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箋看著如此痛苦的李煜什么也沒說,悄悄的走出閣樓關上門離開了。
……
徐鉉離開西苑后徑直走到了養(yǎng)心殿在門口等待召見。
“叫徐鉉進來吧!”皇帝放下那沾滿朱砂的筆,起身走到窗前望了望窗外。
“微臣徐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徐鉉跪地請安。
“徐愛卿起身說話,今日你與李煜都說了些什么???”宋太宗輕輕地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看著徐鉉。
“回稟皇上,我與李公子只是聊了聊近日的瑣事,公子詢問了一下臣的近況。其他的也沒什么了?!毙煦C微微俯身回答著。
“徐愛卿,朕只是關心李煜而已,說說你們都聊了些什么吧,不必隱瞞,朕好像聽說你們聊到了潘佑和李平是嗎?李煜想他們了是吧?”宋太宗微微加重了語氣的問著。
“微臣罪該萬死,是,公子與微臣聊到了前南唐舊臣潘佑李平二人……”徐鉉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解釋。
“好了,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必擔心,朕只是想知道些真實的情況罷了。你退下吧!“宋太宗微嗔的吩咐到。
“那微臣告退!”徐鉉軟著雙腿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的退出了養(yǎng)心殿。
剛退出殿門就聽見茶杯落地的聲響?!斑@個小賊,落到如此地步竟然還會賊心不死。朕心懷仁慈饒他一命,讓他在這世上茍延殘喘,他竟然會如此的不知足,還悔之晚矣!該死,該死……”徐鉉緩緩離開,心中一沉料想李煜命不久矣。
于是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養(yǎng)心殿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忙閃了進去?!皩Γ撬?,原來是她?!毙煦C恍然大悟,心中暗下盤算。
“箋兒,你來了?”太宗一臉微笑
“是啊,皇兄,怎么一地的茶盞碎片,誰有惹你生氣了。”粉箋含威的看了看近旁隨侍的太監(jiān)。
“唉,還不是那個喪家之狗嗎?竟然還會賊心不死。對了,你那邊情況如何?”太宗看著一臉心事的粉箋拍了拍愣神的粉箋。
“回皇兄,李煜很老實安分守己,每日只是作詞繪畫而已,沒有什么謀逆之心?!狈酃{連連回著。
“是嗎?今日李煜不是見了徐鉉嗎?你一直近旁在侍,他們說了什么,你應該是聽得最清楚的,難道你沒有察覺出生么嗎?”太宗仍舊一臉微笑的看著粉箋。
“哦,說了些他們之間的昔年舊事,無關緊要?!狈酃{看著案上的香爐裊裊的飄出香煙思緒也開始混亂。
“箋兒,你以為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派你過去不是讓你悲天憫人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不要耽誤了國家大事,更不要讓李煜那小子勾了魂!”太宗一臉怒氣的看著粉箋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許多。
“皇兄,你到底要怎么樣?到底想干什么?李公子已經(jīng)是一個亡國之君了,他還能干什么?你就不能放過他嗎?她一個只會吟詩作畫的人,一個階下之囚還能影響到你什么呢?現(xiàn)在大宋國運昌盛,百姓黎民安居樂業(yè)。你干什么總是要去擔心監(jiān)視一個根本對你造不成任何威脅的人呢?”粉箋一臉嗔怒的爭辯著。
“好了,你先退下吧,好好冷靜一下,想一下自己的身份,權衡一下利弊,想想自己到底該干什么?!碧谏焓秩嗔巳嗵栄ㄊ疽庾尫酃{退下。
“哼,粉箋告退。希望皇兄也好好想想箋兒的話?!狈酃{沒有道福轉身離開。
回到臥房后,粉箋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起身看見李煜房中的燈還亮著。于是披了件衣服開門走了過去。
“公子,你睡了嗎?”粉箋輕輕地敲了敲門。
“箋兒啊,進來吧?!崩铎闲÷暤幕貞?。
粉箋推門進去看見李煜穿著睡衣?lián)]筆正寫著什么,窗戶也沒有關上,夜風就那樣肆意的吹著他。粉箋心中隱隱作痛,快步走了過去脫下自己的披風給他披上,又轉身連忙關上了窗戶。這才低頭看著那散落一桌的宣紙,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滿了字。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崩铎峡谥朽哪钪Щ曷淦堑淖呦虼策呉煌嵘碜犹上滤恕?p> 粉箋看著這散落一桌的宣紙,都寫著同一首詞于是輕輕地將他們收進了竹筐只是,悄悄的藏了一份在自己的袖中。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后,悄聲走到床邊給李煜蓋上了被子,站在窗前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好久。
回到臥房后,粉箋展開宣紙,鋪在桌上細細的讀了起來。一遍,兩遍……讀著這首詞,粉箋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她默默的將宣紙折起放進自己的箱篋中,合上蓋子,放進窗前小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