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這里是陽城商會的會場,所有嘉賓都必須持邀請函才能入內(nèi)?!币粋€女接待把姜澤攔了下來。
姜澤一臉懵逼,他撓了撓后腦勺,小聲嘀咕:“邀請函?三叔沒說要這玩意兒啊。早知道這么麻煩我不來了——”
“那抱歉了先生,沒有邀請函的話,我不能讓您進(jìn)去的?!迸哟Z氣輕和,臉上帶著歉意,即便是把人拒之門外,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姜澤想了想,又道:“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一下許家明,就說有個姓姜的人找他有點事?!?p> “您找許會長?這——”女接待面帶難色,她只是酒店的接待,許家明那個級別的人物,可不是自己能叫得動的。
就在這時,一個胖乎乎的男子從一旁走了過來,喊道:“小惠你怎么還在這兒墨跡?茍院長都等你半天了——”
小惠臉色微微一變,眼眸中似乎帶著怒氣,卻強(qiáng)忍著說道:“王總,我正工作呢,能不能晚點再——”
“工作?”胖子打斷了小惠,擠著眉毛陰陽怪氣的說道:“哼,就知道工作,你哥的腿還要不要了?”
小惠有些躊躇,隨即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走吧——”王總說著便伸手想拉小惠的胳膊。
“喂,胖子——”姜澤一巴掌拍開了王總的胖手,說道:“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吧?我正請小惠幫忙呢,你一來就要把人帶人?”
王總兩眼一瞪,卻沒有發(fā)火,畢竟來參加商會的都是陽城的商界大佬,隨便拎一個出來他都得罪不起。
王總上下打量了姜澤一番,腦子里不停地搜索著這張臉,卻發(fā)現(xiàn)一點印象都沒有,便問道:“不知你是?”
姜澤沒搭理王總,對小惠說道:“小惠姑娘,麻煩你了?!?p> 王總見姜澤居然忽視自己,氣得牙癢癢,卻又不敢輕易發(fā)作,只能壓低了聲音問小惠:“小惠,這位先生是你朋友?”
小惠搖搖頭,說道:“是客人,他想見許會長,但他沒有商會的邀請函——”
聽到前面半句的時候,王總臉上的肥肉都抖了一下,一來就要見許會長,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啊。但聽到姜澤竟然連邀請函都沒有,他懸著的心頓時就落了下去。
“媽的,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哥,結(jié)果是他媽個混子。狗東西居然敢喊我胖子,回頭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迸肿有睦锎罅R,但礙于場合,只能冷聲哼道:“許會長什么身份,豈是你這種人想見就見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小惠,我們走,這兒交給保安就行了——”
小惠朝姜澤微微點頭以示歉意,隨后便跟著王總走了,但她的腳步卻有些沉重,如履針氈。
兩個保安立刻擋在了姜澤身前,瞇著眼瞅著他,跟防賊似的。
姜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了。繞了一圈之后,拿著一張邀請函回來了,笑呵呵的遞給了保安。
倆保安可親眼目睹了剛才的經(jīng)過,曉得姜澤并不在受邀參加商會的名單之內(nèi)。
“剛剛還沒有邀請函,溜達(dá)一圈回來就有了?偷的吧——”保安意味深長的說道,但他還是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頓時就笑出了聲:“噗——陳燕妮?你叫陳燕妮?”
姜澤微微一愣,往邀請函上瞅了一眼,頓時頭大,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哎呀,偷錯了偷錯了——”
“哼,果然是偷的——”保安喝道。
“話別亂說啊——”姜澤擺了擺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瞎話:“我就是陳燕妮?!?p> 保安哪里會信,嗤之以鼻道:“我去,你是陳燕妮,哎喲,你這名字挺妖嬈啊——”
“你甭管妖不妖嬈,反正我就是陳燕妮——”姜澤笑著說道。
“那你給我看看你身份證?!?p> “沒帶,帶了也不給你看?!?p> “你——”保安氣不打一處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卻又實在沒辦法。畢竟商會是憑邀請函入場,沒說還要核實身份信息。
就在這時,又有幾位賓客前來,主動把邀請函遞給了保安。
“快點啊,后面還有人等著呢——”姜澤催促道。
“算你狠——”保安恨恨的說道,把邀請函還給了姜澤。
“謝謝。”
姜澤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會場。
保安盯著姜澤,對一旁的同事說道:“這里你守著,再叫個人過來。我得去跟隊長當(dāng)面匯報一下,要加強(qiáng)許會長的安保才行。哼,老子要盯死他——”
——
會場很大,周圍一圈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美酒。男男女女都穿著優(yōu)雅的禮服,三三倆倆的聚集在一起暢談言歡。
姜澤四處轉(zhuǎn)悠,沒見著許家明,干脆懶得找了。
“他不是會長嗎,商會開始了怎么著也得出來說兩句吧。嗯,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都快餓死了。誒,這是啥?這么大的螃蟹?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姜澤抓起了一只大閘蟹,擺弄了一番,張嘴就啃,咯嘣一下差點沒把牙給崩掉了。
旁邊的人見狀,紛紛笑了起來。
“這人太傻了吧,居然連大閘蟹都不會吃?!?p> “以前怎么沒見過???”
“瞧他穿的那一身,跟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一樣。估計是哪個暴發(fā)戶家的吧——”
“莫不是混進(jìn)來的喲——”
“哈哈哈——”
姜澤眉毛一挑,暗道:“居然被這小子看穿了——”
“你好笨哦——”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看起來約莫五六歲的樣子,她笑個不停,拿起一只大閘蟹,又拿了把剪刀,咔嚓咔嚓,三兩下就給剝開了。
“看見沒,是吃這里面的蟹黃,還有腿腿里面的肉肉,你還可以蘸點醬油哦。不是吃那個大鉗子——”小女孩兒說道。
姜澤學(xué)著小女孩兒的動作,剝開了一只大閘蟹,蘸了點醬油。
“啊!太好吃了!”姜澤幸福得快要落淚,低聲自語了起來:“我該早點下山的啊,吃藥草都快吃吐了——”
“你家住山上嗎?”小女孩好奇的問道。
“嗯——”姜澤一邊吃一邊點頭。
“那你來這里做什么啊?”小女孩又問道。
“呃唔,我是來找許家明的——”姜澤又拿起一只大閘蟹,一邊剝一邊說:“他的小女兒女兒,叫許什么來著我記不得了,跟我有婚約。但她配不上我,所以我來退親——”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就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跟見了神經(jīng)病一般。
“噗,哈哈哈——”
爆笑聲起——
“臥槽,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啊,徹底熏到我了,哈哈哈——”
“這家伙腦子有問題吧?居然說跟許小姐有婚約,還配不上他,還他媽要來退婚?我,我特么,哈哈哈——”
“我不行了,笑得我肚子好痛——”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樣,許家小姐能看得上他?太不要臉了——”
譏笑和嘲諷此起彼伏的同時,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子緩緩走到姜澤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慍怒。
“跪下,道歉!”男子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