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云恩毓摸了摸云恩靈的腦袋,微微心疼,皺眉勸慰道:“好了別哭了,哭壞了眼睛奶奶會心疼的,乖?!?p> 云慎的目光落在云恩毓溫柔疼愛云恩靈的臉上,她微微垂了垂眸,嘴角淺淡的笑意幾乎無跡可尋,她輕聲道:“我先上樓了?!?p> “等等?!?p> 云慎轉(zhuǎn)過身,聽到聲音,又轉(zhuǎn)了回來,目光這才淡淡的落在出聲的言謹(jǐn)身上,高大俊朗的男生手上拿著作業(yè)本跟幾張卷子,將云慎的作業(yè)遞到了她面前,微挑眉梢:“給,你的作業(yè)?!?p> 云慎接過,到了聲‘謝謝’。
言謹(jǐn)挑眉瞥了一眼站在一側(cè)的歐陽弦,道:“老師教給歐陽大班長的任務(wù),我只是順道陪他過來送的。”
歐陽弦被點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言謹(jǐn)。
云慎不疑有他,又跟歐陽弦道了謝,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轉(zhuǎn)身便往樓上走去,依舊是初見時的安靜,或者可以說是沉默。
言謹(jǐn)幾人跟云家兄妹的關(guān)系好,也在云慎被找回云家的時候就知道有她這么一個人的存在,所以如今在云家看見云慎,倒是沒人有什么異樣的目光。
只是……
“你這妹妹,”言謹(jǐn)微挑起唇,目光落在云慎消失在樓梯拐角的身影,“是不是性格有點內(nèi)向?。俊?p> 他扭頭,將散漫的目光又落在云恩毓那張清冷的臉上,哂笑道:“倒是跟你有幾分的相似?!?p> 這話,是對著云恩毓說的,云恩靈捏緊了手掌。
“言謹(jǐn),這是我的作業(yè)吧?”云恩靈紅著眼眶朝言謹(jǐn)伸出手。
言謹(jǐn)將手中云恩靈的作業(yè)本跟卷子交到她的手里:“喏,”順便安慰了一句,“別再哭了,節(jié)哀啊,看看人家云慎,多無情一小姑娘?!?p> “我跟她可不一樣,”云恩靈接過作業(yè)抱在懷里,眼眶依舊是紅紅的,神色悲戚,“我從小就在奶奶身邊長大,跟奶奶的感情很好,云慎才回來幾天,她自然不能體會我們?nèi)胰说母惺?。?p> 這話,明里暗里的都將云慎剝離了出去。
言謹(jǐn)?shù)吨?,平日里再肆意,但他也有分寸,并不會在別人痛失至親時去開什么玩笑或者說些什么過激的話語。
“我倒不這么認為,”一直沒開口的歐陽弦收回視線,突然看向云家兄妹,聲音寡淡,“我倒覺得,她是那種外冷心熱的好姑娘?!?p> 眾人紛紛將視線落在歐陽弦的身上,封寶錚也出了聲,點評了一句:“班長,我也是這么想的耶,你看她剛才低頭垂眸的樣子,明顯是哭過的……”
“嗤~”
言謹(jǐn)嗤笑一聲,眼神微微涼的瞥了兩人一眼,不屑:“就你們倆懂人家小姑娘,跟人家小姑娘才認識幾天,很熟嗎?說過幾句話???咋滴,一個眼神你就能看到人家小姑娘心里面去啊,你咋這么能呢?不如你也看看我唄,看看我現(xiàn)在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歐陽弦:“……”
封寶錚:“……”
“那你跟人家云慎也不熟啊,也沒認識幾天啊,更沒說過幾句話,人家云慎也許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個無情的小姑娘?”封寶錚吃了熊心豹子膽,頂撞了言謹(jǐn)。
當(dāng)時言謹(jǐn)就爆炸了,還高聲吼了封寶錚一句:“怎么沒說過話,她剛才不是跟我說了‘謝謝’,你聾啊,聾的話就趕緊叫你家班長大人帶你去他家看看?。 ?p> 歐陽弦家里幾乎壟斷了藍城整個醫(yī)藥市場,連鎖的醫(yī)院就差開到國際上了。
封寶錚被吼的沒話了,就攛掇歐陽弦跟言謹(jǐn)干,歐陽弦笑笑,不輕不重的啟唇說道:“她剛才也跟我說了‘謝謝’,還是托了你的福?!?p> 言謹(jǐn):“……”
“還有,之前剛?cè)雽W(xué),她來咱們九班,也是我?guī)У乃ヮI(lǐng)的校服跟課本,”歐陽弦聲音輕輕的,不緊不慢的說著,“人家也知道我是班長,也知道班長叫歐陽弦。”
言謹(jǐn):“……”
操!
封寶錚揚起他精致的小下巴,高傲的不行,哼唧一聲:“咋樣啊,這回沒話說了吧!”
言謹(jǐn)一腳踹過去。
云恩靈抱緊了懷里的作業(yè),低垂著眉眼遮住了眼底的嫉恨跟憤怒,說了一句‘上樓了’,就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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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休一過,便是新的一周,云恩靈整個人在眾人面前還是表現(xiàn)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云母溫淑好忍不住去安慰她。
“好啦好啦,知道我們靈靈因為奶奶走了心里難受,”溫淑好說著便紅了眼眶,“但是你要振作一點,這樣奶奶在天上看著也會安心的?!?p> “嗯?!痹贫黛`吸吸鼻子點了點頭。
溫淑好憐愛的摸了摸云恩靈的腦袋。
一家人正坐在飯桌上吃著飯,云慎不曾抬過頭去看任何人,只安靜的吃完了飯,就站了起來:“我吃好了,今天周一,先去學(xué)校了?!?p> 溫淑好只微微皺著眉看著云慎,眼神有些復(fù)雜,張口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反倒是云父云林墨,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溫和的替溫淑好開了口:“不跟恩靈恩毓一起坐車去嗎?”
云家,有安排專門的司機每日接送云家一對兄妹上下學(xué),云慎來了之后,只開學(xué)那日坐過一次,之后,便再也沒有坐過了。
云慎淡笑,搖了搖腦袋,安靜乖巧,輕聲細語:“不了,爸爸,學(xué)校離家不遠,時間還早,我走過去正好也可以消消食,全當(dāng)步行運動了?!?p> 云林墨身處高位,之前一直因為公務(wù)忙著沒回來,就連云慎回來那日他都沒趕回來迎接,也就是老太太突然走了,這才得以抽身,對這個親生女兒,他心里總歸是愧疚憐惜卻對她又無可奈何。
云慎跟云恩毓云恩靈不同,一出生便因為他的失職而丟失,這一丟便是十六年之久,老太太撐著最后一口氣等她回來,聽林姨說,云慎這孩子被她養(yǎng)父母家教養(yǎng)的很好,乖順懂事,年少早成,老太太最后也是含笑去的。
算是了了最后一樁心愿。
銀羨
言謹(jǐn):媳婦兒她就跟我說了一句話兩個字,嗷~ 云慎:就送個作業(yè)還要我說啥? 歐陽弦盯著言謹(jǐn),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