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熙文孟詩雨一陣恍惚,他們一個下午沒見,從前不曾注意的情節(jié)慢慢浮了上來,讓人深切地知道,這一份記憶往后余生都只是嘴上地故事,不會再有新的內(nèi)容。
孟詩雨心情低落下來,蕭崢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試探地輕聲問:“你為什么會被王總趕出來?”
這讓人怎么回答?
孟詩雨說:“趕我出來地不是王熙文,是他地母親?!?p> 蕭崢自然曉得王熙文母親是怎么回事,那些都是唐婉彤告訴他的。他跟著唏噓道:“是個可憐女人?!?p> 身世可憐不代表這個人就可憐,孟詩雨想到。
“對了,車子要開向哪里?”
蕭崢說:“我的房子?!?p> “啊?”孟詩雨意外,“這如果被拍到會有人斷章取義傳到網(wǎng)上,你的其他粉絲會想圍毆我的。”
“不會?!笔拲樥f。
孟詩雨以為他說得“不會”是不會有人偷拍。誰知這人的意思是,即便被拍到兩人同時進(jìn)出一個小區(qū)一個門戶,粉絲也只以為她是工作人員。
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因為蕭崢的所有助理都住在他家!
那是一棟復(fù)式公寓,他們到客廳時一群人圍著一張茶幾在開會,剛好聽到什么“今日數(shù)據(jù)”。孟詩雨聽不懂,聽到有人走進(jìn)客廳所有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有那么一秒,孟詩雨覺得自己在接受公審,很不自在。
蕭崢跟眾人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孟詩雨。”
“你好!”七八個人一起向她問好,那場面唯有受寵若驚四個字來形容。
“你們好。”孟詩雨忙跟眾人問好。
蕭崢對孟詩雨說:“這些都是我工作上的伙伴,就不一一給你介紹了?!?p> 他這句話讓雙方都松了一口氣,尤其孟詩雨,她很怕這些人誤會她和蕭崢的關(guān)系。朋友這個詞都顯親密了,但除了這個身份也不知道什么關(guān)系能描述兩人現(xiàn)下的境況。
這一刻,她后悔了。不該跟蕭崢來他這邊住的。
“先帶你去房間看看?!笔拲樥f。
客廳里的人就像他們從未出現(xiàn)過那樣,坐回到原位。孟詩雨的行李被暫時放在客廳的一個角落,兩人一前一后繞過客廳往后面走。
蕭崢說:“樓上我一個人住,樓下這里都是給他們住的?!?p> 孟詩雨點點頭,“我不挑的。”
的確,她在住進(jìn)王熙文那棟別墅前,居住環(huán)境一直很逼仄。最慘的就是搬去別墅前住的地方,她的地盤只有一個床位。
蕭崢帶她住的地方是一個隔間,據(jù)他自己說是體諒工作人員辛苦,平時還要加班,所以故意把一樓的幾間房隔成一個個小隔間。
十平米,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桌椅足夠一個人住了。孟詩雨沒有考慮夏天很熱這種客觀因素,因為她沒打算在這里住到夏天。
“希望你不要介意。”蕭崢說:“好一些的房間都有人住著。”
“已經(jīng)很好了,我也只要今晚過渡一下?!泵显娪晔强紤]過住酒店的,可她日常習(xí)慣省錢,好的酒店她舍不得住,便宜的酒店又有安全隱患……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蕭崢問。
“明天一早先看房子,租個短期的。房子定下來再找工作,工作找到后再找個離工作地點近的房子。”孟詩雨尷尬地笑笑,“我以前都是這么做的?!?p> 蕭崢道:“我這里不缺人手,要有空職位一定選你,這樣你也不用折騰了?!?p> 孟詩雨笑笑,跟著道:“我的行李能先放客廳嗎?明天一早我就帶走了?!?p> “當(dāng)然可以。”蕭崢笑著說:“你休息吧!有需要就跟我說。我先走了?!?p> “好?!泵显娪甑?。
送走蕭崢,孟詩雨先給自己破破的手機(jī)充電。
而走出房間的蕭崢摸出手機(jī)給一人發(fā)了消息,手機(jī)屏幕上赫然是王熙文的頭像。早在車上他就聯(lián)系了王熙文,告知對方他和孟詩雨在一起。
“麻煩你給她找個安全的地方居住,明天一早我去接人。”王熙文說:“這其中產(chǎn)生的費用我雙倍反給你。”
蕭崢說:“如果王總不介意,我讓她住在我家里。您放心,我家住了很多工作人員,不會有緋聞出現(xiàn),也不會令孟小姐不自在。當(dāng)然,也不用您給我反錢?!?p> “也好?!蓖跷跷恼f:“麻煩你了?!?p> 兩人上一段對話結(jié)束在這里,蕭崢將孟詩雨暫居的環(huán)境拍了照片發(fā)給王熙文。
王熙文很快回復(fù):“感謝你無私的幫助她,我會報答你?!?p> 蕭崢忙謙虛一番,兩人的對話就此結(jié)束。
經(jīng)紀(jì)人挨上來,道:“你把孟小姐出賣給王總,這不違背你做人的原則嗎?”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蕭崢冷哼一聲。
這時,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工作人員站起身問:“晚上的生日會還舉辦嗎?酒店說,給我們留的一個包廂再等二十分鐘就取消了?!?p> “去!”蕭崢說:“你們?nèi)ナ帐耙幌录纯坛霭l(fā),我問問孟詩雨去不去?!?p> 孟詩雨自然沒去,人家老板給員工過生日是員工福利,她一個外人湊什么熱鬧?
蕭崢沒有勉強(qiáng),只說他們十二點以前準(zhǔn)回來,希望那時不要吵到你睡覺。
孟詩雨說:“不會,我習(xí)慣戴耳塞睡覺?!?p> 就這樣,偌大的復(fù)式房間里只剩孟詩雨一個。她洗漱一番準(zhǔn)備休息,休息前她打開了手機(jī),碎裂的屏幕上立時顯示有電話接入。
看到號碼她忙接起來,電話那端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小雨!~”
“誰?”孟詩雨一陣心慌,“我媽呢?”
號碼是自己母親的號碼,喊得也是自己的名字,可這聲音……
“我是外婆!”孟詩雨的外婆聲音哽咽,“你這孩子怎么現(xiàn)在才接電話?”
“外婆,是不是我媽媽發(fā)生什么事了?”孟詩雨心慌極了,“我媽呢?”
“你媽媽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你快回來。”外婆哭著說
“好。”孟詩雨渾身顫抖,“我馬上回去。外婆,我媽媽生了什么???”
“腦梗?!蓖馄怕曇艉?,道:“你爸爸去跟醫(yī)生溝通你媽媽生病的情況,你媽媽現(xiàn)在昏迷不醒,護(hù)士正在觀察。小雨啊,你什么時候回家?”
“外婆,我現(xiàn)在就去買火車票!我坐高鐵回去,很快的?!泵显娪暾f。
“好。你一定快點回來?!?p> “嗯。”祖孫倆掛了電話,孟詩雨立刻收拾東西。
她的行李沒怎么打開,一直就放在客廳不用特意整理。只把那些收拾出來的東西放回去就可以。孟詩雨手抖的給蕭崢留了字條,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跟著就大包小裹的離開了蕭崢家……
誰會想到,她這一走就是一年。一年時間,王熙文以為自己會忘記人生中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人。誰知當(dāng)她再出現(xiàn)時,那一個月的記憶竟像刻在腦海里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