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斧劈秋柴,時也命也
“好,這是今天的政令,發(fā)下去吧?!卞强h衙內(nèi),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在處理著政務,看上去已經(jīng)工作許久了。這位就是妍城的縣令——和善長。當?shù)劐堑脑h令突然去世,同時縣衙中來了個大換血,之前的官員隊伍幾乎全部解散。這個縣令在妍城持續(xù)工作了十六年,他的頭發(fā)與胡須也從半白變成全白。但是現(xiàn)如今他依舊很有精神,面對著一縣之政務,老爺子依然能夠做的到得心應手,游刃有余。
“老爺,門外有自稱是您的老朋友的人,前來求見?!笨h衙走了上來,報告道。
“有故人?請他到偏廳等待一會兒。”和善長丟掉毛筆,披上一件外套,緩步走到偏廳。眼前的人,讓他嚇了一跳,不過但還是很禮貌地坐到那個故人身邊。那故人張口說道:“和老爺子棲身于此已經(jīng)許久了,晚輩仰慕已久,特來拜見白眉鷹老前輩!”
那和善長冷笑一聲,說道:“我可不認得我有你這個晚輩,如果沒有正事相談,請回吧,恕不遠送?!?p> “遠送?當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尚且不清楚嗎?莫非,還叫我這個晚輩提醒?你在這個縣衙里當了整整十六年的縣太爺,夠知足了吧。”那故人只是嘲諷道:“這縣衙的茶,可真是非比尋常?。 ?p> 和善長眉毛一擰,所謂的故人也知道情況不妙,大喝道:“和善長你想如何!”一邊說著一邊拔出腰間所系佩劍。
正當他拔劍之際,一道青光掠過,腰間的劍尚未拔出,故人胸中憑空出現(xiàn)七道血窟窿,咣當一聲便倒地。和善長還劍入鞘,長吁了一聲,嘆道:“看來老夫的七星快劍依然疾速如風了,這十六年沒見血光,屬實有點不適應了?!?p> 和善長扔掉沾血的細劍,大喊一聲:“來人啊,有人行刺!”這一聲把門口的侍衛(wèi)全部吸引過來,侍衛(wèi)見著慘死在地上的人,又不可思議地看著縣太爺。
“此人意圖行刺本縣,本縣便適當反擊。你們把這人抬到后院挖個坑埋了,不可議論此事!”和善長大步走了出去,那幾個侍衛(wèi)見縣令殺人,也不敢說什么。畢竟這縣令對他們恩重如山,再加上時局不比往常,眾人便沒有多想,抬出去就把尸體給埋了。
“不管怎么樣,十八年的周期已經(jīng)過去了,加上老夫的兩年壽命...”和善長長嘆一聲,走回自己的寢室,翻開一本泛黃的古卷,沉吟著。
“天河交匯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開始了,犬蕓這孩子,也該會帶來那個人吧。只是...”和善長思慮著,翻開了第一頁。
天河交匯是每四百年就會出現(xiàn)的周期性狀況,記錄在案的天河交匯就有兩次,一次是八百年前,一次是一千二百年前,由于時間過于久遠,導致現(xiàn)世的人們都認為這是個荒誕的神話傳說。
和善長早年尋訪之時,偶然獲得了這本古卷,獲悉了關于天河交匯的知識。天河交匯是一種神秘的儀式,而召喚過來的都是來自于不同世界的英雄之魂,個個身懷絕技,有過人之才。但是要觸發(fā)天河交匯的儀式,需要整整十八年的周期,和善長主動獻出了自己兩年的壽命,投入在這天河交匯的儀式之中。
和善長感到身上流失的生命力量,他開始害怕了,他終止了自己的輸血行為,轉(zhuǎn)向另一個人身上...
次日一早,縱營校尉高蘭稟報道:“前幾日,惡名昭彰的青巾軍匪首黎袁被斬殺于小棉花村,小棉花村村長已經(jīng)派遣人把黎袁的尸體送來了?!?p> 這和善長一聽,不由得虎軀一震,連聲說道:“小棉花村?”他深知小棉花村是個不同的地方,如果這黎袁死在了其他地方,倒也不以為意,可是偏偏死在了小棉花村。這種巧合實在是令人震驚,莫非那傳聞中的天河交匯真的出現(xiàn)了?
和善長佯裝鎮(zhèn)定,說道:“很好,廖遠,你明日去一趟,把那個殺了黎袁的壯士給請來?!?p> 吩咐完畢之后,和善長匆匆離開了縣衙。他心里清楚黎袁只是一個在腦袋上系上青色毛巾的土匪而已,不足為奇,只是這殺了黎袁的人究竟是不是攜帶了英雄之魂的人,是個很大的問題。他想要搞清楚的,只有這點。
和善長把古卷藏了起來,藏在了他床下的鐵皮箱子當中。他現(xiàn)在心情激蕩,猶如萬馬奔騰,完全不能自已。十六年前,他為了自己,一意孤行地進行了天河交匯的儀式。如今自己已經(jīng)年邁,對于戰(zhàn)爭和權力的欲望漸漸消退,這十六年太過于漫長,在縣衙之中的生活,使他脫胎換骨。
和善長猶豫了,徹徹底底的陷入了猶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