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剛走在沙漠里的時候,總是驚嘆這沙漠的宏偉,一望無際的黃沙,也想象著這里流轉千年的歷史,可是當你迷路,走到絕望的時候,卻又在心里生出一絲希望,渴望看見一片綠洲,或是遇見一艘行駛的輪船,載你回到原本的軌道中。
許嘉朗嘴里叼著一支煙,坐在家里的陽臺上,看著冬日里暖陽,心里泛起一鼓情緒,一鼓釋然的情緒。
剛剛他爸讓他去家里過年,他答應了,那么久了,他終于和家人過年了,他的媽媽也找他了,他拒絕了,因為媽媽畢竟是嫁過去的,他怕媽媽難做,爸爸畢竟還是一家之主,說了算的。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全新的他了,他知道愛的含義是什么了。
他從未停止過對陳怡的喜歡,也從未放棄過陳怡,只是他明白了要怎么去愛,不一定要是擁有和占據(jù),也要給予她自由的空間。
這兩年,為了解開他的心結,治好他的病,王叔沒少想辦法,后來,王叔發(fā)現(xiàn)他總是很抗拒小時候的事情,于是就讓他試著接受他的父母。一開始的許嘉朗,是拒絕的,他不愿意去接受他們。
王叔一句:“你不想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嗎?”
許嘉朗同意了,他開始接受父母的好意,和他們遲來的關心。
果然解鈴還需系鈴人。
王叔找到了他的父母,告訴他們這一切,包括他的病,當然這些許嘉朗并不知道,許嘉朗一開始和他們接觸的時候,會感覺到惡心,暈眩。
這些許嘉朗都克服了,那些心理障礙都因為想和陳怡在一起,解決了。
許嘉朗和學校的同學在一起創(chuàng)業(yè),開發(fā)游戲軟件,現(xiàn)在屬于起步階段,每天不分晝夜的寫代碼,確立核心玩法,設計DEMO。他想做出一番成績。
當他和她重逢的那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曾經(jīng)那個在沙漠里絕望的少年,而是找到綠洲,并且讓沙漠變成森林的男孩。
單向的戀愛,固然有它的美好,但是終究還是傷人的,只有雙向奔赴的戀愛才有意義。
為了彼此,因為對方,我們讓自己變得更加優(yōu)秀,更加努力,這是戀愛賦予的動力,也因為這份動力讓那份感情變得更加有意義,更加純真。
時間匆忙,陳怡早早地守在了電腦前面,她被S大音樂系錄取了,到這里,陳怡才終于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
許嘉朗在杜垣那里,也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這個消息是杜垣親口告訴許嘉朗的,因為知道他在S大,想著可以照顧他那個不讓人放心的妹妹。
陳怡忍著,沒有給許嘉朗發(fā)任何消息。她不知道許嘉朗有沒有等她,是不是像她想他那樣的想她,也不確定她還記不記得自己。
那天她用艾夢的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說了句:“喂,你好,哪位?”
陳怡馬上就掛了,臉上流滿了淚水,她已經(jīng)那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那個讓她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她都快不記得他的聲音了。
開學那天,陳怡自己一個人到了學校,她沒讓別人送,因為她不習慣離別,干脆自己走。
學校的學長,見到女生,就積極的幫著拎行李,問哪個系的,帶著一起去報道,陳怡已經(jīng)來過兩次了,知道都位置,但是盛情難卻??!
學長聽見她是音樂系的時候,由衷的說了句:“學音樂的女生都是好看的?!?p> 陳怡假裝沒聽見,問了句:“學長,咱們學校學計算機的人多嗎?”
“還可以,畢竟是王牌專業(yè)嘛,我就是學計算機的?!?p> “奧奧,女生和男生比例怎么樣???”
“我們計算機系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女生的都是稀有品種?!?p> 陳怡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送到了宿舍,學長就要走了,臨走說了句:“我叫趙哲海,有事找我??!”
陳怡覺得趙哲海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也沒想起來在哪兒聽過。
S大的宿舍環(huán)境超級好,四人一間,獨立衛(wèi)浴,獨立陽臺,宿舍面積大,就是這個宿舍環(huán)境就有多少學生夢寐以求。
“你好,我叫李媛,她是元可。”
“我叫陳怡。”
還有一個人沒來,三個人互相打過招呼,
李媛梳著一頭長發(fā),穿著淡黃色的長裙,看起來是個文靜淑女的類型,而元可梳著利落的短發(fā),衣服也是簡潔的白T,牛仔褲,而且一進來就說說笑笑,收拾衣服的時候,陳怡看見元可拿出一件跆拳道的衣服,隨口問了一句,才知道元可竟然是跆拳道九段。
陳怡玩笑著說:“以后可不能惹你,要抱緊你的大腿,以后打人找你了。”
三個人哈哈大笑,這個時候陳怡的手機響了,沒看號碼,直接接了。
“你,到學校了?!?p> 陳怡愣住了,她聽出來那是許嘉朗的聲音,她沒想到他會給自己打電話。
“啊,我,我到,了?!标愨o張的說完,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我在圖書館門口等你?!?p> “好?!?p> 陳怡掛掉電話,心臟怦怦的跳,手心里也緊張的冒汗,腦子也亂哄哄的,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剛才他打來了電話。
陳怡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圖書館的,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因為許多社團在那里招新報名。
陳怡站在人堆里,不知道該去哪兒,突然有一個人從背后拉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到人少的地方,陳怡看見這個熟悉的背影,牽著久久不曾握住的手,感覺整個人都有點飄起來了。
原來,她這么想他,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想念。
她想過兩個人會在什么情況下見面,可唯獨沒想過這種,在入學的第一天,就見到了他。
兩個人互相凝望著,許嘉朗開口說:“你為什么來這兒啊?”
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她為什么來這里,陳怡回到現(xiàn)實,說:“你管我呢,我愿意來?!?p> “陳怡,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p> 陳怡冷笑一聲:“呵?!?p> “我從你14歲,就一直在等你這個小姑娘長大,現(xiàn)在我學會了怎么去喜歡你,你準備好讓我在追你一次了么?”
陳怡低著頭,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忽然她抬起頭,看著許嘉朗:“我們兩個不是早就結束了嗎,你忘了,你提的呀,我們兩個人之間先放手的人是你,憑什么你現(xiàn)在說追我,還說的那么理直氣壯,感人肺腑呢?”
陳怡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燃燒,轉頭就邁著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