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用冊子來公布在場各位一周所要干的工作,現(xiàn)在一一上前來記錄姓名”,吳庚說完視線看向高個雜役弟子示意后者可以開始啦。
后者連忙點(diǎn)頭,與原先那位同伴直接去忙著記錄雜役弟子身份。弟子眾多,兩柱香的功夫才將將忙完,吳庚拿著手上的冊子,細(xì)細(xì)看著,這雜役弟子王權(quán)確實(shí)辦的不錯,不僅將姓名記錄在冊,還有年齡,入宗時間以及來自哪里都分門別類記錄的清清楚楚。
而在一旁偷偷打量的王權(quán)直到看到面前這管事大人略帶滿意的神情才送了口氣,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打破頭想往管事身前擠呢,這差事要是辦砸啦,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偷著樂呢。
旁邊的低個雜役十三四歲,歪頭偷偷向這王權(quán)眨了眨眼,王權(quán)回以一笑,二人入宗之前兩家便是世交,只是凡俗勢力再大,對仙家勢力來言也只不過是螞蟻打架,根本入不了眼罷啦,二人入宗之后,便經(jīng)常混在一起,也算是彼此唯一的好友。
吳庚陷入沉思,這甲字院素日雜務(wù)甚多,宗門弟子大都不能辟谷,光每日雜役弟子自己生存砍柴,挑水,做飯這三樣便是要占據(jù)不少人數(shù),還要攬包外宗院的甚多雜事,這些雜役弟子哪有時間修煉,聯(lián)想至此,眉頭眉頭微皺,想不出宗門為何有此舉行為。
算啦,自己不是圣人,照顧好自己就不錯啦,隨即眉頭又舒展開來,抬頭看向面前的各位弟子,“有沒有會做飯的?”
一眾雜役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這管事大人為何有此問,一時竟無人敢上前回答。
有必要這么害怕自己嗎,吳庚心中暗暗誹謗道,正準(zhǔn)備開口,便聽到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我會”。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看到一個十五六歲少女,中短頭發(fā)隨意束在背后,身材清瘦,只是臉上一片紅疤讓人不忍直視。
“怎么是她,也不怕臟了大人的眼”
“哼,以前還敢言上任管事對她圖謀不軌,也不看看她那長相”
“就是,嘩眾取寵之輩,我等不屑與之為伍”
……
前邊王權(quán)很有跟班的覺悟,適時在吳庚耳邊解釋道:“她叫蘇夢玫,十五歲,已為雜役一年之久,性格很好,只是…受過很多苦”
吳庚自是竟眾人議論聽得一清二楚,對比這王權(quán)話語心中已然有些猜測。
“上前來”
吳庚的話語出口,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哪女子面色平淡慢慢上前,對四周的言語毫無反應(yīng),顯然已是經(jīng)常遭遇這等言語對待。
此女容貌也算清秀,只是臉上這疤痕…似乎是燙傷,絕不是天生,而且吳庚從這少女走路姿勢便能看出一些端倪,此女怕是有傷在身,看來這王權(quán)言語并非夸大其詞。
看到少女那倔強(qiáng)的眼神,吳庚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在這將近一年還未煉氣成功,表明這少女天資并不如何優(yōu)秀,離普通都差一線,普通者數(shù)月尚能煉氣成功,資質(zhì)差些即使勉強(qiáng)能入門檻,想要精進(jìn)也是千難萬難。這少女想要邁入仙門也不知是福是禍。
“以后負(fù)責(zé)我的飲食,其余時間可自行分配,你可愿意”,吳庚注視著少女的眼神。
“有這等好事,早知道就應(yīng)該主動開口”
“這丑八怪也不知哪來的福分”
面前又是一片嘈雜,嫉妒,吃味以及侮辱言語眾說紛紜。
吳庚眼神一冷,下面又瞬間安靜下來。
少女那沉寂的眼神似乎都波動了一下,“我愿意”。
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一些雜役弟子與管事的嘴臉,要不是自己以死相逼,那馬臉管事怕鬧出人命,耽誤自己入冊山上仙人身份,恐怕自己早已成為那冤死亡魂之一啦。隨即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卻又轉(zhuǎn)瞬即逝,默默站到吳庚身后,宛如行尸走肉般。
“唉,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
隨即不再多想,開始分配任務(wù),“你,你,還有你,以及那幾個負(fù)責(zé)擔(dān)水,一天每人三大缸,擔(dān)不滿者不許吃飯”,吳庚意有所指,被挑到的都是剛才言語激烈的,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卻逃不過吳庚的眼識。
一時間眾人噓若寒蟬,唯恐被波及,要知道這宗內(nèi)盛水的大缸可并非普通家戶般大小,一缸足有小半間房屋大小,這被挑到的幾人頓時臉色如土,仿佛死了爹媽一般,若不是此地人多,恨不得要給自己幾巴掌,怪自己管不住這張破嘴。幸虧工作是一周一輪詢,不然自己非要活活累死在這呀。
吳庚不管這些,連忙布置下去,連幾個話語刻薄的女弟子都沒放過,給了一些不至于死人,卻也是能要人半條命的重活。
那幾個女弟子也是無奈,甚至有一兩位被點(diǎn)到的女弟子拋出媚眼,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也是石沉大海,這管事大人仿佛瞎子般毫無反應(yīng)。
而在一旁的王權(quán)也是下筆如飛,按照管事大人所講,在各自姓名后記下本周任務(wù)。
……
“最后,各位的姓名我記不住,我的姓名各位也不用記住,修真界修為說話,達(dá)者為先,以后稱為我?guī)熜郑灰俳写笕死?,若有要事來我的院子找我,無事便不要打擾?!眳歉才乱恍┠X子拎不清的雜役想時不時來混個臉熟,哪自己還不是要被煩死,索性將話直接挑明為好。
“散了吧!”吳庚揮手遣散各人,只留下哪原先的高個雜役弟子,名叫王權(quán),與身后的冷面少女蘇夢玫。
看向那高個雜役:“以后你就負(fù)責(zé)記錄,每三天向我匯報一次即可”,后者連忙點(diǎn)頭欣喜允下隨即退去。
吳庚轉(zhuǎn)頭看向背后的冷臉少女,蹙眉沉思。
少女與吳庚對視,下意識摸了摸臉,十五六的年紀(jì),一個眼神便能傷到少女敏感的心,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自卑被無限放大,身體沉重的像是要被擠碎一般。
吳庚隨即恍悟過來,露出歉意的眼神,輕聲說道:“我看你貌似有傷在身,可以先修養(yǎng)兩天再來做飯”
少女眼神如湖水起波瀾,絲絲漣漪,像極那一汪春水。
“不耽誤的,師兄放心”
吳庚也知這少女受這么多苦還愿意待在這里,性格自然是極為堅(jiān)韌,也不再多說。
“我的院落,你可挑一房間住下,每日準(zhǔn)備一餐即可,…”
而一旁的冷臉少女也是認(rèn)真記下,時不時問出一兩個問題,兩人相處但也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