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守在他身旁等著他睡醒。
此時他的心里便只有這一個念頭。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聞著熟悉的味道。他是真的很想念她。
每天故意避著她,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她。在他認為她漸漸對自己動情的時候卻見到她和別人擁抱的場景,他怕,怕孤注一擲換來的是她愛著別人。
本來今天是要照常晚歸的,可他沒能克制住想見她的欲望。
“你要不再睡一會兒?”
齊柚聲音糯糯的,加之傾著脖子一動不動,還真有幾分小媳婦兒的模樣。
“不睡了?!?p> 雷博文松開了她,齊柚往邊上坐了些。兩人不時聊上幾句,卻沒人提議要去海里。
大概是玩兒累了,孫魯洲和江浩二人率先上岸了。兩人衣服都濕了,倒一點兒不講究地在沙地上坐下了。
“江浩哥,怎么沒把然然帶來?”雖然大著肚子不方便去海里玩兒,但看看這么美的景色和大家一起談?wù)勑囊彩呛玫摹?p> 江浩明顯愣了一下,隨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她呀,喜歡安靜,抱一本書可以坐一整天,再說她肚子大了出來玩兒也累,我就讓她在家里休息了。”
“女人懷孕了容易胡思亂想,你要多關(guān)心她才是?!饼R柚不放心地叮囑著。
“我說你這剛結(jié)婚懂得倒還挺多的?!苯菩υ捴R柚便想結(jié)束這個話題,站起身拍拍屁股嚷著要去買喝的。
雷博文也跟著一起去了。
“你和老雷進展不錯啊。”見身邊沒人了,孫魯洲一臉八卦地湊近齊柚。
“托你的福?!饼R柚瞪了眼孫魯洲,說得言不由衷。
孫魯洲似是沒有聽出這話外之音,不管不顧地接著問:“你老實說,你和老雷是不是之前就……”
孫魯洲將這句話的尾音拖得老長,顯示了他對這件事濃厚的興趣。
“沒有?!饼R柚照直說了。
又追問了自家妹子一會兒,見也探聽不出什么絕密消息,便沒了興致。轉(zhuǎn)過身欣賞起絡(luò)繹不絕的美女來。
看了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了一樣,突然對齊柚說:“你讓老雷把那天喝的那酒給我捎兩瓶。”
“什么酒?”
“就前晚上喝的那個?!?p> 齊柚本來是隨意地問問,卻被“前晚上”幾個字吸引了。
看似無意地繼續(xù)問:“你們前晚上一起喝酒了?”
“是啊。大晚上約我喝酒,我還以為去什么好地方喝呢,結(jié)果在他公司呆到半夜?!睂O魯洲沒有多想,直接回答了。接著又補充到:“要不是看在那酒確實挺好的份兒上我才不跟他呆到那么晚?!?p> “就你們兩個嗎?”齊柚繼續(xù)試探。
孫魯洲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似的猛地轉(zhuǎn)過頭來,“你可不要亂想啊,就我們兩個,沒女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沒有生意伙伴什么的,大半夜的應酬多累啊。”
聽到齊柚這么說,孫魯洲像是放心了一樣松了口氣,“沒有,就我們兩個?!鳖D了一會兒又有些氣急敗壞地問:“你不會管這么嚴都不準他和我一起喝酒吧?”
“怎么會呢?我是怕他太辛苦,聽說公司最近不太順利,我又幫不了他?!?p> “他們大雷氏能有什么不順利的,順利得不能再順利了,你就別擔心了。”
聊到這里,齊柚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公司應該沒出什么事情才對,至少沒有什么需要雷博文早出晚歸的事才對。
她突然想起他說的“我想早點回來自然是能早點回來的?!?p> 所以,不是不能早些回來,是因為不想吧!
眼下沒了主意,不知道該不該當面問他。她不知道他每天干什么去了,更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騙自己。
雖然兩人結(jié)婚了,但兩人并不了解彼此,過去兩人甚至相處得不愉快。齊柚有些懊惱,最近和雷博文走得太近了些,像是一直在被他牽著走,自己太被動了。
腦子里一片混亂,脫了外套拿著沖浪板下海了。
雷博文回來的時候,見椅子上沒了齊柚的身影,聽孫魯洲說她去海里了。也不跟著下海,躺在椅子上等著。每過去一段時間心里便多幾分焦躁。
最后倒是天快黑的時候大家一起乘快艇回來了。幾人談笑宴宴,十分盡興的樣子。
本以為她下船便會朝他走來,不曾想她和沈倩相談甚歡,只當沒看見他一般。
一群人換了衣服,商量著去哪里吃飯。雷博文黑著一張臉,說了句:“不去?!?p> “誰惹你了呀?飯都不跟我們吃了?!睂O魯洲叫囂起來。
雷博文沒理他,走到齊柚身旁拉著她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齊柚使了勁想要掙開,見他抓得緊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想著大家都看著在,只好默默地跟著他走了。
兩人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一路上也不說話。
到家吃了飯之后各自做著各自的事,誰也不搭理誰。
齊柚先一步上床睡覺去了。本以為雷博文又要到客房去睡,沒想到自己躺下沒多久他也進房睡下了。
齊柚不是個能在心里藏住話的人,但凡有她疑惑的事情她都會去問個一清二楚。這次她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只因這次的對象是雷博文。她覺得即使自己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即使他說了也不一定會說真話。
他有意隱藏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去戳破呢。
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日早早地起床了,父母今天要回來了。
雷博文要出門的時候,齊柚叫住了他,告訴他自己今天要回去。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回到熟悉的家見到最親的人自然是開心又愜意的,只是偶爾的失落讓她無所適從。
齊柚隱隱覺得這種時候還是和雷博文保持距離冷靜一下比較好,便決定在家里住下。
理智想的是和雷博文先保持距離,但潛意識卻有小小的期待。到了很晚雷博文也沒有過來,甚至沒有一個電話。
期待便在等待中碎成了一個又一個泡沫。
這一住便是好幾天。
父母問她是不是和雷博文吵架了,她笑得燦爛,只說:“沒有,是想念二老了,想在這邊住幾天?!?p> 這天雷博文已經(jīng)睡下了,突然有電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