!”花妖哼了一聲,“我愿意這樣,只要能看見他就足夠了?!?p> 佘信歪了歪頭,看著因為生氣,踢著腳下石子撒氣的花槿惜,笑了起來,小聲道,“真是有趣?!?p>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沖花槿惜喊道,“喂!花妖,你可知我是誰?敢這般同我說話”
花槿惜轉(zhuǎn)頭看著他,滿臉疑惑,“你是?”
“我乃妖界王子佘信,待我父王離世,我便是新一屆妖王?!辟苄叛銎痤^,十分驕傲的樣子,逗笑了花槿惜,她隨口說道,“就你?如若你是妖界大王子,那我還是妖界王妃呢。”
“你不信?”佘信皺皺眉頭,看著花槿惜,“要不要打個賭?”
“賭就賭,你說,賭什么?”花槿惜好笑的看著這個自滿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以后真的做了妖王,你便嫁給我,怎么樣?”佘信看著這個俏皮可愛的女生沖自己眨眼,心跳漏了半拍,他深怕讓花妖看出什么,便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嫁給你!”花槿惜聽聞“嫁”這個字眼,想起了曹落笙同秦瑗大婚那日洞房傳來的聲音,瞬間紅了臉,“你知道我心儀之人不是你,你又何苦做著賭約?!?p> “我只說你嫁給我,又沒說心儀的人是你,怎的比我還要自滿?!辟苄硼堖^花槿惜向前走了去。
花槿惜笑了,“也好,不是我就好?!彼芰藥撞礁狭速苄牛瑸樗榻B著在曹家要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