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里面請?!闭乒褚灰娨簧戆滓碌哪凶舆B忙恭順地迎了上來。
李錦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忽然掃到那個白色的身影,目光微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們先在這,我去去就來。”李錦起身,朝那個那個身影走去。
李錦小心翼翼地跟在對方身后,那白衣男子的側(cè)臉精致秀氣,言語舉止之間倒也大方,只是纖細的脖子處沒有喉結(jié),仔細觀察一番倒是與尋常男子不同。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此人就是南山王妃方顏。一個女扮男裝的王妃,一個男扮女裝的飛賊,這兩個倒也有些意思。
李錦看著他們走進了一間雅間,不一會兒掌柜的先退了出來,然后把門帶上就離開。
偷聽不是君子所為,恰好李錦是女子。
李錦貼著窗,用手戳開一個小洞,朝里面看去。只見里頭除了方顏之外,另外還有一個模樣冷峻的黑衣男子,其言行舉止曖昧。零零散散地說了一些話,拼湊起來就是他們關(guān)系不簡單,兩人情意綿綿,可惜羅敷有夫,今生無緣。
一番訴說衷腸之后,兩人摟抱在一起。
方顏一臉痛苦地看著眼前冷峻的男子,“黑炎,我們不能這樣!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你放開我!”
說完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對方,可惜被對方緊緊地束縛在懷中掙脫不得。
黑炎目光幽深,一臉深情糾結(jié),聲音低沉磁性:“顏兒,上官御對你并不好?!?p> 方顏連忙反駁道:“不,他只是最近太忙了,沒有顧及到我而已。只是黑炎,我已經(jīng)做了選擇,你不要逼我好嗎?我不想變成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是這不能讓我離開上官御?!?p> 喜歡別的男子?李錦聽到這,面色震驚不已。這方氏也太大膽了吧?已經(jīng)嫁為人婦,居然還跟別到男子糾纏不休。而且聽著里面的話,還不止一個。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么?
李錦越聽越覺得羞臊不已,簡直是不知廉恥!
“誰?”
陰沉冷厲的聲音讓李錦心中一驚,被發(fā)現(xiàn)了?不行!里面那黑衣男子一看見就不是普通人,肯定會殺人滅口。
李錦轉(zhuǎn)身就走,忽然感覺脊背發(fā)涼,回頭一看,一枚銀針泛著寒光漸漸向自己逼近,避之不及。
她原本以為自己今日命喪于此,忽然被人騰空抱起,又迅速躲進另一個房間之內(nèi)。
“沒事吧?”溫潤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李錦抬頭一看,詫異于南司會出現(xiàn)在這。
“你……”
“噓,有人?!蹦纤臼疽饫铄\不要出聲,等到外頭沒任何動靜之后,才開口道,“你怎么在這?幸好我剛好經(jīng)過,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我剛好在這里吃飯,只是無意間撞破了一些事情,恐怕是被人殺人滅口?!崩铄\一臉驚魂未定。
“殺人滅口?你遇到什么人?”南司一臉嚴肅,對于剛才之事還是心有余悸。若是他遲一步,那銀針上可是沾著毒的,一針斃命,兇險異常。
李錦想了想,這南司是承恩侯之嫡孫,如今他嫡兄襲爵為二等男。但南司才華橫溢,滿腹經(jīng)綸,少年得志。十三歲中舉,十四歲連中三元,十五歲入了翰林院。只可惜承恩侯在世時剛正不阿,當眾呵斥上官御狼子野心,密謀造反,一直被上官御記恨。
所以即便南家兒孫能力再出眾,也不會得到任何重用。南司雖在翰林院當值,也不過是一個閑差而已。
如此一來,這明珠就要蒙塵了。
“我看到南山王妃女扮男裝見一個男子,而且舉止親密,實在是羞于出口!”李錦不管再冷靜,她也是一個女兒家,所以對于男女之事多有避諱。
南司對上對方羞澀的眼神,心中一動,頗有些不自在,尋思著用什么法子打破這一尷尬的局面。
“剛才那男子出現(xiàn),我無意間掃了一眼,倒是想起來他是誰。這男子不簡單,你可千萬不能招惹,否則后患無窮!”
李錦見對方一臉嚴肅地警告自己,想來對這男子頗為忌憚,倒是好奇對方的來歷。
“南公子認識此人?”
南司點點頭,“此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教教主黑炎。其心狠手辣,武功高強,無人能敵。他居然跟南山王妃認識,我倒是不知道。以后你見了他繞道走,千萬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不妥?!?p> 李錦驚詫,這方氏到底是何種人物,居然認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且看起來死心塌地的那種。就是她那“好”夫君也是對方的裙下之臣。
“這個自然。只是這王妃也太大膽了,她就不怕被王爺發(fā)現(xiàn)?那若是王爺殺了黑炎,那也是為民除害?!崩铄\回道。
南司沉吟片刻,怕只怕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其中糾葛千絲萬縷,讓人瞠目結(jié)舌。只是這些私密之事,不能外道。
“夫人,你是聰明人,該明哲保身才是,這事情千萬不能插手進去,不然的話追悔莫及!”
李錦見對方忽然正言厲色起來,心中有了計較,恐怕這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而且對方言語含糊,其中必有隱情。又想起當日茶樓一見,想必他與少帝關(guān)系匪淺,一一細想起來,總覺得里面大有來頭。
算了,既然對方這樣說,她何必自找麻煩。
“南公子的話,妾身記住了?!崩铄\眉眼溫順,讓南司松了口氣。
確定無事之后,李錦與南司分道揚鑣,回到大堂里,見春嬋和織微兩人干坐著,神態(tài)焦急萬分。
見自己來了,頓時松了口氣。
“我們走吧?!崩铄\一開口,兩人連忙起身。
“如何?”上官刈依舊坐在高樓之上,目送著李錦離開,方才收回視線。
黑衣男子低著頭,拱手行禮道:“回主子的話,一切順利?!?p> “既然如此,空缺之人不日補上?!鄙瞎儇酌嫔珳睾?,語氣平和,目光所及之處,瞬間猶如冰窖。暗忖著這一命換一命,就不知帝師如何回報他了。
“是!”黑衣男子不由得遍體生寒。
回到府中,李錦單獨留下了織微。
“可是發(fā)生了異常舉動?”
織微面色驚訝,“小姐,你怎么知道有事情發(fā)生?”
李錦秀眉緊蹙,于是把天香樓發(fā)生的一切簡單地說了出來,聽的織微瞠目結(jié)舌,心有余悸。
“小姐,還真有這事?幸好你沒事,不然的奴婢還有臉見老爺、老太爺?”織微緩了緩神,瞬間又一臉正色道,“自從小姐你離開后,半日沒來,所以奴婢就找借口離開去尋你,誰知在一處聽到尖叫慌亂的聲音。奴婢一瞧,卻發(fā)現(xiàn)過道上躺著一具男尸,中的是毒針。奴婢耳聰,察覺到有高手在,不想惹事,所以就轉(zhuǎn)身離開?!?p> 李錦越聽面色越發(fā)凝重,“那男子長什么樣?毒針又是什么樣子?”
“男子長相普通,一身藍衣,沒什么不同。毒針也跟普通銀針沒什么不同,就是沾著毒液而已。不然的話,那男子也不會面色青紫,七竅流血,一副中毒之相?!?p> 聽織微所言,那中毒死亡男子出現(xiàn)的倒也蹊蹺,而且死的地方正好是她偷聽之處。難道對方做了自己的替死鬼不成?
李錦越想越覺得自己已經(jīng)深陷其中,南司出現(xiàn)在那里真的只是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