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和彩衣一醉解千愁后,就回到床榻上閉上眼睡去。
而此時太子府里,姬璽也剛用完晚膳。有他吩咐做的清蒸,紅燒鮮魚。只是那女子卻沒有來,自己吃有些寂寞。美味不能分享,也是一種惋惜。
坐在小樓的窗臺上,抬頭望著夜幕星辰。他眼中常浮現(xiàn)出那女子輕點足尖掠過湖面離去的畫面,和那眉間淡淡的蕭瑟疲倦。
今夜之事,是他昨夜去紅塵酒樓前就布的局。原是懷疑他們是有關聯(lián)的,就想出這一石二鳥之計。誰料,竟毫無關系??茨桥优e劍殺人那般干脆利落,卻又在結束時連敷衍都不屑的離去。怕是也覺得自己是想借刀殺人卑鄙吧,只怕今后兩人再見面就是冷漠疏離了。
而經過今夜之事,自己也不好在刁難于她了。卓成等人在那些死去的刺客身上隱秘之處,看到了很小的烙印。那些刺客都是淵國人,是淵國培養(yǎng)的死士間諜。而他們進入永昌過,卻是一直偽裝成盛國人。
而剩下的那名刺客頭目,還關在密牢里拷問。屬下還沒有上報,就是還沒有問出有用的消息。
他雖也懷疑確無證據(jù),就想出把他們聚在一起試探。雖證明了他們不是一伙的,卻也把自己弄成了陰險小人的境地。
姬璽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卻是有些不可抑制的壓抑陰郁。心里也說不上是為何,老是想著被他利用的女子。
喝了一壺酒后,進入內室躺在榻上。臨睡前他還想著,今后只暗中監(jiān)視那女子也就罷了。就不去礙眼找人家麻煩了,就當是為今夜利用她之事理虧放她一馬。
卻想不到,幾日后負責監(jiān)視的影衛(wèi)稟報人失蹤了。
洛瑤是在四更時起身的,一夜好眠。她早已習慣了只睡兩三個時辰就起來練功,而這時也是人最疲乏睡的最熟的時候。
她今日沒有練功,而是起身點了一盞蠟燭穿戴整齊。又來到桌前鋪紙研墨,她在臨別前要給彩衣留書一封:
彩衣:
我今離開去做未完之事。就這幾日你照常往院中送吃食,三日后停。暗中監(jiān)視之人就會向他稟報我已失蹤。屆時我會吸引轉移注意,而你要做的就是趁機暗中聯(lián)絡聚集自己人。讓他們從事酒樓與之有關的活計,方便日后傳遞消息。我會弄出響動給你們制造機會,安心勿念。
留書:晴
洛瑤落筆留書寫的名字,就是告訴彩衣她是盛君晴。在這里只有彩衣知曉她真實身份,這樣也是怎加可信,讓彩衣放心按照信里照做。
洛瑤折好信起身拂袖,桌上的燭火熄滅。室內又陷入昏暗,她無聲的開門離開來到彩衣的門前。把信紙用內力送進去,就轉身一躍無聲離去。
她只穿了一身黑袍錦衣,懷里揣著她需要的銀票。腰間藏著軟劍靈素劍,還有她隨身攜帶的解毒袋。就這樣揮一揮衣袖,瀟灑離去了。
就像她來時一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洛瑤要走的事,她只是昨夜和彩衣喝酒的時候說了。原是想再過幾日,可轉念一想,留在這里也無事。不如就借此機會直接消失,這樣離去終究是利大于弊的。
洛瑤是深思熟慮才決定走的,她現(xiàn)在走。姬璽會繼續(xù)緊抓自己不放,酒樓的監(jiān)視也就不會像她在時這樣嚴密布防。
她是不想和姬璽這樣相互算計較量的,可他們背負著一樣的使命,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國家勾心斗角算計謀劃。
她猜測她的離去,一定會吸引他的注意,并且會掘地三尺緊追不舍。她這是在,在挑戰(zhàn)他的權威。在他的地界兒還有他的監(jiān)視下,人說不見就不見說走就走了。他一定會氣惱會找回丟失的顏面的,而這樣彩衣這里就能喘息口氣繼而聚集暗衛(wèi),也好方便她們下一步的部署行動。
所以她在睡醒之后,趁著天色未亮人的意識最松懈薄弱的時候。就輕手利腳的悄悄出城了,她并沒有騎她的馬兒離去。而是留在這里,她相信彩衣會照顧好它的。
洛瑤離去時,未驚動任何一人。只有馬廄里的馬兒像是感覺到什么發(fā)出一聲低沉的鳴叫,馬兒打響鼻兒本就是常事。倒也無人在意,如此之外就在無人察覺。
彩衣在洛瑤左后的一個時辰起身,臨出門時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信紙。心里像是有感應般面色一變,展開一看果然是公主走了。
而此時的洛瑤,早已悄無聲息的出了城。城墻雖高,但憑借她的輕功,想要不驚動守城士兵而離去,倒也不是難事。
彩衣按照公主信中的交代,起床后一切照舊,就像她還在一樣。端進去的膳食卻只有自己在空擋的房間里吃完后,在端出來。卻是做出了她陪同用膳的樣子,也正是因為彩衣的障眼法。負責暗中監(jiān)視的影衛(wèi)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趁彩衣不在偷偷揭開屋頂?shù)耐咂虐l(fā)現(xiàn)屋中無人。
留一人繼續(xù)監(jiān)視,就匆匆回太子府稟報。如此大事,卓成也不敢代傳。就把影衛(wèi)帶到太子面前,讓他詳細說事情經過。
而影衛(wèi)單膝跪在書房,臉上也是一臉的憋悶。不知從何說起,由不得不說。只好如實說是今日才發(fā)現(xiàn)人不在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姬璽聽后沉默良久,手中還是轉著茶杯。這是他沉思時的習慣,他想了很多卻是不知該說什么。
良久才出聲問道:“她是哪里起就不不在出門,由侍女送飯的?”若他猜的不錯,怕是那夜之后她就已離去了。
“稟殿下,是三日前,就是那夜從湖邊回去后就在未出門。”影衛(wèi)畢恭畢敬的答道,這一點他是很肯定的。他們也知曉那日湖邊之事,還以為那姑娘是身體不適才未出門。
姬璽聽后,就再未出聲。還有什么可問的,人都走了三日了,卻無一人發(fā)覺。只擺擺手,讓影衛(wèi)退下。并未責怪發(fā)難,憑那人的身手,想要離開。若不是自己親去阻擋,他們又怎會攔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