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萱的話,老李根本沒當回事。
他是花錢進的松江一中,當時找曲冠霖送錢,從校長到主任,前后打點了不少。
要是因為考試成績不好,就從一班被踢出去。
不用他著急,校長都得找班主任談話。
不過,考試成績確實是個大事。
老李自己也犯愁,學習他是真不行。教育改革好幾茬,當年他學的那點玩意,根本不夠看。
數(shù)學就不提了,老大難。上課打個瞌睡,再睜眼看黑板,全是不會的。
物里也是個龐然大物,一個木塊滑動就搞的老李焦頭爛額,摩擦力到底什么時候該算,根本不知道。
電磁就更別提了,小球在磁場力亂轉,他連上下左右都分不清,談何寫出正確答案。
咋辦?
只能硬著頭皮學了。
實在不行,劍走偏鋒,高中畢業(yè)就去當兵?;仡^曲線救國,在部隊考個軍醫(yī)學校,也比讀大專強。
放棄?
那絕不可能。
大仇沒報,老李不可能打退堂鼓。
好在修煉上,老李進步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練氣四層。
用侄子的話來講,可能是返老還童,打開了任督二脈,這修煉速度,堪比宗門天驕了。
當然,這和老李的努力也分不開。
他現(xiàn)在只要閑下功夫,就躲在房間修煉。幾個周天到早上五點,洗漱跑步,順便買萱萱喜歡的早點。
包子、油條、豆?jié){、餛飩和面條。
每天不重樣,買不到可心的,老李就親自下廚,一碗蛋炒飯就把李萱萱俘虜了。
說什么,吃幾口總能想起一個熟悉的人。但不管怎么努力,都記不起來這人的長相。
每每如此,老李和曲冠霖就懸了顆心,生怕李萱萱記起來。
趕緊故意岔開話題,談天說地,在不就聊聊學習。
“哥,你早上是不是又碰見那個漂亮小姐姐了?!崩钶孑孢叧燥堖厗枺素灾橐缬谘员?。
“還沒打聽出來是哪個學校的?”曲冠霖放下筷子問道。
老李翻翻白眼,他對小姑娘根本不感興趣。說興許是哪個高中的,可能是旁邊育才中學的。
半個月之前,老李跑步碰見個女孩,年紀和萱萱相仿,眉清目秀。
就好像倆人約好的一樣,接下來的日子,總能在同樣的時間,在小區(qū)的跑道上偶遇。
一來二去就臉熟了,話沒講,但每次見面都微笑點頭。
“我都幫你打聽好了,叫白帆,育才中學的學霸,大榜常年第一?!崩钶孑嫘Φ溃畔驴曜?,換衣服準備上學。
老李三兩下把碗刷完,說自己不感興趣。拿車鑰匙去了地庫,開車和李萱萱一起上學。
車是二手高爾夫,曲冠霖給配的。
上星期,潤禾集團股權重組,換了新領導班子。
老馬家因馬建國之死,被洗牌。新來的董事長姓殷,五十多歲,辦事雷厲風行。
潤禾集團換血,曲冠霖還擔心自己的項目。
卻沒想到,潤禾集團接連拋了好幾個橄欖枝,把老城改造的承建直接給了金石,干下來至少五個億的現(xiàn)金流入賬。
曲冠霖樂開了花,啥也沒有現(xiàn)金流重要。金石公司順理成章,聞名松江。
連帶著,老曲家早松江又露了臉。當然,海外的礦井項目,也能繼續(xù)維持下去了。
老曲忙了起來,這接送孩子的活自然落在老李頭上。
他會開車,又有駕照。
高爾夫在路上飛馳,老李車速不快。路上還接了兩個同學,一個同桌小胖子姜博仁,一個是萱萱的閨蜜董佳玉。
四個小伙伴大難不死,順理成章關系更鐵。
董佳玉說這是姜博仁祖上修來的福分,不是誰都能跟我們姐妹共患難的。
李萱萱坐在車里笑,姜胖子不以為然。說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別人咋沒跟著一起被打昏呢。
到了學校,四人進了班級。剛上早課,班主任周晶晶果然來了。
讓學習委員把卷子發(fā)下去,指名道姓,說李佳同學得好好學習。
至于會不會被踢出班級,她沒說。但言外之意就是如此,尖子班,不留庸才。
“還有兩個月高考,你們自己看著辦。”周晶晶放下狠話轉身走了。
沒人吭聲,同學們都在吭哧吭哧的做卷子。
高三下學期就是這樣,題海戰(zhàn)術一撥接著一撥。上個廁所的功夫,課桌就落成了山。
數(shù)理化就不提了,一天五六張。生物老師也跟著湊熱鬧,各種染色體的類型題,應接不暇。
一會是看果蠅的公母,一會看小孩是不是單眼皮。
要不就研究脫氧核糖核酸,再不就背誦細胞膜等定義解釋。
一天做到晚上,老李頭都大了。
只有英語和語文他能松口氣,滿分差點,最起碼不用擔心拖后腿。
晚上八點,晚自習放學。老李送同學回家,他今晚有事,要跟侄子取靈石。
送完了萱萱就開車上路,沒走多大功夫,被人盯上了。
后視鏡,一輛白色索納塔若隱若現(xiàn)。
他距離老李三個車位,不遠,也不近。
老李故意畫圈,走了能有半個小時,路上給侄子打了個電話,一腳油門,扎進了酒吧一條街。
下車走人,老李快步進了酒吧。
林進門時,抬頭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藍月亮三個字。
藍月亮是清吧,人不多。老李穿著校服,找了個能看見門口的位置坐下。跟服務員點了杯冰可樂!
“別跟著搗亂,趕緊回家?!狈諉T不愿意搭理老李,也不賣他東西。
老李把二百塊錢拍桌上,讓他滾蛋。眼睛瞄著門口,想看等會誰進來。
可服務員冷哼一聲,鄙夷道:“低消散板?!?p> 這個逼沒裝好,老李臉一紅。
他口袋里就二百,卡也沒帶。
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有點尷尬!
可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人了。
不是一個,是一群。
帶頭的是個漢子,三十多歲,一身的腱子肉。穿個黑背心,滿臂的紋身露在外頭。
進來左右看了幾眼,嚷嚷服務員把音響關了。
坐在卡臺,要了杯芝華士,喊著讓老板出來說話。
“這誰?。空厥??”老李問道。
“隔壁虎爺,想盤我們店。老板娘不賣,估摸著又來找茬了。”服務員說道。
也沒工夫搭理老李,讓他趕緊回家,自己去了吧臺充當半個保安。
老李沒走,也不能走。他打電話把對方車牌號告訴了侄子,倆人約定在這見面。
侄子不來,老李死也不能出去。
正琢磨著,老板娘出來了。白鞋,短褲,T恤衫,不像是酒吧老板娘,倒像是個大學生。
“張虎,別說我蘇月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這店盤給你了,我沒法跟號子里輝哥交代。你要是真想要,就去跟他談。他要是說行,我蘇月二話不說,立刻簽合同?!?p> 蘇月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張虎對面。大馬金刀,有點女中豪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