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看去,那太守帶領(lǐng)著眾多官兵朝著姜晴一行人急急而來,只是那太守長得肥頭大耳,身材臃腫異常,看起來叫人覺得格外眼熟...
他手拿絹帕不停地在右眼上揉搓著什么,期間還不時地嘶叫一聲,或破口大罵一兩句。
他的外八字步走起路來風風火火,但,但凡有點眼力的人便可一眼瞧出,實則他是外強中干。
見太守親臨,四周之人除姜晴一行人外,全部跪倒一片。
而那監(jiān)運皇糧的幾名官兵則是欣喜地小跑至賈大人的面前,點頭哈腰道:“大人您來的正好,這里有幾個來鬧事的,快把他們都抓起來!”
“哦?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要命的刁民敢膽來本官的地盤挑事!”
言罷,他放下手來,再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監(jiān)軍。
那名監(jiān)軍被推得猝不及防,險些摔倒,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又屁顛屁顛地跟在了那太守身后。
只見那太守才剛氣勢洶洶地走出兩步,陡然間抬頭一看,見到又是姜晴和秦遠,頓時嚇得驚了一跳,手中的手帕也滑落在地。
他顫抖著手,指著姜晴和秦遠問道:“怎,怎么又是你們?!”
姜晴和秦遠也是始料未及,他們之前打的那個賈大人居然就是太守。
秦遠一臉戒備的看著賈大人,姜晴心里卻是想著公私分明。
她學著江湖中人的模樣,對賈大人微微一抱拳,道:“賈大人,先前的事是晚輩沖動了些,多有得罪,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如今,我們懷疑那官船之上藏有私鹽,此事茲事體大,還望大人能明察秋毫?!?p> 那賈大人還處于震驚中,心里計劃著其他事,至于姜晴的一番慷慨激昂陳詞,他是左耳進右耳出,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先前的那名監(jiān)軍見此,輕輕碰了碰賈大人的手臂,在他耳邊低聲道:“大人...”
賈大人立即醒過神來,交互著手慌張地拍了拍衣袖,隨后問道:“怎么了?她說什么了?”
監(jiān)軍立馬解釋道:“她讓您把咱們的貨都扣下來,查私鹽。”
賈大人一聽,立刻火冒三丈,脫口而出:“那怎么行!本官絕不允許!”
“大人不愿搜查私鹽,難不成是與這私鹽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姜晴不依不饒。
聽聞,周圍的其他士兵立馬倒吸一口冷氣,紛紛垂著腦袋不敢多看賈大人這邊一眼,生怕自個兒會不小心惹禍上身。
賈大人氣哼一聲,袖子被甩地獵獵作響。
“爾等刁民,先前在鬧市上妄想加害于本官,好在本官吉人天相才幸免于難,而今你們又故技重施上本官的碼頭找茬。依本官看,要是不把你們?nèi)テ饋?,你們就不清楚在這里誰才是老子!”
說完,他大吼一聲:“來呀,給我把他們?nèi)慷甲テ饋?,押回去嚴刑拷打,一定要逼問出他們的幕后主使人。?p> 此話一出,賈大人身后的官兵傾巢而出,迅速包圍姜晴等人。
姜晴幾人萬萬沒想到那賈大人不僅不搜查私鹽,居然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此刻,他們注意力高度集中,背靠背戒備地看向來人。
在那些官兵離姜晴僅一步之遙時,她大聲喝止道:“都給我退下!我乃皇上親封的平陽郡主,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一聽對方居然是郡主,那些士兵開始躊躇不前起來。
賈大人也跟著猶豫了一下,然后試探道:“你說你是平陽郡主?姜焱的女兒姜晴?”
姜晴義正辭嚴道:“正是!”
賈大人冷笑一聲:“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有啥憑證?”
聞言,姜晴心里涼了半截,她現(xiàn)在確實沒有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本來是有一塊刻著“平陽”二字的令牌,可當初走的急所以并沒有帶出來。
如今....
此刻,姜晴在心里悔不當初。
見姜晴語塞,賈大人得意一笑,嘲諷道:“哼,拿不出來吧?就知道你是唬人的。索性本官就實話告訴你吧,即使你今天拿出了證明你平陽郡主身份的物件兒,本官也不怕你,你也不想想一個賣國賊的女兒,皇上豈會真的會重視你?就算此刻本官把你就地正法,皇上那邊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你閉嘴!”姜晴怒道。
在她心里始終堅信她父親一案是另有冤情,而并非真的叛國。
但,周圍的其他人聽到賣國賊三個字時,紛紛開始對姜晴指指點點,個個臉上露出了鄙視和憤恨的目光。
那些士兵們拿著手中的佩刀,也重新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就在這時,秦遠挺身而出:“她不能證明,我能!”
說罷,他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然后向著賈大人臉上擲去。
賈大人嚇得連忙雙手捂著臉,而玉佩被他身后的士兵雙手接下。
預(yù)料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賈大人聞聲疑狐地放下雙手,再四處看了看。
“大人?!笔勘延衽迮醯劫Z大人的身旁。
賈大人冷哼一聲,一把接過拿在手里看了看。
“吏部尚書的秦大人您應(yīng)該認識吧?他是我爹,我就是他的兒子秦遠。”
此時,秦遠一改往日的淡然,說話世俗起來。
聽完秦遠的話,賈大人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上面的確刻著一個“遠”字,又看了一眼秦遠的模樣,隨后開始見風使舵。
他揮退手下的士兵,并朝他們高聲喝道:“退下退下,快都給我退下。誰借給你們的狗膽,連秦尚書的少爺也敢開罪?”
賈大人變臉神速,令人咂舌。
他打躬作揖小跑到秦遠的身邊,嘴上不斷告著求饒的話:“不知秦少爺大駕光臨,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對秦少爺多有得罪,請秦公子多多包涵。為了彌補下官之前犯下的過錯,下官愿在瑞祥樓設(shè)宴為秦少爺接風賠罪,還請秦少爺能賞臉光臨吶?!?p> 其實,他心里并不知道秦遠的身份是真是假,只是一聽吏部尚書是他爹,他就不得不先暫時委下身來,因為那些京官是他這種地方上的小官萬萬開罪不起的。
姜晴和袁慶二人同時看向秦遠。
秦遠淡冷冷道:“賈大人客氣了,大人身份尊貴,我等只怕高攀不起?,F(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要先查清私鹽的案子?!?p> 說著,秦遠就向著運皇糧的官船往回走。
姜晴和袁慶隨即跟上。
賈大人腫著青黑色的眼睛,也跟在秦遠的身后,辯解道:“我們這運皇糧的船啊,怎么會藏有私鹽呢,會不會是您搞錯了?哎哎哎!您等等啊秦少爺,之前的事都是誤會!下官幸得您和郡主的教化,已經(jīng)決定要痛改前非,保證決不再做那欺壓百姓之事了。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因此為難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