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博文很快將一碗菜吃得精光,從頭至尾沒有一絲覺得難吃的表情或動作。
“雷博文,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雷博文呆住了。但顯然齊柚是否定這種可能性的,因為很快她臉上出現(xiàn)了自己這種想法很可笑的笑容,隨即瞪了雷博文一眼,惡狠狠地開口:“算你狠?!?p> 齊柚沒有很快地離去,中午悠閑地跟著雷博文蹭飯,可能是雷博文已經(jīng)被黑暗料理喂飽了并沒有吃,齊柚倒是吃得很香。
吃過飯助理來收拾,臨走時請示:“雷總中午照常休息嗎?”
雷博文使了個眼神,助理悄然退下了。
齊柚毫不掩飾滿臉譏諷的笑意:“雷總要午休嗎?”又湊到雷博文跟前輕拍著他的胸口,“年紀(jì)大了不睡一會兒身體吃得消嗎?”
雷博文將胸口的手一把抓住,語氣曖昧:“你指哪方面?”
兩人四目相對,雷博文見眼前的人睫毛微顫,漆黑的瞳孔也跟著顫動。窗外有柔和的光線,齊柚臉上極細、近乎透明的絨毛將她襯托得更加白皙精致。這樣的齊柚落進雷博文的眼里便覺得怎么也看不夠。
齊柚在雷博文這樣赤裸裸的注視下慌了神,猛地抽出手遠離了他。而且本來是想譏諷他年紀(jì)大了,沒想到反而被他戲弄了。
雷博文辦公室的書架上放著很多書,齊柚抽了一本窩在角落里的沙發(fā)上看了起來,不再理雷博文。
哼,今天的好戲可還沒完。
或許是今天起來得早了,又或許是暖暖的陽光讓人犯困,齊柚翻著書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齊柚一覺醒來見到的是居高臨下玩味十足地盯著自己的雷博文。
“看來年輕人的身體也不一定吃得消啊。”
齊柚還在犯懵,清醒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正事來了,抬手看了眼時間,三點多了。
伸了個懶腰,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你工作結(jié)束了嗎?”
“沒呢。”雖然不知道她用意何在,卻還是回答了她。
“那你快忙你的吧。”莞爾一笑。
等雷博文開始工作,齊柚賊兮兮地掏出手機,點開一個直播間,勁爆的音樂隨即響起,音樂聲中還摻雜著動作講解。
齊柚見雷博文微微蹙起的眉頭,心里樂開了花兒。
“到了我運動的時間了,不會打擾到你吧?”假模假樣地發(fā)問。都知道雷博文成天忙于工作,而且向來喜靜,尤其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沒有想象的生氣和不耐,而是一副你隨意的表情。
齊柚跟著拍子有模有樣地做了起來,全是些強度很大的動作,動靜都大得很。齊柚一面做一面暗自得意:“還好平時自己堅持鍛煉,不然估計一會兒沒折騰到別人自己倒累個半死。”
雷博文見她做得熱鬧,停了手頭的工作,坐到另一邊的沙發(fā)上休息起來。
齊柚又鍛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去工作的意思,也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你不工作了嗎?”
“不了,也沒人管我,做多做少全看我自己?!?p> 齊柚一聽就來了氣,那自己預(yù)謀一夜的陰謀豈不是泡湯了?自己熱火朝天做了半天豈不是也白費了?
瞬間沒了興致,垂頭喪氣地關(guān)了手機,拿起自己的東西要離開。
“齊柚?!弊叩介T口了雷博文突然叫了一聲。
齊柚收了腳:“怎么了?”
“下午一起吃飯吧?!?p> 吃飯?齊柚感覺自己還飽得很,離吃飯也還久得很,沒多想便拒絕說:“不了?!?p> 正在這時,齊柚手機響了起來,掏開一看,是許諾。
“喂,許諾哥?!?p> “在哪兒呢?”
“老雷公司呢,怎么了?”齊柚沒有多想,照實說了。
“哦。”電話里略微躊躇了一會兒又問到:“那你下午有時間嗎?”
“有啊,我剛回來,反正成天閑得很。”齊柚并未多想,沒心沒肺地答了。
“那下午一起吃飯吧,離市區(qū)有點遠,我現(xiàn)在過來接你?!?p> “好啊,那我就在老雷這等你?!?p> 這一切雷博文都聽在耳里,她的滿心歡喜他也看在眼里。
他黑著一張臉又開始忙自己的事,齊柚則坐在一邊玩著手機等許諾。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許諾的電話打來了:“我到大門口了,你下來吧,我就不上去了?!?p> “走了?!饼R柚勉強打了個招呼起身要走。
“他都到了,不上來坐坐?”
“他說不上來了?!饼R柚見雷博文心情不好的樣子,也不知道誰惹到他了。
雷博文突然起身,幾大步走到了齊柚的跟前,齊柚見他來勢洶洶,直逼自己走來,不自覺地往后退。
雷博文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將齊柚逼得靠墻退無可退。兩人之間不過兩個拳頭的距離,雷博文的眼神如尖刀利刃般直勾勾地盯著齊柚:“你聽好了,結(jié)婚的事已經(jīng)定了,你會成為我的妻子,你要清楚,其他人也該清楚。我包容你的胡鬧,不見得會容忍別人的癡心妄想?!?p> 明明才九月末,齊柚卻驚得打了個冷噤。
雷博文見她似乎被嚇到的樣子,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獨屬齊柚的芬芳在他心頭縈繞,他貪戀這種感覺,卻很快松了手。
一切來得太快,齊柚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任由他抱著又任由他松開,她恍惚覺得時間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突然而至的懷抱,也是這般突然又倉促。她好像又聞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味道,那么遠,又這么近。
很久之后齊柚才明白,十年前的那個午后她將他撞了個滿懷,他,又何嘗沒將她撞個滿懷呢?
下了樓,許諾穿著一身淺色的西裝笑盈盈地迎接著齊柚,有微風(fēng)輕拂,撩動了他的發(fā)。齊柚笑著走近他,不由得在心里想:“許諾哥還真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許諾紳士地安排她上車坐好,然后才坐進駕駛位,載著她一路向東駛?cè)ァ?p> 齊柚開了些車窗,暖洋洋地倚在座椅上,風(fēng)一個勁兒的吹進來,舒服得很。
“小心著涼!”許諾微笑著將車窗又升上來許多。
齊柚未與他爭辯,瞇著眼睛靜聽風(fēng)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