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祁月掩著唇咳嗽一聲,解釋道:“剛喝了些涼茶,不礙事——你說還有誰臉色不好?”
夜辭樂了,“還能有誰,跟你同車的姜禾啊,她是不是被你傳染了,下車的時候那嘴唇白的。”
赫連祁月眉心擰了一下,隨即想到什么,不經(jīng)意間問道:“在百將城門口,姜成必拋給她的東西,你可有看清楚是什么?”
夜辭想了想,“一個小瓶子,包裝有點像玄師堂的金瘡藥,不過我也不確定。”
說到這里,夜辭得意的笑笑,“本世子用藥從來都是直接去你府上拿,對于醫(yī)館的藥沒多少研究?!?p> “那你以后用藥不用再去本王府上拿了。”赫連祁月忽然沉了臉,對祁風道:“祁風,日后再看見夜小世子的人進來拿藥,直接棍棒伺候?!?p> “是!“
夜辭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剛想抗議兩句,身后的簾子被人撩起。赫連祁月走了出來,一言不發(fā)的下車,往進山的路上去。
“誒你去哪!”夜辭看著他的背影。
“隨便走走?!?p> 騙誰呢,這干架的氣勢你告訴我去隨便走走?
不過他就算是去干架夜辭也不擔心,畢竟人家實力比他高出一大截呢。
他扭頭看見祁風一動不動,好奇道:“咦,你怎么不跟上?”
祁風搖搖頭,“殿下剛剛拍了拍我的肩,意思是不讓。”
好吧,可能是小解去了。人有三急,夜辭對此表示理解。
天色漆黑,幸好月色宜人。山坡后的密林里有一片壯闊的湖泊,湖面上被風吹起了許些漣漪,模糊了岸邊的春色。
“疼......你輕點......嘶——”
“不行不行......換個姿勢......疼疼疼!”
“你別撓我怕癢......”
赫連祁月剛落到地上,就聽見這么幾句話。
于是,那如玉的臉瞬間像吃了蒼蠅一般黑了下來。
他沒想到會有人在林子里干這種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足尖頓了頓,打算先繞過這一片去別處尋找。
直到他剛走出兩步,身后的聲音再次響起,喊了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寄書,麻沸散你拿好了,可千萬別弄丟了,不然接下來的路上我得疼死?!?p> “小姐你放心吧,奴婢一直隨身攜帶著呢。”
赫連祁月的腳步猛地停住,轉(zhuǎn)過身,足尖一點,便飛掠至樹梢上。
清風吹拂,又在湖邊,姜禾的背和一整只胳膊都裸露在外面,頓時冷的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問寄書道:“好了嗎?灑上就行了?!?p> “那怎么行,不好好處理會留疤的?!?p> 姜禾無語望著湖面,“留疤就留疤,別人又看不見?!?p> 寄書手上動作沒停,聞言笑了笑,循循善誘道:“可是小姐,您將來總是要嫁人的呀,您和別人看不到,姑爺總是能看到的?!?p> 許是月色太迷人,姜禾也沒和她爭辯能不能嫁的掉的問題,哼哼一聲,“怎么,嫁都嫁了,他嫌丑還能退貨啊。”
“怎么會呢。就是看見了也會心疼您?!?p> 寄書說這話時,語氣格外的溫柔,連下手也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