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拿匕首來
九月十七一早,齊音珵便啟程前往殷國,臨別前,顧懷城抱著賢兒在城樓跟她道別。
賢兒仿佛是意識到了離別的氣氛,哭鬧不止,一個勁的黏齊音珵,要齊音珵抱她:“母后別走~”
齊音珵強忍著眼淚,抱了抱琪賢,巧慧提醒她時辰已到,該上路了,賢兒還扯著她的頭發(fā)不撒手,人雖小,手上卻有勁,死死的攥著母后的頭發(fā)不肯撒開。
齊音珵無奈的哄她:“賢兒乖啊,母后不走?!?p> 巧慧忙去扒公主的手掌,又怕扯疼了皇后,又怕發(fā)絲割著公主的手心,不敢使太大的勁,賢兒一看這情形,更是不肯撒手,哭鬧的聲音加大,就是不愿讓母親走,嗓子都哭啞了,身子一抽一抽的。
齊音珵歪頭看了眼巧慧:“拿匕首來?!?p> 巧慧猶豫著,還是忙去找了把匕首遞過去:“娘娘,這刀子鋒利,您別傷著自己和公主。”
齊音珵攥緊賢兒的小手,穩(wěn)定住不讓亂揮舞,狠心對巧慧說:“別傷著公主,仔細(xì)點,把本宮的這縷頭發(fā)割了。”
巧慧不敢下手,斷發(fā)絕情,又是離別之時,意境終歸是不好。
一直看著女兒哭鬧的顧懷城終于大步上前,他接過賢兒,溫言細(xì)語的哄著,分散賢兒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巧慧慢慢的把皇后的發(fā)絲,從公主手心里拉出來。
賢兒的哭鬧聲小了,齊音珵吩咐:“城樓上風(fēng)大,讓乳母先抱公主下去候著?!?p> 乳母的背影在樓角處消失,顧懷城冷著眼問:“皇后可知,斷發(fā)意味何?”
齊音珵跪下:“臣妾無奈之舉,望皇上恕罪。”
顧懷城背過身:“地上涼,皇后還病著,起來?!?p> 齊音珵被巧慧扶起,輕語:“皇上是動怒了嗎?臣妾即將啟程,皇上不愿回頭再看臣妾一眼了嗎?”
“珵兒若是回來,朕再好好看吧?!鳖檻殉菢O不自信的道:“珵兒此去,可還會回來?”
齊音珵昂頭:“臣妾是皇上的妻子,自然會回來?!?p> 這話,似乎他已問過三遍,她也答過三遍。
顧懷城始終沒有回頭:“珵兒,朕,等你回來。”
齊音珵再拜:“望君珍重!”
……
城樓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馬車在古道上快速駛出,想來,齊音珵是極擔(dān)心她的母后,恐也是歸心似箭。
珵兒,懷哥哥等你回來。
馬車在古道上化為一個黑點,最終在眼底消失,顧懷城那天,在城樓上獨自站了許久。
他那日回到皇宮已是傍晚,吩咐了祝鑒:“前線那邊,命黎遠(yuǎn)退后帶兵十里,皇后回了殷國,此時,斷不能與殷國起半點沖突?!?p> 否則,四哥若是拿珵兒威脅他,他或許真的會拿江山換美人。
他的珵兒啊,那個比他小了十歲的丫頭,他卻半點法子在她身上都沒有。
祝鑒退出大殿時,顧懷城不死心的又問:“殷國劉太后的病,確認(rèn)是裝的嗎?”
祝鑒答:“回皇上,殷國宮里的細(xì)作來信,劉太后宮中,從未傳過太醫(yī),也從未煎過藥?!?p> “你退了吧!”顧懷城揉著眉心,疲憊的答。
那珵兒呢,她又可知,劉太后的病情,實為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