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園事件以展陽開丹田被廢,貶為凡人,白藍地歸執(zhí)法系薛懷所有,以后將功補過告終。
肖岳被無罪釋放,離開執(zhí)法堂,和花海走在一起,兩人卻不說話,靜靜的感受夜晚的寧靜。
肖岳表情時而沉思、時而不解、時而困惑,最終好像確定了什么一樣,花海也沒看肖岳,只是慢慢的陪他走著,嘴角掛著微微笑意。
帶著疑惑的心態(tài),再次用真實之眼查看了花海的修為,姓名:花海,戰(zhàn)力值,190。
所有的一切,肖岳全部明白了。
“今天的事要感謝花師兄。”肖岳率先打破了平靜,面向花海說道。
“哦?要謝我什么呢?今天的結果全是肖師弟一個人力挽狂瀾,也是肖師弟從來沒做過,清清白白,才會洗脫罪名,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花海一臉笑意回道。
“多虧昨天白天花師兄在草藥園的多番提醒,當時不曾發(fā)覺,現(xiàn)在細細想來,全是用心良苦,字字珠璣啊!若不是我剛才回想起花師兄的教誨,恐怕修為被廢被趕出天瀾宗的就是我了?!毙ぴ揽聪蚴锕獍德兜暮谝?,后怕的說道。
花海和肖岳并列,也向漸漸露出晨光的遠方說道:“肖師弟無需介懷,那都是展陽開師弟咎由自取,與人無尤?!?p> 肖岳很想問,如果當時他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起花海的提醒,他會不會站出來,替肖岳支持公道,還是會眼睜睜的看著肖岳被貶為凡人。但不管聽到哪個答案,肖岳的心都非常的不舒服。
肖岳常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倒是覺得有人利用了他。”
花海像是來了興趣,看向肖岳,問道:“此話從何說起?難道展陽開偷這兩株藥草另有隱情?”
肖岳看著花海,正聲道:“展陽開偷的只是甘原草,偷補天花的其實是花師兄你,我說的對嗎?”
“哈哈,肖師弟真會說笑?!毙α艘宦暤幕êUZ氣輕松的問道,“不知道有什么根據(jù)沒?”
“花師兄也會說笑了,哪里會有什么根據(jù)?”肖岳也跟著花海笑了起來。
“那師弟的話似乎又意有所指?”花海繼續(xù)追問。
肖岳搖搖頭,說道:“那只是師弟一點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哦?肖師弟難道是信口胡說,又或者就是想講個冷笑話?”花海依舊笑吟吟的說道。
“師弟我也是猜測而已,剛才梁正詢問補天紅的藏匿地點時,展陽開臉上的驚訝不像是作偽,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補天紅的事,既然他能把甘原草的葉子放在我身上陷害我,自然也會有人把碎末放在他身上來進行陷害!”肖岳看著花海說道。
“難道一定是我嗎?不能是其他的人嗎?肖師弟為什么一口認定就是我干的呢?”花海不慌不忙的繼續(xù)問道。
“昨天花師兄對我多番提點,顯然早就已經(jīng)察覺到展陽開準備陷害我的事情,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花師兄的掌握之中,趁機在他身上放一些花草的碎末也不是什么難事!以后事發(fā),就算他極力狡辯,別人也不會相信,人證物證,又有他偷甘原草在前,自然是怎么也洗不干凈了!”肖岳回憶道。
花海疑問道:“就因為這個緣故?”
“當然不是,其實就是在剛才我才確定是花師兄所為!”肖岳正聲道。
“剛才?我剛才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引起你的懷疑了嗎?”花海看看自己周身,然后慢慢的說道。
“花師兄可能不知道,昨天你的氣息雖然是煉氣,但氣息虛而不實,散而不凝,但今天卻是根基穩(wěn)固,氣息凝實?!毙ぴ雷匀徊粫f是通過看戰(zhàn)力值瞧出來的,只能編一個這樣的借口。
花海面帶困惑,問道:“哦?是這樣嗎?肖師弟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難道是我煉氣煉岔了?不會有什么后患吧?”
看著花海一臉真誠的樣子,自己差點就信了,笑了一聲,說道:“花師兄不必驚慌,這是正常的情況,之前在輝月城中看過一種丹藥,能讓人的氣息漲幾個臺階,想必花師兄就是服了那個丹藥才會導致氣息華而不實的情況,后面服用了補天紅配好的藥,突破煉氣,自然就穩(wěn)固了自己的境界,所以花師兄不必擔憂后患的問題?!?p> 花海故意做出拍胸口放心的樣子,說道:“和師弟說話真愉快,不知道師弟接下來會怎么做,要告發(fā)我嗎?還是就跟我拉拉家常,扯扯把柄的問題?”
肖岳看到花海被自己拆穿了還如此的淡定,再想到自己沒有任何證據(jù),全是憑自己猜測的,定然不能拿他怎么辦,所以才如此的有恃無恐。
肖岳接著說道:“花師兄言重了,我感謝花師兄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轉頭就舉報自己的恩人呢?”
“哈哈,肖師弟真是奇怪”,花海對著緩緩露出的朝陽笑了兩聲,然后看著肖岳說道,“肖師弟既不會告發(fā),也不準備威脅我,那這是要干什么?”
肖岳深吸口氣,說道:“或許是不想被蒙在鼓里吧,尋根問底的臭毛病犯了!”
花海疑問道:“師弟想知道些什么?”
初生的陽光把肖岳的臉上印的紅彤彤的,說道:“突破煉氣并非一兩天的事情,就算師兄你是剛才突破的,那至少也得是三天前就偷走了補天紅,而草藥園的秦落和盧方師兄都是兩天檢查一次草藥園,花師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起自己施肥時那標明界限的界碑出現(xiàn)了松動的情況,隨后再說道:“難道和那個西邊藥園的界碑有關?”
花海這時收起了笑容,正經(jīng)的看著肖岳,說道:“沒想到肖師弟如此的聰慧,剛才即使沒有我之前的暗示,想必肖師弟也會安然無恙,一直以來,看來是我小覷了你?!?p> 肖岳擺擺手,說道:“只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情況罷了?!?p> 花??粗麄€露出地平線的朝陽,說道:“秦落師兄喜歡喝酒,早在三天前,也就是上次檢查藥園之前和他多喝了點,以至于陪他檢查藥園的時候,我恰巧在一旁,東藥園和西藥園藥草大多相似,加上酒后神志不清,分不清東西,他只看到東藥園沒有藥草被采摘就認為檢查完了,實際上我把東西藥園的界碑已經(jīng)替換了,秦落師兄當然沒有檢查出來?!?p> 花海停了一下,看了肖岳一眼,繼續(xù)說道:“當時走的匆忙,沒能把界碑放好歸位,看來是我的疏忽?!?p> 肖岳不由得發(fā)出敬佩的聲音,說道:“所以這次的藥草丟失風波,不管怎么查都不會查到你的頭上,大家都只會認為是上次檢查和這次檢查之間丟失的草藥,再加上秦落無意中成為你最好的無法犯罪的證明,殊不知,補天紅其實早就被偷了,師弟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p> 語氣中倒是憤懣居多,完全沒有贊賞佩服的意思。
花海也不拒絕肖岳的稱贊,說道:“肖師弟心情似乎不大好。”
肖岳不理他的關心,說道:“像花師兄思慮這般的縝密,計劃這么周祥,將來必定是人上之人,怎么會跟我這樣的小人物扯上關系,還打招呼那么久?是不是當時找的替罪羊是我,后來看見展陽開有行動,就順水推舟,全部甩給了他?”
花海嘴角撇了撇,說道:“誰知道呢?既然肖師弟心情不太好,那師兄我就先行告辭了!”
花海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為什么要踩在別人身上往上爬?就那么喜歡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嗎?”肖岳朝著花海的背影問了這么一句,以往一直給自己鼓勵的那個人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肖岳的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問。
花海一句話也沒說。
想起背叛自己的好友和花海,肖岳繼續(xù)問道:“為什么有的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結果卻互相利用,背后捅刀子?”又想起了和自己一見面就打架,卻為了他得罪修為遠高自身的趙山河,繼續(xù)說道,“為什么有的人見面就是敵人,卻能互幫互助,不離不棄?”
像是戳中了花海的內(nèi)心,他的身軀一顫,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回憶,澀聲說道:“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p> 一直沒回頭,花海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