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殿門,里面一位素色長袍的女子正在低頭查閱典籍,頭也不抬的說道:“何事?”
“甲院弟子蘇夢玫已入煉氣,來次申報雜役弟子管事一職”,吳庚緩緩說道,不卑不吭,沉著冷靜,蘇夢玫也是上前一步:“拜見管事大人”。
那素衣女子抬起頭來,打量起面前的兩人,而吳庚亦是如此,這女子不茍言笑,言語都是十分簡短,看來就是那玉鎖管事。
女子隨后視線又落在吳庚身后半步的少女身上,手指向殿內(nèi)一側(cè),淡淡的說道:“測靈石內(nèi)注入你的靈力”。
吳庚兩人視線隨之望去,殿內(nèi)一側(cè)豎立著一塊等人高的黑石,頗為奇異,少女轉(zhuǎn)頭看向吳庚,吳庚點點頭以示鼓勵,少女緊張的上前走去,來時已聽師兄講過流程,只是親自做時還是免不了緊張。
這測靈石師兄說過注入靈力,煉氣階段都可顯示修為,只是煉氣同一階段也有強弱,所以宗內(nèi)就劃分了一二三等,三等最差,一等最佳,而二等即以上才能申報雜役管事有可能成為宗門入冊弟子。
將手貼在石壁上,黑石宛如有種吸力,體內(nèi)靈力都產(chǎn)生絲絲波動,隨后全力運轉(zhuǎn)靈力,注入黑石之中,黑石似乎有了反應(yīng),石壁上緩緩顯示出字跡,“煉氣一階”。
“七息,煉氣一階二等中”,那素衣女子掃了一眼淡淡給了一句評語。
少女自是極為興奮,激動之色在臉上不加掩飾,看向師兄,偷偷比了個握拳肘下?lián)舻膭幼鳎瑓歉沧匀粸樯倥艿脙斔付吲d。
“這里是雜役區(qū)域劃分,選一處無主之地即刻上任”,素衣女子拿出一個玉筒放在桌上。
少女拿起玉筒貼在額頭,慢慢查看起來,這地圖仿佛一片區(qū)域按比例縮小后呈現(xiàn)在腦海中一樣,極為逼真,突然少女看到一處雜役區(qū)域,眼神一亮,“管事大人,我想入庚院入職”。
素衣女子抬起頭來,又打量兩人一眼:“可,庚院相對來說離甲院已是最近的一處區(qū)域”。
少女看到那管事女子古怪的眼神,臉上突然一股羞紅,師兄不是說這管事挺古板的嗎,怎么還非要和弟子開玩笑。
對于管事最后多說的那一句話,吳庚自是不回多想,離得近也還可以?;貋碜鲎鲲垼@倒是挺好的。
女子間的交流一個眼神便可以透露出很多,不過女子也沒在多說什么,宗內(nèi)對這自然是沒什么忌諱,隨后拿出一枚庚字玉牌,“若無意外,三個月后即可入宗內(nèi)名冊”。
少女領(lǐng)過玉牌,又收下幾份玉筒,告謝一聲便和藍袍少年告辭離開。
素衣女子看著離開的少年背影眼神古怪,似有所思。
只是不多一會,一手掌書的素衣女子又察覺到有人前來,眉頭一蹙,隨后舒展開來,嘴角似帶一絲笑意,也不起身再次看起典籍來。
直到一位女子走了進來,玉簪青絲,一襲藍色長袍上繪纏枝海棠,整個內(nèi)殿似乎都明亮許多,正是引薦吳庚入宗門的怯顏。
“哎呀,怯顏師妹怎么有空來我這小地方啦”,那素衣女子放下書籍,裝作一臉驚喜的說道。
“師姐你裝的太假啦哈,今日師妹可是特意來感謝師姐上次幫忙的,師姐就這態(tài)度?”,藍袍女子上前兩步,摟住素衣女子的胳膊說道。
“難不成我這幫忙的還要給你這讓幫忙的端茶倒水不成”,素衣女子一臉無奈的說道。
“師姐可真會開玩笑,外人都亂傳師姐不茍言笑,哪里又知道師姐溫柔又善良呀”,怯顏輕笑說道。
“別拿師姐開玩笑啦,既然是感謝,你這兩手空空就敢來呀”,素衣女子瞥了一眼那摟著自己胳膊的師妹,在自己這里沒點正形。
“這怎么會,吶,這是師妹上次好不容易獲得的一枚養(yǎng)顏丹,送于師姐啦”
素衣女子又瞥了一眼這藍袍女子手上的一枚粉色丹藥,確實是宗內(nèi)最受歡迎的雜品丹藥之一,價格也是不菲,“你感覺師姐我會在意臉蛋嗎”。
“師姐這是說的什么話,你看你天天操勞宗務(wù),正適合這丹藥,趕緊收下”,也不等前者點頭,就直接塞在素衣女子手中。
素衣也不矯情,直接收下,“你那徒弟傷好啦,你這手里也變得闊綽啦,只是你那徒弟的傷到底是誰治好的,你卻又語焉不詳,你也知道我?guī)熥鹪谧趦?nèi)諸位筑基大長老中也算是資格較老的一位,他也私下瞧過,可是直接說過非金丹不可拔除的呀,難道師妹遇到了金丹強者?”
“師姐就不要亂猜啦,整個大洲三大宗門才有幾位金丹強者,師妹又哪能遇到,即使遇到,師妹又怎能請的動這等強者出手。我徒弟傷情之事知情的人不多,還請師姐不要外傳”。
“這是自然,只是師姐知曉宗規(guī)”,然后素衣女子罕見的猶豫一下,但又接著說道:“咱兩個從雜役弟子起就一起修真,認識這么多年啦,師姐是怕你與其它宗門牽扯不清你懂嗎”
藍袍女子哭笑不得,看著師姐那關(guān)心的言語,卻又不得不向師姐好好解釋,神色猶豫道:“師姐莫言胡亂猜測啦,師妹可以告知,只是師妹所說之話師姐要完全保密,哪怕是師叔也不能講”。
見前者點頭,藍袍女子才放心心神:“師姐還記得上次所托之事嗎”。
“你是說那甲院管事吳庚,他和這有什么關(guān)系,不對,上次你帶徒弟外出尋極熱之地抵御寒毒,最后徒弟傷好,同時還帶回一個非親非故的弟子,我知道啦,那吳庚就是拔除寒毒的前輩之弟子對不對”。
藍袍女子看著那神色激動的素衣女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副越想越感覺自己猜測是對的模樣,也不想再說什么:“師姐果然厲害,正是如此”。
“那前輩真是金丹強者?”
藍袍女子也怪不得這素衣女子如此激動,一位金丹即可開宗立派,在這一州之地,何處又不可去得。
只是那吳庚太過年少,要不然自己還真會誤會些什么。
“這師妹就不知啦,那前輩高深莫測,我這區(qū)區(qū)煉氣層次又怎能看出”
讓藍袍女子說謊真是分外艱難,只是面對素衣女子一連串的發(fā)問,于是吳庚又多出一位疑似金丹喜歡四方游歷的師傅。
“師妹不早說,剛才那甲院管事來此,早知道我就客氣些啦”,素衣女子擰了一把藍袍女子的胳膊說道。
“他來過?”,藍袍女子松開素衣女子的胳膊,連忙問道。
看著面前的師妹,素衣女子眼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