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芷,顏家繼承人,自她出生那一刻起,注定就要進入軍界,扛起父親不肯承擔的責任,來接替顏爺爺?shù)陌唷?p> 她沒有和其他小伙伴嬉戲的童年,全都是夜以繼日的讀書學習來充實自己。但這并不意味她會被其他同齡人欺負,全大院的男孩子都被顏容芷挨個兒揍了一遍,其中就有范蓑歸的大哥和二哥。
顏容芷,從此也被冠以女魔頭的美稱。
所有小孩子都怕她,不肯和她玩,而顏容芷也嫌棄一群流著鼻涕,只知道玩過家家的小孩子太幼稚,不愿意和他們打交道。于是雙方達成了微妙的平衡,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這是在顏容芷不去找事的前提下,有時候顏容芷被顏爺爺訓狠了,滿心的怒氣沒處發(fā)泄時,遭殃的定是這些小可憐。
這種關系一直持續(xù)到顏容芷6歲,因為在這一年,范蓑歸出生了。
顏家和范家向來交好,參加這種禮節(jié)性活動,也是她的責任與義務之一。范家兩個小子摩拳擦掌,早就準備好了,絕對不讓這個女魔頭靠近他們心愛的妹妹。
顏容芷看破不說破,兩個白癡挨揍這么多次還是不長記性,但她并不反感他們這么做。就像顏爺爺在書房里教她的那樣,出兵必須要有正當?shù)睦碛刹拍懿皇苋嗽g毀,只有他們這樣主動找事,自己才算是師出有名,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們按在地上狠揍。
但令顏容芷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那天僅有的一次見面上,范母抱著小范蓑歸在床上微笑著看著她,顏容芷很禮貌又客氣的夸贊小嬰兒。結果小范蓑歸好像是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再夸贊她,愣是要找她抱,軟乎乎的伸出雙手,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她。
顏容芷并沒有理她,而是很禮貌的后退一步,范蓑歸當下子嘴巴一癟,范母則是笑瞇瞇的把孩子遞給了顏容芷。顏容芷能怎么辦,只好伸手接過胖乎乎的范蓑歸。
一股奶香拼命往鼻子里鉆,然后她就被糊了一臉口水,還損失了幾根頭發(fā)。顏容芷記下了這個仇,她發(fā)誓等這個小屁孩長大,一定要揍她一頓。
但是這個愿望到現(xiàn)在都沒有實現(xiàn),范蓑歸自從見了她一面后,好像就是記住她了,總是很親近她,連自己的兩個親哥哥都沒有這么熱情。兩個哥哥為此吃醋不滿,還多次暗搓搓的使壞搞鬼,雖然最后的結果都是在顏容芷的武力下屈服投降。
在此期間,顏容芷曾經(jīng)冷著臉不理她,給她講鬼故事,帶她去鬼屋等等,想讓這個家伙討厭自己,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反而更粘人了。
也許是范蓑歸整天在身邊的原因,顏容芷稍微收斂了到處揍人的做法,還是要給小孩子豎立一個榜樣的,她心想。
所以就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轉而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某個畫著圖騰本子的誕生,再比如學習怎么制作陷阱,雖然不能親自上陣,但是該收拾的人還是要收拾的。
其實顏容芷是真心感謝顧長卿和時空蟲,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自己來這里度假輕松的很。顏容芷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恐怕早就在這些年壓制下有點不正常了。
顏容芷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偏執(zhí)會把她揉捏成什么樣子,未來自己會變成何樣。在大壩將崩的瞬間,總算找了一個宣泄口,等到在這個世界瘋狂一把,回到原世界,自己又是那個萬眾矚目、位居高位、風光霽月的顏家繼承人。
過去的一幕幕在顏容芷的夢鄉(xiāng)里閃現(xiàn)著,顏容芷嘴角噙著微笑沉沉睡著。
第二天,顏容芷一早醒來,便把家丁們都召集起來,吩咐任務。一組五人負責下田種地,一組十五人負責建房子,至于做飯是多出的一人來干。
范蓑歸也早起了,沒有在賴床,乖巧的跟在顏容芷身后,保持一步距離。
家丁們在江湖上飄了這么多年,心里門清,顏爺占著絕對主導地位,這是讓他們認清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呢。
接下來干活,那是一個熱火朝天。
《詩經(jīng)》曰:六月莎雞振羽,六月食郁及薁,六月有個大太陽(大霧)。
總之,六月是漢子們光著膀子干活的日子。
田地因為顏和范自從穿越過來就沒有管理過,沒辦法兩人過得是鐘鳴鼎食的生活,能認出田里種的是麥子就不錯了,現(xiàn)在總算是來了種田的行家來理正這些日子被荒廢的麥田。
正好這里是北地種的是冬小麥,六月份也到了收割的季節(jié),整理莊稼的一組趕緊把麥田收割了,留下的麥秸稈給建房子的一組送過去用。又是急忙的播種上黃瓜,一茬又一茬的活,雖然地不大,但也是忙的團團轉。
另一邊,建屋的漢子們收集的麥秸稈堆成了一個尖尖的小山頭。
找來一些泥土與切碎麥桔攪拌均勻后,倒入事先做好的框內(nèi),然后放粘土夯實,放在太陽下曬干,這就是土磚。
光是這些事情,就廢了兩天的光景。
打地基,澆筑地梁,主體的砌筑,填土,將地面砸實,封頂。
這十天的時間,所有的家丁臉上都喜氣洋洋,有了房屋,吃飯也是敞開肚皮開懷吃。
等到結束的那一天,雖然也沒開宴席請客慶祝,但是主家多給了些魚肉和酒,這些就足夠了。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范蓑歸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念了《哀江南》。
“眼看他樓塌了?!鳖伻蒈菩χ恿讼乱痪?。
“樓塌是必然的,但要是主人自家把樓炸了再重新建一棟,破而后立,又如何不可?”顏容芷笑著拍拍范蓑歸肩膀,然后走了。
范蓑歸沒忍住看著她的背影笑了,雙手握拳,“吆西,我方正在完善基建,開始籌備勢力,我也要好好去考察他們是否有人是魔君的奸細?!?p> 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了,林三四看著范蓑歸的樣,總覺得范爺身上一股傻氣和脂粉氣,不像是顏爺這么硬朗。
當然心里只是納悶,倒也沒多想,畢竟這個時代,簪花撲粉的白面書生太多了,竟然顯得范蓑歸只是稍稍沾了點風氣,但也不是格外出眾,也使得顏容芷比男人更有魅力。
顏容芷走到家丁面前,彭吳看見顏爺來了,喝的是醉醺醺的,大著舌頭,舉起酒碗里就站起來。
“顏爺,說實話俺以前在山野林子里當強盜,砍下的腦袋也有一溜串了。俺從來沒佩服過誰,這下是真服您了。功夫不說,您這身手,就是這個...”彭吳搖搖晃晃的舉起自己的大拇指。
“不記俺的仇,還給俺們這么好的伙食。要是有這么好的伙食,俺用著落草為寇嗎?”說到這,彭吳聲音里都有了哭腔,“顏爺,小的實在是佩服您,這杯酒俺敬你?!?p> 顏容芷笑著端起酒碗,和彭吳一碰杯,一飲而盡。
一大碗就下去,顏容芷笑著問:“彭吳,你想不想學我這身功夫?”
彭吳眼睛一下子亮了,這么靚的身手哪個不想學,便像搗蒜一樣頓腦袋。
程咬鐵馬上按捺不住了,“顏爺,你可不能厚待彼此,俺也想學,以后啥活計我都第一個搶著干。”
這次陶英布倒是沒阻止他,因為他自己也心動了。其他人一看這樣,都七嘴八舌的表示“俺也一樣”。
好好好,顏容芷示意的壓壓手,其他人會意,馬上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