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組隊機制默認的隊長,并沒有什么好處,但其余幾人本來絲毫就沒有想要取得指揮權(quán)的意圖,方樹易也就憑借著靈化視野的感知能力發(fā)揮“隊長的職責”了。
跟隨偵察的結(jié)果總好過漫無目的地調(diào)查,于是幾人聽從了方樹易的指引,轉(zhuǎn)了個方向從大門進入小鎮(zhèn)警局。
但鎮(zhèn)上的警局也是異常破敗,本身就像是用二層的民房改建的,只是多掛了一個牌子。
而門口不遠處的垃圾箱更是滿得堆到了地上也無人清理,腐臭的汁水從垃圾箱的破洞中緩緩溢出,肉眼可見幾只碩鼠鉆在里頭大快朵頤,對來人毫不理睬。
不過這種景象在卡普鎮(zhèn)也見怪不怪了。
方樹易略過臟臭潮濕的地面,一馬當先踏進了警局大門。
一位中亞面孔的小胡子值班警員一直靠在值班臺后的躺椅上,身上油兮兮的,整個人看起來一種很久沒洗澡的樣子。他
反復翻著一本封面印有比基尼白人美女的雜志,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這才懶洋洋地放下手中的雜志,打了個哈欠起身走了過來。
“又有案子啦?自己先去登記一下吧,警員人手不夠了......”
但等他看到方樹易等人,卻是一臉茫然:“嗯?怎么是華夏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難道也有游客來?!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眾人別在衣領(lǐng)上小巧的翻譯器立刻同聲傳譯,用一模一樣的聲線將他的話迅速復述出來。
方樹易取出天都大學學生證向值班警察示意,同時不動聲色地把背后的匣子轉(zhuǎn)到身側(cè)方便隨時取用:“我們是派來調(diào)查本地異常事件的調(diào)查員,來調(diào)取警局的相關(guān)卷宗和文件確認情況,麻煩你配合一下工作。”
同時他用手勢示意此人不是怪物,在他的視野確認下,這個警察就是個普通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哦......前兩天上頭好像是說過有這碼事,說讓我們配合來著?!毙『泳瘑T聽到翻譯器轉(zhuǎn)述的話,撓了撓油膩的棕色雜亂卷發(fā),他看見全是中文的證件,不知道上面具體是什么內(nèi)容,卻根本沒有一點要核查的意思。
“吶,鑰匙在那邊墻上,檔案室就在走廊直走的盡頭。要查資料的話你們自己去吧,檔案都存在里面,反正這情況下也沒什么好防的了,之前也有驅(qū)魔師來查過案子,但都沒什么用。不管什么人,要是能讓這里恢復到從前,警署搬空都無所謂!
除了局長,就剩倆值班的。要不是上頭自顧不暇、工資一直拖著沒發(fā),水電都停了,我手頭一分存款都沒有,早就和其他同事一樣辭職搬走了!”
警員說到這里嘖嘖嘆息,便不再搭理他們,自顧自地回到位置上躺下繼續(xù)自己的摸魚之旅。
幾人見狀面面相覷,方樹易已經(jīng)準備好的五百字交涉腹稿完全沒處使。
白發(fā)小哥姚松默不作聲地取了墻上已經(jīng)落灰的鑰匙串,隨后幾人穿過大廳,從一道偏門走進了警局內(nèi)部。
......
......
向里走進一段路,陶鸛忍不住皺著眉頭吐槽道:
“這也太沒責任心了吧,怎么說好歹他也算是個警察,居然就這樣放任不明身份的外人隨便出入警署!”
小胖子馬識途觀察著周圍,對此言論并表示不贊同:“這還不好,我巴不得所有人都是這種態(tài)度......”
陶鸛向方樹易問道:“隊長,感知情況怎么樣?”
“暫時沒有?!狈綐湟紫虮持南蛔又蟹湃肓藥讞l飼蟲,同時說道,“小心防備,剛才我就是在警局里偵察到的邪惡生物!另外也看得出,現(xiàn)在黑沙瓦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惡劣了,異常案件對警方造成的傷亡不小,所有人都想著逃離這里,警員都無心工作,恐怕要對付的東西也不簡單?!?p> 姚松不說話,只是摸了摸后腰漂亮的刀鞘,點頭贊同。
雖然現(xiàn)在還沒觸發(fā)任何異常事件,但剛才那個邪惡的氣息做不得假。沒有觸發(fā)事件只是得不到評分收益,不代表不會遇襲,敵人可不會講什么游戲規(guī)則。
警署內(nèi)一路走來空無一人,經(jīng)過的辦公室都房門緊閉,掛著老式的銅鎖,門口的地面上積滿了灰,有段時間沒人來打掃了。
而所謂的檔案室連個牌子都沒有,若不是警員提前說過位置,它看起來就像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雜物間,而門上掛著兩把鎖。
白發(fā)小哥一言不發(fā),只是拿著十來把揣在一起的鑰匙串上前,簡單試了幾下就將兩把鎖打開摘了下來。
“小哥等等,先別開門!”
方樹易突然出言制止。
前面說過,方樹易的靈化視野對于沒有形成完整靈的事物,是可以透過其稀薄的靈性看到后面的靈,但需要他在實物上集中注意力。
在接近檔案室以后,他才將注意力集中到這扇門上,但舊門的些微靈性要比墻面大得多,自然也多費了幾秒鐘,姚松已經(jīng)把鎖摘了下來。
隨著鐵門褪色淡化,門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非人形的怪物!
“嘎吱——”
但是已經(jīng)遲了。
隨著銅鎖脫落,可能是由于本身在建筑的時候地形就存在傾斜的緣故,門在重力作用下自己滑開了!
門上的灰塵和碎木屑隨之撲面涌了出來,落了人滿頭滿肩,騰起的煙云遮擋住姚松的視線,透亮的白發(fā)染上一層灰。
與此同時,一團紅色的矮小身影從門縫的斜上方爬出,乘機向著門口的姚松奔襲而來!
開門殺!
但有了方樹易的提醒,雖然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幾人心理上卻都已經(jīng)有了防備。
姚松及時做出了應(yīng)對,但見他左腳點地,瞬間從原地爆射回退,帥氣地拉開了差不多五米的距離。
同時,凌冽的刀光從鞘中抽出,他右手也不閑著,順勢從后腰迅速抽出一把約莫小臂長的修長短刀擋在身前。
但門里沖出來的東西更快!
它如發(fā)瘋的野狗一般,直撲姚松門面上。
“乒乒乒——乓!”
快速斬擊。
姚松的反擊很快,幾乎在那怪物揮出爪子的同時他的刀就到了,夾帶著風聲,利刃與發(fā)黑的利爪連續(xù)對砍,并用一記變招突刺將其刺傷逼退。
但他未持刀的左臂上依舊被撕裂了一道傷口!
那怪物幾個彈跳順著墻面爬上前,四肢如蜘蛛般扒拉在墻面和天花板的夾角之間,隨時準備發(fā)動下一輪襲擊!
這時幾人才看清怪物的模樣。
但見那怪物只有一米多高,肢體佝僂修長,類似人形,但十分干癟。肉身的包裹下畸形的骨骼清晰可見,如同博物館里的干尸一般。
血紅的外表像是剝?nèi)テつw的肌肉,格外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