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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極之愛

偶遇仙人

有極之愛 夢一1 4703 2020-03-04 22:06:53

  文哲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天啊,我這是去反方向的路嗎?我怎么覺得我是不是向左偏了呢,梁文哲啊,梁文哲,自己真是個傻子,明明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出來瞎走,這又不是宋國市井到處是人,眼下連個馬兒都沒有,早知道帶著絕地那匹馬也好啊,老馬識途,或許還有個認路的畜牲。可眼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讓人怎么辦呢?不過呢,我身為夫人,如果遇到人,那么就一定會帶我回去的!我先走著,總會遇見的!文哲安慰著自己,繼續(xù)走著。

  不大一會兒,天就泛起了灰白色,月亮悄悄的爬到了天中。文哲似乎走到了前些天和阿骨抓打野雞的那座山腳下,不過是不是當時的那座山文哲還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著很眼熟而已。況且這金國的山好像都是一個模子給刻出來的一樣。走著走著,文哲漸漸地被山腳下那些紅色的果實給吸引住了。這是什么東西呢?怪好看的,紅紅的、一粒粒的,應該是很好吃的東西吧,不過眼下可不是亂吃東西的時候,文哲想著便又邁上一步,忽然感到有什么東西拽住了自己?;剡^頭去一看,竟是一顆樹枝刮到了自己白色的真絲衣裙。天啊,下次出門本夫人一定穿金國服飾,這衣裙真不適合在這里生存,忽然覺得宋國也挺好的,好想哭。哭笑不得的文哲,拽回了裙擺,提著裙邊在腰間系了個大大的、死死的蝴蝶結。如此這般,裙邊就上升了好多,以至于耷拉下來的裙子未能過膝,甚至還可以看見微微露出的白色綢緞底褲。文哲露出的一雙白皙小腿與這山間的灰暗有了很明顯的一個對比。不過文哲一下子覺得方便多了。接下來,文哲隨手解下了纏繞在右手腕的白色絲帶,把那些散落的頭發(fā)不分青紅皂白的、不管有無頭飾的,都捆綁到了一起。高高的發(fā)髻配著白色的短衣裙,也有點女俠的樣子嗎!只是手上連把寶劍都沒有,赤手空拳的樣子看起來怪了些。不過如此這般的也方便,就可以好好的上山去看看了。這山真是個巨大的寶庫??!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文哲都不認識,文哲找到了自己認得的栗子樹,因為樹下全是那些扎人的棕色刺球,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呢。山路全是樹枝和荊棘,十分不利于人行走,文哲想著趕緊離開,然后走回寢殿。誰料此刻一只可愛的小松鼠從一顆樹飛快的跳到另一棵樹上。文哲聽到響動后,忽然的抬頭一看,此刻竟然和小松鼠來了一個對視。就在那一瞬間,文哲覺得小松鼠真的好可愛啊,那上翹的粗尾巴像極了它的裙擺,難道這是個小公主嗎?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小松鼠嚇得以飛快的速度跑遠了。文哲趕緊又前走了幾步,待看不到松鼠時,文哲發(fā)現(xiàn)腳下算是有路的,此時的腳下樹杈都是被踩斷了的,周圍的亂木條也是被鐮刀之類的砍斷了的,一直延伸到很遠,那這應該是一條小路呢。不如走走看,人們所行走過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文哲踩著不知何人踩過的路又朝前走了一會兒。走了很多路的文哲此時并沒有很累,反而覺得身子很輕松,心里很敞亮,因為在宋國時天天憋悶在屋內也難得有機會走這么多的路。也不知怎的,文哲真的很好奇山上的風光,此刻很想回到寢宮的她看著微微月光照亮的山路,就又想前進,如此文哲竟然為這件小事而糾結了起來。真的太難了,我要不要趕緊掉頭跑呢?也不知怎么,如果現(xiàn)在掉頭就跑文哲會更害怕,因為天已黑了,那空曠的大地會使文哲很迷茫,不認路的文哲可能不知會走到哪里去,那豈不是生死未卜了?這月色如此明亮,在山上留宿,說不準第二天大王就會來找自己,自己應該沒走出多遠,金國人騎著馬腳程都快,自己第二天定然可以看到熟人,還是借此亮光,再走走吧,文哲在心里想著。文哲開始幻想著,再走一走就能在這荒山野嶺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走了不大一會兒,文哲發(fā)現(xiàn)遠處似乎有聲響,似乎是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踩在樹葉上的響動聲。不好!竟然有野獸在此山,這也算是山腳下,不是山腹吧。我走了有那么遠嗎?不會是真遇見野獸了吧?這種難能撞見的事兒,我梁文哲就這么寸嗎?定睛一看,這還了得!這可不是只老虎嗎?此刻文哲的兩條腿在莫名其妙的無意識的微微抖動著,這可怎么辦?。课恼苈膶⒂沂稚煜蚝笱|摸了一下腰間的匕首,以便于找到合適的位置可以在需要時拔出方便。但現(xiàn)在不是硬拼的時候,忽然想叫破天際的文哲,緊緊的閉著雙唇,然后悄悄的靠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后面,靜悄悄的往后挪移著小碎步,直到挪到了所依靠的這棵樹的后一顆樹旁邊才暫且站定。因為這棵樹更細,且樹杈更多,這樣就更利于攀爬,所以文哲想著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可以爬樹!然后文哲靠著這顆大樹,驚嚇的靠著出了一身的冷汗。文哲拼命的控制著自己內心的巨大恐懼。一定要穩(wěn)住穩(wěn)住、再穩(wěn)住,然后文哲拼命的保持著自己的理智。文哲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只東北虎,腳步漸漸的向后移動著,不過此時很不幸,文哲腳下不知是踩了何物,忽然發(fā)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響。老虎此刻也發(fā)覺了這種聲音,便慢慢悠悠的朝著文哲的方向走去。

  天啊,今夜我梁文哲就要死在這里了!我還年輕??!我不想死?。∥乙参疵馓阈α税?,如果是因為不受寵而被人折磨死,或者說是被大王賜死,那我爹爹和娘親知道了只會悲痛萬分。而眼下,我是受寵的夫人,竟因貪玩被山上的大蟲給吃了,別人在哭我的時候,是不是還會笑出聲來???天??!就怨那個倒霉的皇上,非要讓我來和親。等我被吃了我就立刻投胎,下輩子我就殺了他,并且把后宮的內幫賤女人們都統(tǒng)統(tǒng)的給殺了!蒼天??!我梁文哲的命怎么就這么悲慘可笑啊……

  文哲此刻看著老虎慢慢的走過來。無奈之下,文哲踮起腳尖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那棵小樹杈,雙腿也環(huán)抱著大樹,然后往上攀爬。此時文哲那纖細的雙手早已被樹枝咯出了深深的印痕。在上爬中,文哲那白嫩的小腿被樹干刮出了一個大口子,口子印出了紅色的血跡。不過此刻文哲被驚嚇的已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只想爬到樹上去避一避危險。而從小到大,從未爬過樹的文哲竟然成功的跨坐在了那顆最低的樹杈上。然后文哲雙手緊緊的環(huán)抱著樹干,兩腿也同樣緊緊的夾緊那大樹的主干。不過此刻文哲感覺舒服多了,起碼屁股坐在了樹杈上,還能緩解一下雙臂的勞累。如此文哲也不敢把重力放在樹杈上,一旦坐斷,還容易把自己摔個好好歹歹,所以文哲的雙臂始終在用力。

  聽到了響動的老虎發(fā)現(xiàn)了文哲,老虎就有些加快腳步,越走越快。文哲盡力的定了定慌亂的心,文哲在想,等虎走進,就用匕首瞄準它,然后投下去,即便不死也要讓它受傷!不過那不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武器了嗎?自己也可以就在樹上安坐著,然后和虎一直的面面相覷……天啊,我還是怎么都覺得可笑,我為啥要嫁到金國,最可笑的是我為啥要上山?文哲環(huán)顧了周圍的環(huán)境,她在想有沒有什么東西還可以來作為武器呢?如何坐在樹上就能把老虎給刺死呢?

  這在此時,老虎慢慢的轉了個頭,竟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了。文哲正覺得驚奇之時,老虎已慢悠悠的離開了文哲的視線。什么情況?現(xiàn)在老虎都會心機了嗎?它走遠了,是等我從樹上下來再來吃了我填飽肚子?那我此刻也不敢下去啊。剛剛驚嚇過度的文哲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過來的,此刻的文哲依然很膽顫,無論怎樣都不可能離開原位半步,因為現(xiàn)在貌似安全的她,就因為剛剛看到了老虎后就感到身體已不是自己的了,居然膽顫的挪動不了半步。

  正當文哲不知所措的時候,文哲忽然發(fā)現(xiàn)從老虎來的那個方向里漸漸的走來了一個年長的道人,說來奇怪,那道人穿著宋國道人常穿的道服,高高的發(fā)髻梳在頭頂,使文哲一眼就認出這是位道士。居然還能遇見人,真是可喜可賀??!

  “老道長……老…道…長…”當?shù)朗孔叩纳晕㈦x文哲近些的時候,文哲才斗膽的去喊這位老道士,現(xiàn)在的文哲說話很輕微,因為她現(xiàn)在已無法大聲的去說話了。

  此刻,道長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樹上的文哲,但并沒有感到吃驚。

  文哲有些驚奇,這里竟然能有人?眼前的道長看似年歲并不太高,不過修道之人的年歲也看不出個究竟。當老道長走近些時,文哲發(fā)現(xiàn)這老道長的皮膚似乎很不好,臉上坑坑洼洼的,似乎長滿了麻子,而又不是麻子。最讓人驚奇的是,此刻不是在宋國城橋下吧?大晚上的也有算命道人?

  文哲慢慢的問起了道長:“老道長……打擾您了……請問您可否見到老虎?我就是因為剛剛看到有老虎才逃到樹上的啊?!?p>  “未見過?!钡篱L心平氣和的答話。

  “天啊,但確實是有虎啊,所以夫人我才不得已如此狼狽,眼下更不知如何是好啊?!贝丝涛恼苡行┛蓱z兮兮的,似乎是在哀求著別人救救自己。

  “是你心里有虎罷。”老道長仍然心平氣和的回復。

  這個老道士,真是夠無聊的,現(xiàn)在哪里是故弄玄虛的時候,當然是保命要緊啊。不對啊?這道士究竟是人是妖,從何而來?。?p>  文哲帶著疑慮便問到:“道長您從何而來?為何會在這里?”

  “貧道要在這里打坐啊,眼下已到了時辰了?!闭f著老道士在樹下不遠的地方盤起了腿,開始打坐。

  文哲心里這個急啊,自己都遇難了,怎么還遇見了這么個怪人。不對啊,此刻我下不下樹???也不能總在樹上坐著啊!

  所以文哲又問起來:“道長,現(xiàn)在我該如何是好啊?”

  “夫人莫慌張?!币徽Z又畢。

  夫人?他到底是誰?

  “你究竟是誰?竟認識本夫人?”文哲現(xiàn)在的腦子真是亂極了。

  “貧道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即便不知,又如何。不過是位宋國的女子?!?p>  嗯,這倒說的對,文哲心想,自己穿著宋國服飾,又是宋國人長相,若是常人在推測或許也能推測出個一二。正當文哲沉思之際,文哲忽然的聞到了一股臭味。

  文哲趕緊問:“老道長您可曾聞到臭味兒?”

  “是老夫身上的味道,老夫患了皮膚病,渾身潰爛出惡臭!”老道長回復了文哲。

  “這是什么怪病?為何得這種?。俊蔽恼苊摽诙?。

  “貧道的徒兒們來自四面八方、各方各地,所以貧道就特意患此病,才能知道留下來的徒兒們都是誰,才會明白誰是貧道真正該度化的人?!?p>  文哲越想越有些害怕,現(xiàn)在此人是仙是妖已分不清。想著,想著,文哲的右手慢慢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間。文哲在想,一會兒,就跳下樹去,然后用匕首抵著這老頭兒,讓他帶著自己回大殿去。如果他不能,那跳下后,他若想傷我,我也可以用匕首抵御一陣子?;蛘咴俚鹊纫部梢?,等天亮之時我再動手也不遲。

  正當文哲思緒彌漫的時候,老道長突然說了一句話。

  “好一把利劍啊!”

  文哲一驚,莫非他知道我有匕首?

  只聽老道長又說,“你這朵白蓮在冥靈山避世太久了,這世間豈是急走偏鋒就能存活的?曲則全,枉則直,洼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人生在世,難得糊涂。一癡二傻三不知,方可活!”

  文哲聽了老道長如此語重心長的說語,瞬間覺得如沐春風,很是動聽。文哲便大膽的跳下樹來,面對著身有臭味的老道長說道:“道長您是何人?”

  “在下王重陽?!?p>  文哲不知道王重陽是誰,也不知道眼下的老人是哪路神仙。但此刻文哲很敬重眼前的老人了,“老道長,您說的話我似乎聽懂了,但又似乎沒有聽明白?!?p>  “喜怒有度,時時虛虛實實。人世無常,事事非非是是。這世間繁多的事情確實難為你的性子了,要記著,這世間需要一癡二傻三不知,且凡事不可太滿,水滿則溢。”老道長緩慢的說。

  文哲聽著老道長的話,更是覺著心底里很清凈,便恭敬的問道:“道長?咱們可有機會再相遇?您說您有眾多徒兒,那您看我像您徒兒不?道長可收女徒?”

  “懷隨緣之心,自在安穩(wěn),見與不見隨緣罷。貧道還真有位女徒弟—孫不二。不過,夫人您自有去處?!?p>  好吧!文哲在心里想著。忽然文哲想到,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到宮殿才對,所以便說:“道長,夫人我,眼下想趕緊回到宮殿,可是我迷了路,而且……今夜我獨自行走定然會害怕。唉……”

  “夫人您不必擔心,夫人您順此月光來,便順此月光走,一路定不會迷路,安全的到達寢殿?!钡篱L依舊在原地盤著腿。

  文哲還是明事理、知進退的,既然眼前的仙人道長都如此說了,那自己總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的拉著人家陪自己走吧。文哲便就此拱手哈腰道:“多謝道長臨危相救,夫人我感激萬分,我這就速速離去了?!?p>  道長又開了口:“不是貧道救了你,這人世間只有自己能救自己。厚德方可載物,蓮兒莫過于冷了?!闭Z畢,道長仍舊坐在那。

  此刻文哲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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