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人,三個性格,卻是一個人生,自我闡述自己的本心。
曾幾何時,陌生城市,在陌生的街道,你我最初相遇,是那么的好笑。
曾幾何時,你我相知相愛,是那么的使人向往,那么的浪漫溫馨。
曾幾何時,你我……
現(xiàn)如今,你不在,我心已死。曾經(jīng)的兩人相擁,現(xiàn)在的一個獨守。
走在熟悉而陌生的我們曾走過的大街小巷,回想著你我曾經(jīng)嘗過的小吃,送你的禮物依然擺在床邊,時常夢到我們在的每時每刻,你哭你鬧。
不知現(xiàn)在的你過的好嘛,你說的最后一句話,我依然保存著,“若平安歸來,你娶我可好?!笨墒悄悴辉冢胰⒄l。
腦中劃過你我一起的記憶,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事,還在發(fā)生著的事,可是找遍每個地方,都是你,只有我的記憶。
三人行
我,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小上班族,穿著整齊的便宜西裝革履,擠在擁擠的地鐵,吃著便宜的快餐,做著辛苦但卻與回報不成正比的工作。每天受著老板的氣,回到出租屋,還要看那個透著小市井氣息的房東太太的眼色。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沒有在大城市的燈紅酒綠,也沒有紅粉佳人,出租屋,地鐵,公司,過著就像電影鏡頭一樣,重復(fù)著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天。
雖然在這個認為能改變自己的城市中,很少有社會交際。卻也有一兩個狐朋狗友。嬉笑打鬧,偶爾也會抱怨一下社會。侃大天,有笑也有淚。其中一個,雖然不像我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卻也不盡人意,整天幻想著一夜成名,寫的書,做的詩。在第二天醒來就傳遍大街小巷。還有一個,雖然累些,卻過的比我二人有酸甜苦辣。一個做菜的,也就是廚子,但不是相信中什么大的酒店,或者西餐廳的什么什么星級廚師,小吃店的顛勺的。做著便宜的快餐,也就是和他這么認識的。
每到周末,沒有那些奢靡,雷打不動的三個人窩在不到十五平米的小店了,喝著便宜的酒,吃著顛勺做的菜。一會笑,一會哭,三個年僅而立之年的怪叔叔,活生生的三個傻子一樣。
又到周末了,不用早起,一覺睡到日曬三桿,每到這個時間的自己,才好像活的比較開心,不用去修邊幅,不用去看老板狗眼看人低的眼神,更不怕樓下市井房東的冷嘲熱諷。穿著稀松。喝著透心涼的啤酒,想著毫無希望的未來,雖然幻想,卻事事難為。喝完啤酒,揉了揉蓬松的頭發(fā),迷糊的雙眼,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像又頹廢了。沖涼,穿上舒適的衣服,伸了伸懶腰,忽然想起,昨天下班前,老板布置的任務(wù)。急忙打開電腦,抽根煙,回回神,畢竟還要吃飯。努力吧。
斷斷續(xù)續(xù)的忙碌,一直持續(xù)到下午,“咕?!币豢磿r間,“呀,下午三點了,怪不得,”打開冰箱,拿出不知道那天買的快干透的面包,胡亂的噎了幾口,“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的美麗又大方……”誰打電話,拿起手機,大笨,本名叫李天雄,挺霸氣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就叫成大笨。也就是那個顛勺的小吃店主人?!拔?,晚上七點,記得來啊。那個王水兒,在我這混一天了??鞜┧懒?,等你啊。”我還未答話,電話那頭急事忙音了。掛的還是這么快。
大笨,也就是李天雄,一個快要被社會拋棄的人,沒有多少文化的他,在這個時代日益更迭,快速的信息社會。憑著一手會顛勺的本事,在一家高校旁邊開了一個小吃店。用他說的話,廚子走到哪都不會餓死。而在開這個店之前,打過短工,被人騙過,在大街上哭的就像小孩一樣。偶然路過的我,看著這個一米八九的小伙子,很好笑。蹲在他旁邊,聽著他的碎碎念,想著現(xiàn)在的自己,沒什么區(qū)別,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僅存的五百塊錢。都給了他。沒想到好笑的是他居然說我長的像騙他的那個人,該死的,我做好事,居然被當(dāng)成了騙子,但后來他卻說,因為那個騙子讓他記憶深刻,他也想把我刻在他的心里。跟著他去警察局,過了很長時間。那個騙子被抓到。被騙的錢財也全部歸還。在后來,也不知道拿來的勇氣,嘈著濃重的口音,在一家高校旁邊開起了小吃店。也就這樣,我成了他第一個在這個城市的朋友,他也成了我長期的飯票。
電話里提到的那個叫王水兒的人,本名就叫這個,但是每次叫他,都會想到化學(xué)藥劑,能溶金,但本人卻是一個比我還要頹廢千倍的社會人。不工作,整天靠著寫寫畫畫,賺取一點微薄的稿費,我們相識是在大笨的小吃店,那個時候的他看著還是挺清秀的,在大笨的店里要了些吃的,可是吃相卻不敢恭維。吃完站起就要走人。吃白食,我只在電影里看過,現(xiàn)實還是第一次見。還沒反應(yīng),只見大笨跳出小小的操作臺,操著那個菜刀奪門而出,“呔,小賊,休走。”
聽到大笨這句話,我差點笑出聲,大哥,您這是從哪個時代回來的,再看吃白食的那位,氣定神閑,面不改色,好像吃白食的不是自己一樣,淡淡的說道:“這位少俠,本人近日囊中羞澀,江湖救急,待來日,定當(dāng)厚報。”說完還沖著滿臉怒色的大笨抱了抱拳。
“哈哈……,我說兩位,你們這是從哪個時代來的。還什么小賊,少俠的。哈哈……”
“哼,凱哥,不許笑,他吃飯不給錢,就不行。”
噢,對了,我叫林凱。雖然大笨比我長幾歲,但因為幫他那件事后,一直叫我凱哥。
聽完,我有心挑逗一下二人,趕忙說道:我看兩位都是江湖中人,可否退讓一步,大笨,你看這位俠客或許是真的沒帶銀兩,就先讓他走吧,人家也說了,來日會厚報的。我說門口那位,既然你說了,改日,大家都在江湖混,希望你遵守承若。兩位,你們這么著行嘛。
“不行?!?p> “可以”
說完,大笨便上前一步,再看那位剛才還氣定神閑的人,有點慌神,我怕大笨真的砍上去,趕緊追上,抱住大笨的腰,往后推。
“好了,大笨,不就一頓飯錢嘛,哥給你好不好。別生氣,你這一刀下去,你的店也就甭想開了?!?p> 大笨雖然有些時候一根筋,還是比較能聽進我的話。
門口那位見大笨松開手中的刀,長出了一口氣:“我說,你還真想砍我啊,不就一頓飯錢嘛,又不是不給……”
“別他媽說了,你是不是真想被他砍啊。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吃飯不給錢,屁話還挺多的,趕緊滾?!蔽倚睦镒羁床簧系木褪沁@種得了便宜賣乖的人。
門口這位也有點自知之明,默默地看了我和大笨一眼,轉(zhuǎn)身便走了出去。
收拾了一下,和大笨把店里的碗筷刷凈。準備我們的夜宵時,剛才吃白食的那位便又走了進來……
大笨一看來人,便大聲說道:“小賊,還還小爺?shù)腻X來啦?”
只見來人手里拎著一個方便袋,袋子里有幾瓶酒。放在桌子上說道:“剛才不好意思,出門急,沒帶錢包,特意買了點酒水,略表心情,請笑納?!?p> 聽著兩人的對話,怎么聽怎么別扭。
我怕大笨說話難聽,急忙說道:“酒就免了,既然你有錢就趕緊把飯錢結(jié)了走人吧。”
吃白食的那位,不為所動,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我給了大笨一個眼神,也不管他看懂沒看懂,“既然你誠心道歉,飯錢就免了。來吧,大笨,忙了一晚上了,坐下趕緊吃吧。吃完回家睡覺?!?p> 就這樣,第一次三人見面,從剛開始的不愉快,隨著幾杯烈酒也就慢慢的惺惺相惜。又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男人這種動物還像賤賤的,本互相不對眼,但是等坐下來,敞開心扉后,又變得你儂我儂的意思了。
從這以后,本來就少有朋友的大笨提議每周末來他這里聚聚。但是時間流逝,就變成了他的免費幫工。只不過管飯而已。
三個陌生人,成了在這個城市里最好的朋友。
收回心思,換上一件休閑服,梳了梳蓬松的頭發(fā),準備去混飯吃……
大笨的小吃店開在一家高校的旁邊,雖然大笨嘴不太靈光,顛勺的本事不小。人老實,店面不大,卻弄的井井有條,干干凈凈。加上便宜,人流自然大了起來,曾經(jīng)跟大笨說過,要不就雇幾個幫廚的,大笨典型的守財奴,說什么,忙的過來。
來到店門口,正好趕上人多,二話不多說。忙活到十點多,人稀少了。在門外點了根煙,沖著屋里喊道:“水兒啊,最近咋樣。”
“稿子交上去了,還不知道呢。這次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大笨說道:“每次都說沒問題,結(jié)果都是問題?!?p> 王水兒笑哈哈不答話。其實他也挺慘的,高考失利,大學(xué)戀人分手,不愿工作的他,每天就會在電腦前打字。偶爾也會在某某雜志上出現(xiàn)一兩篇文章,生活自然緊巴巴。
收拾了一下。大笨就做起了晚飯。嗜酒的我們,自然少不了。喝的迷迷糊糊,三人大笑,你罵我,我損你。好不快活。就在這時,大笨說了一句話:“今天是我生日。”
“臥槽”
“尼瑪”
大笨看著目瞪口呆的我和王水兒,露出他典型的靦腆一笑。
“大笨,你為什么不早說。你看我們都……”王水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生日快樂,兄弟?!蔽液屯跛畠和曊f道。
“謝謝兩位?!?p> 我拍了拍大笨的肩膀:“大笨,你怎么不早說,好歹有個蛋糕啊你看看……”
大笨接下來的話,說的我和王水兒心里陣陣的撕痛。
“呵呵,不用了,其實有你們陪著就夠了,以前都沒人陪我過生日的。我長這么大是第二次過生日,第一次是奶奶陪著我,也沒有蛋糕,只有一碗面,幾滴油,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香的面,我一邊吃,奶奶一邊說,慢點吃,別噎著。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懂事,大口大口地吃著。沖著奶奶傻笑。再后來,奶奶忽然消失在我的眼前,也就沒人在給我過生日了。也就沒有在過過生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四處流浪,整天為一頓飽飯而發(fā)愁,哪還有心思過生日啊。直到遇見你們,我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上,還有著跟奶奶一樣愛護我的人?!?p> 聽著大笨說起的往事,我和王水兒二人陷入沉思,久久未說話。這時的大笨早已是淚流滿面。我拿起酒瓶倒?jié)M酒,舉起酒杯說道:“大笨,以后的每年我們都給陪你,陪你過生日?!闭f完一飲而盡,一向貧嘴的王水兒這時一句話也沒說。端起酒杯大口咽下。大笨笑著說道:“好”
不知道是因為大笨從未說過的話,還是因為心情的原因,三個人默默無聲,誰也不想去打破這份寧靜,或許是屬于大笨的寧靜,回憶那碗面,奶奶,那第一次生日吧。這份寧靜,一直持續(xù)將近深夜。
打破這份寧靜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請問有人嗎?”一聲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有些人,有些事,時間飛逝后,依然刻骨,依然清晰。
人生百年,得知己,紅顏,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