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視著太子飲酒,同時余光睥睨著那瓔。
見太子喝完,他嗯了一聲,對那小軟說道:“你七哥也有功勞,你也敬他一杯吧!”
那小軟遂點了點頭。
皇上又道:“等等,換只小杯來?!?p> 七皇子的人聞言肺都要氣炸了。
這是獎賞還是侮辱?
皇上瞥了一眼他們,一副“你咬我啊”的囂張表情。
“恭祝七哥凱旋歸來?!?p> 雖然那小軟聲音洪亮,但那瓔只是勉強的笑了笑,像是完成程序一樣把酒喝光了。
那小軟也跟著抬胳膊喝光了自己手中那一小杯酒。
那瓔突然一怔,問道:“小妹,你胳膊上的手鐲好漂亮?。 ?p> 七皇子的夸贊讓那小軟頓時心悅不已,暗咐:池慕寒的眼光還真不錯嘛!
她粲然一笑:“漂亮吧?這可是稀罕物!打外國來的,在北周想買都沒的賣。”
那小軟一通炫耀,卻沒發(fā)現(xiàn)那瓔眼中的陰鷙酷烈。
那可是要搞事情的眼神。
陛下命人點燃花燈,頓時圓、方、梅、菱、鼓格式燈灼冉冉盛艷,宮中霎時燦然結彩。
那小軟望著燈紙上綴著的花鳥魚蟲,亭臺樓閣等華麗圖案,心想池慕寒那里現(xiàn)在一定很黑吧!等想個辦法找機會跟陛下說說,讓他封給池慕寒個官兒當當,不然他太可憐了。
賞了一晚上的花燈,那小軟感覺很疲憊。然而,第二天的慶祝儀式更加繁復,弄得她頭暈目眩。
那小軟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陛下封賞了那瑧和那瓔許多東西,自然太子得到了要遠遠多于七皇子。這使得七皇子一派又是怫然不悅,甚至引起了一陣騷動。
事實上,陛下的封賞也確實過于的厚此薄彼了。
他冊封給太子那瑧親王爵,卻只提那瓔為郡王。同時還以南疆戰(zhàn)敗無需增兵為由調回了那瓔手下的大半兵馬,更讓那瓔憤怒的是皇上將南疆周圍城鎮(zhèn)的官員全部換成了太子黨的人。
那瓔覺得父皇這是要悶死自己。
唯一讓那瓔感到欣慰的是,陛下允許他可以在皇宮里騎馬佩劍。這個殊榮之前只有靜安王,太子和那小軟可以享受。
唯一讓那小軟值得欣慰的是,她對著御膳房做的滿桌子好菜,吃了個十分滿足。
這是她這些天來,第一次吃這么多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她依舊呆在家里。對,確實是呆在家里。因為除了發(fā)呆,那小軟無事可做。
她很想再去看看池慕寒,但很快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經常主動去看他一定會讓他覺得自己賤!況且池慕寒還說過只想見自己一面的話,不知道他是一時氣話,還是……
所以,不能先漏了底牌!
可是,偷偷地看他,不讓他發(fā)現(xiàn)不行嗎?
那小軟起初對這個想法感覺心里癢癢的,可轉念一想,以池慕寒那么多鬼心眼兒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自己。去年前任公主跟蹤他不也被發(fā)現(xiàn)了嗎?
雖然那小軟因此譏諷前任是笨蛋不知多遍,但她掰手指頭數一數自己的智商,恐怕跟她也是半斤八兩吧?
“公主,吉祥街新開了一家綢緞莊,聽說東西又便宜又好。不如咱們去看看吧?”
秋月滿臉喜色地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是你想去逛吧?”那小軟陰險地拆穿了她。
秋月嘿然一笑:“我不過是見公主這些天圈在家里太悶,擔心您得病,這才讓您出去走走的?!?p> 那小軟點點頭:“嗯,確實應該出去透透氣了,現(xiàn)在鼻子聞什么都一個味兒。而且再不活動筋骨都要老化了。你去叫二十個家丁來。不,三十個,再帶上閆琦他們?!?p> 秋月驚詫:“叫那么多人干什么?”
“自然是打架啦!你第一天跟我???”
秋月心中一涼:人家可是剛開的買賣啊!招你惹你了?
人到齊了,那小軟小白手一揮:“走,將軍府地噶活?!?p> “干活兒?”閆琦一愣:“大將軍府的活兒為什么要我們靜安王府給他干?”
“我的發(fā)音不標準嗎?”那小軟氣哼哼說道:“不是干活!不,也可以說是干活,你們這回都帶上錘子和斧子,跟我去把大將軍府給拆了。”
閆琦等大內侍衛(wèi)本是奉皇明守護公主的,卻被那小軟生生訓練成了古惑仔打手。閆琦心中犯疑:今天要去蹙大將軍府的眉頭?
他突然有些理不清楚公主和大將軍府的那些恩怨情仇,一會兒愛一會兒恨的。
狂風大作,黑云驚飛。
一票人氣勢洶洶地朝虎賁巷壓去……
池吟風本來在房間里和肖夫人有說有笑的,突然聽到外面有砸墻的聲音,唬了一跳,忙問是怎么回事兒?
家丁回話說,一個漂亮的少女正帶著五六十號人拆大將軍府的圍墻。
“荒唐?!背匾黠L氣憤:“待我出去看看?!?p> 肖夫人綴了口茶,挑眉道:“也不知道是哪家遭瘟的死孩子敢惹大將軍府,看老爺怎么收拾她?”
才剛說完,池吟風倏地躥了進來,臉色煞白,頭頂滿是汗珠。
“糟了,是那個辣小軟來了!”池吟風一腦門子官司。
肖夫人手中的茶碗砰地掉到了地上:“莫不是這煞星還懷疑我們府上要害她,過來尋仇了?”
“十有八九是這樣?!?p> “咣當”一聲墻倒塌的聲音,拆遷隊的已經殺了進來。嚇壞了府內一眾人等,平日里安靜的將軍府頓時雞飛狗跳。
那小軟滿臉殺氣,掐腰叫囂道:“姓肖的,快滾出來?!?p> 肖夫人聞言忙道:“這將軍府姓池不姓肖,沒你要找的人。”
那小軟恨道:“我找的就是你。”
說著,人已經霍地沖了進來。她抓住肖夫人的頭發(fā),將她拉出房間,一路連踢帶打。
“碧池,小赤佬,癟犢子,撲街……”
肖夫人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不住地哀嚎著,但府內卻沒人敢吭一聲。
不,還是有聲音敢于對抗那小軟的霸權主義。
“汪,汪……”
忠犬大黃威風凜凜地站在遠處,在它身后站著一老一小兩個女人。
少女正是池莫離,而那老太太手持拐杖,面目和藹,但眼神卻十分陰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