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散修真仙都是有成之輩,自然一眼看穿這只虎皮長幡的個(gè)中奇異,那幾位人族散修看了都是風(fēng)輕云淡的樣貌,但其余幾位異類散修卻臉色各異,看向胡俊的眼神多有不爽。
“道友本事不小吶,竟快煉得靈寶了?!焙煤孟壬懬锎丝炭春〉哪抗庵幸捕嗍遣簧?。
看來這事完了,他也會(huì)跟胡俊好好討教一番。
胡俊苦笑,但也無奈。
‘只可惜老師不愿將我收回山門,否則我何須行此外道之術(shù),唉?!⌒牡鬃灶櫚@。
雖然老師不愿收他,但卻有意將師姐敖真籠絡(luò)回門中,收為真?zhèn)鞯茏樱运排c敖真多有交往,常送珍寶與她,只盼敖真能夠在老師面前為他美言,傳他些許天尊的旁支法門。
“道友,快些動(dòng)手吧?!睂O侯催促道。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刻,孫侯已經(jīng)覺得在胡俊這兒怕是也得不到答案,畢竟那只妖怪都可以避過他的福地監(jiān)察,那么胡俊又有什么本事將他收做手下呢?
所以孫侯現(xiàn)在也不是為了找尋答案,而是想表現(xiàn)自己為這事做過努力了。
“好的?!焙∫膊坏R,點(diǎn)指成劍,往虎皮長幡打入幾道法訣,意圖催動(dòng)它。
隨著法訣打入,虎皮長幡溢出白色毫光,毫光溢灑而出,往著四面八方射去。
孫侯也不曾捕捉到這些毫光,但卻能感受到其中藏著的訊息。
快來虎君谷,快來虎君谷。
很簡單的訊息,所以才容易發(fā)散到武夷各地。
要知曉武夷山脈也不小,也有個(gè)幾萬里。
胡俊收功,便悠悠道:“諸位且靜待?!?p> 至于等多久,那就得看那些妖怪的本事了,不是所有妖怪都有飛天的本事,那些能飛的妖怪如今差不多聚集在這虎君谷內(nèi)了。
隨著胡俊收功,其他四位異類散修真仙已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一野豬成道的真仙率先氣哼哼地質(zhì)問道:“道友,可否為我等釋疑?”
幾位氣勢洶洶向前,一旁的孫侯都被擠到邊緣去。
不過他也沒被冷落,幾位人族散修真仙拉他到一旁,友好問候起這件事的因由。
孫侯簡要地將事情講了個(gè)大概,其中有幾位面露恍然,還有幾位臉色驚疑。
“還有這等事?”自號(hào)松頂?shù)纳⑿薇愠泽@道。
“好似貧道山門前也有此種怪事發(fā)生?!弊蕴?hào)白鴻的散修疑慮道。
“貧道也是。”另外還有兩位散修跟著附和道。
孫侯聽了,心下也覺奇怪,這事竟然不是個(gè)例,不止他這個(gè)山頭遭了災(zāi),其他山頭也是。
更有可能這武夷地界中那些無有練氣士庇護(hù)之處更甚。
“或是一劫啊?!彼身?shù)廊擞懈卸l(fā)。
這些年大家都窺視著北方,劫難之說,在武夷頗為盛行。
“也有可能是某位道友在祭煉外道邪功。”一位自號(hào)七玄的道人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七玄這么一說,其余幾人也都若有所思地瞥向那些異類散修真仙。
這主要也是因?yàn)楫愵愋扌星岸嗯珟Ъ罪嬅阊儆型掏绿斓卦獨(dú)?,自悟天地靈機(jī)之輩,演變之下,許多異類散修便常常修習(xí)那種血腥低劣的生靈元?dú)庵ā?p> 生靈元?dú)庾匀槐炔簧咸斓卦獨(dú)猓莿僭谝椎?,也容易采煉?p> 而那些異類也為此法取了個(gè)不怎么好聽的名頭:血食。
因此,這就更遭練氣士們的鄙視。
且還被成為邪道。
當(dāng)然,修煉這邪道的不止異類,也有人族,不是所有人都有練氣士的資質(zhì),但又想取得練氣士的本事,所以就有投入這邪道的人了。
武夷境內(nèi)也有這等邪道,多藏身荒野,或者愚弄武夷境內(nèi)的蠻夷山寨民眾,讓他們供養(yǎng)血食。
“聽幾位道友之言,這些遭難之人的死法頗似一種邪功?!焙鲇幸晃簧⑿薮驍嗨麄兊牟录伞?p> 這位散修道號(hào)平君,修行已有近千年,成仙已有四百載,將要渡雷災(zāi),他修行日久,且在外多有游歷,見多識(shí)廣。
平君也不拖沓,直接道:“貧道曾游南疆三苗之地,本想尋得九黎部,探尋上古巫道之秘,但卻遇見一樁怪事,那兒的三苗部落多遭襲擊,一身氣血精華被吸盡吸干,體內(nèi)腑臟被掏空,起初貧道也以為是妖孽所為,后探尋后,才知其實(shí)不然?!?p> 平君念及此,深吸一口氣后說道:“貧道在云夢大澤中尋到一處修羅血場……”
嗯?這上下文能呼應(yīng)?
不過平君說到這兒,其他散修皆露出了然之色。
“是那位親自祭煉而成的?!逼骄谷蛔屪约汉粑骄彽馈?p> 只是這話說完,他的七竅竟然溢出了金紅色的血珠。
這一滴滴血珠都散發(fā)著誘人的清香,這都是平君的法力本源。
他說了這句話,竟然會(huì)有這等下場,當(dāng)真是恐怖。
其余幾位散修見狀,連忙為他打去培養(yǎng)元?dú)馀c療傷的法術(shù)。
“此為道傷,沒法治的,諸位道友莫要空耗法力了?!逼骄P腿在地,幽幽說道。
“道友怎會(huì)得此大恐怖?”七玄道人凝重的問道。
“貧道窺見了不該窺見的東西,受創(chuàng)也是必然?!逼骄龔?qiáng)壓下身上的傷勢后答道。
可能是手傷多年,平君也習(xí)慣了,也有了些許對(duì)策,所以這傷勢也被他壓了下來。
“只一眼吶?!逼骄剜哉Z。
“那此事也是……”見到平君的下場,大家都打了退堂鼓。
平君說的模棱兩可,但有見識(shí)的人都曉得其中詭譎,怕是與天地中的那些大人物有關(guān)。
孫侯則想得更多。
修羅血場,他自然想到了阿修羅,而后就是那血海。
平君還如此忌憚的不敢直呼其名,也不敢多想,那么就只有那位老祖了。
再想到十年前幫著蕭升曹寶滅了一位阿修羅太子,還將血海的侵蝕打斷。
兩件事這么一關(guān)聯(lián),那是真真不簡單啊。
孫侯再看一眼平君,也猶豫躊躇起來。
‘看平君這樣子,怕是渡不過十年后的雷災(zāi)了。’孫侯心想著。
平君成為真仙已有四百九十年,只差十年,便是雷災(zāi)之期,但他功行未滿,且身懷道傷,怕真的渡不過雷災(zāi)。
唉,到底管不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