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炎夏到?jīng)銮铮詈笕兆悠冉瑸槠诹鶄€月的軍事訓練也終于走向尾聲。
在這六個月里,家丁們由顏容芷教導著學習拳腳功夫,經(jīng)歷了拳拳到肉的愛撫,也學會了耍棍弄槍、遛馬打獵、準頭絕不含糊。他們也被顏容芷全部扔上山頭不管不顧,要求他們不能搶劫別人的情況下,在荒山上度過一個月,等一個月結(jié)束,一個個瘦得脫形、但是一雙黑眼睛卻分外明亮。他們也學會了匍匐前行、讀懂旗語等等。
這六個月是他們被顏容芷剝削的半年,也是他們脫胎換骨的半年。他們其中的李謙背負著顏容芷的期望、自己雄心壯志和家人的期待,滿心壯志的奔向北蒙開啟了坑蒙拐騙之旅。
期間顏容芷也兌現(xiàn)了她的諾言,表現(xiàn)好的家丁寫信寄錢,把自己的家人安頓過來,諸如李謙、程咬鐵等人。
今天,在初冬微微寒冷的一天,顏容芷早就瞄準了在采石鎮(zhèn)邊緣的一窩賊寇,派小麻雀把賊窩的地形摸得透透的,制定了最后的考核,殺賊寇最多者為最優(yōu)者。
顏容芷平常有意無意的帶著他們上山打獵,克服殺戮的不適和恐懼,最后直接把他們?nèi)拥交纳揭粋€月內(nèi)求生,心理素質(zhì)和求生本能鍛煉的很強大,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范蓑歸每個人私下里談話,做心理疏導,哭泣打架發(fā)泄情緒。
在顏容芷說完最后的考核后,家丁們沉默無言,臉上毫無表情,他們擁有了最強大軍隊的素質(zhì)——沉默。這是二十個人的沉默,推廣下去,如果是千軍萬馬的沉默,無聲卻黑壓壓的站在下面,沉默的抬頭注視著他們的主帥,來自五湖四海的士兵聽著同一個聲音、注視著同一個人。即便是自己的同伴倒下去,仍然踩過他的尸體,沉默的跟緊隊伍,支撐他們內(nèi)心的只有戰(zhàn)爭必勝的信念!
顏容芷把山賊窩附近的坤輿圖拿出來,山川的綿延起伏、轉(zhuǎn)彎勾角全都清晰可見。眾人看見這幅地圖反應不一。
諸如彭吳給自己定位是斥候的,眼神火熱的盯著圖紙,崇拜繪圖者想要結(jié)交一番。再心細點的陶英布之類,心里猜測這是不是顏爺親自去勘探地形畫出來了,又是惱火于顏爺這個領袖人物親自去,萬一出什么事情就是群龍無首,又是深深崇拜顏爺深不可測的功夫。
但是顏爺沒有發(fā)話,誰也沒有吭聲,只是細心聽著顏容芷的安排。
顏容芷的安排是,二十個人,分成四組,伍長全都是以前和官府對著干的,手上沾過血的人。當然事實也是這些人在軍事訓練中表現(xiàn)更加優(yōu)秀,不要命。
那窩賊寇一百多號人,聲勢浩大,但是卻又很鬼賊。在采石鎮(zhèn)、懷興鎮(zhèn)等多個鄉(xiāng)縣流竄,建立了多個據(jù)點,狡兔三窟,時常更換,官府去圍剿時,往往都是人去樓空,整個土匪窩滑溜的跟泥鰍一樣。
顏容芷倒是覺得要么賊窩里有極其善于偵查分析的,要么就是官府里有內(nèi)奸,再或者就是他們的眼線遍及各個縣,不然不會這么湊巧。
第一種的話,顏容芷倒是想把這個人才招攬過來。
土匪狡猾,但是人力比不上顏容芷這個人形作弊器,顏容芷通過小麻雀確定了最近土匪窩的主要人馬恰好是在距離采石鎮(zhèn)比較近的據(jù)點上。在其他據(jù)點的人,主要是駐守在那里看個門。
土匪窩在山谷地帶,旁邊兩座山地勢都不高,坡度也緩,是群山之中的小弟弟。相比較之下,視野也算是開闊的。而且進出就只有兩條路,如果再想其他辦法過去,只能攀爬過一座座山。
顏容芷這點渣兵力,想要堵住路口,正面直沖,這種想法晚上做夢比較合適。
毛主席說的好,“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是游擊戰(zhàn)的基本原則?!?p> 土匪人多不是主要因素,因為一群沒有組織配合意識的人,簡直就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四組小隊,都是分開行動,一組在外圍,收拾掉逃出來的人,兩組負責土匪中主要兵力,但是不可硬沖,他們圍上來就跑,不追在回去戲弄他們,總之就是慢慢耗掉他們的精力,但是一定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另一組人直搗黃龍,伺機殺掉土匪頭。
顏容芷再三強調(diào),“降者不殺,他們今個投降了,明個可能就是你們的兄弟了。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一定不要手軟,該殺就殺,不該殺的打暈?!?p> 眾人沉默的點點頭。
最后陶英布打聲報告,“顏爺,那您是待在這里嗎?”
顏容芷笑笑,“豈有你們上場,我卻蜷縮在后方的道理?”
陶英布滿臉不贊同,“主將應該壓陣指揮,穩(wěn)定軍心,還請顏爺不要以身犯險?!?p> 顏容芷挑挑眉,“這句話等你們都能打過我再說?!币痪湓捑投律咸沼⒉嫉淖?。
顏容芷當然知道千金之子不坐堂的道理,但是這個絕佳的鍛煉機會,顏容芷又怎么可能會放過。說實話,顏容芷畢竟出生在和平年代,在軍校也學的是指揮,親自上戰(zhàn)場殺敵是個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親自去刀槍劍雨中走一圈,她永遠只是那個理論知識雄厚,實際操作僵硬不懂變通的趙括。
她打算趁著現(xiàn)在只是小打小鬧,趕緊下場,等以后遇到大場面,不用別人勸,她絕對乖乖的坐在隊里當吉祥物加油助威,她惜命得很。
是夜,深山林的草木頂上了白帽子,隊員們的迷彩服上貼滿了白條,以方便更好的融入環(huán)境。
雪夜,方便了他們的隱藏,也讓在哨崗的土匪不敢長時間盯著雪地看,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防紫外線的太陽眼鏡,能夠防止雪盲癥。
四個哨崗,四個方向,必須干凈利落的一劍封喉,免得鬧出動靜,第一步就失敗,這一步還是由顏容芷本人來上,畢竟她夜視視力比他們強多了,再加上有系統(tǒng)的紅外線人體感應,這準頭百分之百的準。
顏容芷抽出兩支箭挽起大弓,拉至滿弦,對準兩個方向,箭劃破空氣,準確無誤的刺穿兩個土匪的喉嚨,尸體后仰倒在后方的欄桿上發(fā)出輕微的動靜,血液從洞口涌出。
兩條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