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管得著,這要是他往下走,我肯定管,人家往上走,我總不能不要臉地拖后腿吧?!壁w逸自嘲道。
“行了,閑著沒事去我那待著,往后不攔你了,省得被你記恨,你也老大不小了,玩歸玩,有些人有些事要用心看,我不犯人,但人會犯我?!毖Τ绲?。
趙逸總覺得薛崇意有所指,喝著酒沒有回話,他又不是傻子,薛崇對徐景瀾微妙的態(tài)度他察覺得出。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不想戳破。
薛崇晃著酒壇,再沒喝一口,說是出來澆愁,逃避罷了。
“哎,崇哥那是不是容華郡主的馬車?”趙逸突然指著樓下街道上的馬車道。
薛崇抬頭瞥了眼,卻收不回視線,他看的不是容華郡主,而是跟在后頭的另一輛馬車。
那是一輛樸素簡陋的馬車,和容華郡主的馬車比起來天差地別,誰都不會把二者扯在一起。
但駕車的人薛崇認識,前世他在蘇執(zhí)身邊見過,是蘇執(zhí)的書童。
馬車里的人是蘇執(zhí)?
容華郡主和蘇執(zhí)一前一后出行,僅是巧合?
前世他查出“蕣華”是樓陽長公主的人,追查真相時查過樓陽長公主,查過她和蘇執(zhí)、容華郡主的關(guān)系,但并未深入,而且真正的關(guān)系已被人抹去。
他明知蕣華和這二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竟從未想過這二人會認識。
前世容華郡主和蘇執(zhí)沒有任何往來,蘇家出事時沒有,蘇執(zhí)死時沒有。
薛崇目送兩輛馬車駛過酒樓,不輕不重地放下酒壇,對趙逸道:“我有點事,今天謝了,過幾天給你賠罪?!?p> 他翻身而下,跟在馬車后頭,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恐慌重于所有。
蕣華在哪?
***
前日林嬋傳信說今日午時在湖心亭見面,盛嬈還以為要和薛崇斗一斗才能出門,誰知他今日上午恰好出門了。
他估計沒想到她會出門,忘了和府里的人交代要攔住她,被平平靜靜送出府委實無趣。
所謂的湖心亭在碧湖邊緣一處池塘里,靠近城北。
碧湖是京城里頭最大的湖泊,一座十七孔拱橋橫跨在上頭,周圍店鋪林立,風花雪月無窮盡。
盛嬈來時林嬋還未到,姜荷擺好茶具和點心,聽盛嬈道:“三套?!?p> 姜荷一愣,除了郡主還有外人?能讓長公主和郡主同陪的,難道是……
姜荷想著就見不遠處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停下,從車上下來的人她可不是認識么。
蘇執(zhí)一下車就看到了亭子里的盛嬈,她穿著身荷花紅的宮裝,梳著清麗的少女髻,戴著三支金步搖,手腕上的鏤空金鐲襯得那截皓腕消瘦脆弱。
“蘇先生?!绷謰日UQ郏吻蔚亟辛颂K執(zhí)一聲,杏花粉的碎流蘇早春紗裙在輕風下微揚,別有一番滋味。
蘇執(zhí)回神,垂了垂眸,眉眼像是籠了層薄霧,他跟在林嬋斜后方半步遠,進了湖心亭才再次看向盛嬈。
“臣參見長公主?!?p> “先生免禮。”
盛嬈指了指空著的位置,等蘇執(zhí)坐下后親自倒了杯茶遞給他,蘇執(zhí)遲疑了片刻,雙手接過。
西山秋色
男二終于有正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