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找了一下午秦霍,可秦霍如人間蒸發(fā)一般,毫無聲訊。
王者靠在恒溫房的吧臺里,心中暗罵:秦霍真是十足的坑貨,沒事的時候轟不走,有事的時候秒消失,太惡心了。
王者百無聊賴,順手扯過鍵盤下面墊著的兩本書,撣了撣上面的浮灰,不走心地翻看著。
其中有一本叫《超能戰(zhàn)武簡史——武備部預備武標準講義》,吸引了王者的注意。
王者翻開目錄,發(fā)現(xiàn)超能戰(zhàn)武最早產(chǎn)生于2800年,一次地區(qū)性“吞夏事件”。
所謂“吞夏事件”指的是該地區(qū),沒有迎來夏季,便直接有了入秋的跡象。
隨后,氣候愈加寒冷,再無回暖,導致植被無法存活,人類無法忍耐。繼而,人們開始大批量向暖地遷徙,從此“吞夏地區(qū)”便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索命之地。
直到2806年,一對孝順的兄弟,為了達成父親落葉歸根的遺愿,他們決定進入“吞夏地區(qū)”,回到祖宅,將父親安葬。
兄弟二人體格健碩,日夜兼程,在零下五六十度的“吞夏地區(qū)”足足走了五天,才抵達祖宅。
動土那天,弟弟負責在一旁加緊趕制棺材,哥哥負責刨土挖坑。
當哥哥下鏟子開挖的時候,只覺身體越發(fā)僵硬,不足一小時,雙腿便已動彈不得。但為了趕在頭七將老父親安葬,他強忍凍傷,加快動作向下挖去。
就在哥哥即將挖成時,一股爆炸般的冷冽從坑底迸發(fā)。隨之,他的身體瞬間脆化,直接死亡。
弟弟在地上,被突發(fā)的冷氣擊得全身僵住,無法動彈。
但是冷襲之后,周圍的氣溫開始升高,甚至有了回春般的溫暖。弟弟緩暖過來,帶著一身凍瘡爬到坑邊一看,哥哥竟已歸天。
弟弟悲痛欲絕,他跌進坑穴,想要送哥哥一程,卻發(fā)現(xiàn)泥土中有兩片紫色的晶體。
他撿起這兩片晶體,合十在一起,竟是一個完整的小方盒子。
他安葬好父親和哥哥,帶著小方盒子,回到了遷徙地。將自己的經(jīng)歷向眾人道來,一時間,引發(fā)了強烈的熱議。
眾人都說這方盒之中必有吸食大地靈氣的妖精。
后來,隨著“吞夏地區(qū)”的不斷擴張,人類生活的領地逐漸被侵襲。一批批有志之士應運而生,他們走進“吞夏地區(qū)”,開始了挖地三尺的戰(zhàn)斗。
經(jīng)歷了三十年的摸索,犧牲了無數(shù)生命,才辨別出“冰礦”這個罪魁禍首——一個裝在紫晶體中,被某個特定組織,運送到地球上的外來怪石。
研究所得,冰礦裸露在大氣中,會瞬間裂變,產(chǎn)生爆破式的冷凍效應,對周邊生物產(chǎn)生傷害,甚至造成死亡。
它在地球上,唯一持久存在的方式,便是埋于地表,隔絕空氣。
而紫晶體是保證它穿過大氣,安全入土的最佳載體。人們發(fā)現(xiàn),這個紫晶體同冰礦一樣,都是外來物質。它不僅可以完美地適應地球,還可以阻隔冰礦制冷。即便是尋常人,也可以用它來攜帶冰礦。
隨著人類在“吞夏地區(qū)”這條路上不斷探索,先后在2895年和2920年,正式確定了“混體人”和“X星球智能體”的存在。
混體人,是一群被植入X星球基因片段的人類,他們擁有人類的外貌,卻有著部分X星球智能體的特質。他們長期潛伏在人群中,伺機為X星球安置冰礦。
而X星球智能體,便同地球人類一樣,是X星球的頂端生物,可恨的罪魁禍首。
經(jīng)歷了100多年的艱苦斗爭,地球終于從防守戰(zhàn)轉變?yōu)榉磽魬?zhàn)。
開始逐步成立各大超能戰(zhàn)武組織,從起初的利用紫晶體對抗冰礦,到抓捕生活中的混體人,再到如今的搗毀無人區(qū)冰礦群,登陸X星球在臭氧外層建立的空中浮地。
人類的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做得有聲有色,堡壘已是堅不可摧,只待宣告勝利的一天。
王者一口氣,讀完了整個第一章“超能戰(zhàn)武史概述”,有震驚也有振奮。多日來的陰云,逐漸消散,總算有了一個合理的因由。
王者向后翻去,后面的章節(jié)甚是冗余。大抵詳述了,近百年的重要人物,重要事件,以及標志性里程碑。
直到晚上五點半,恒溫房的大門打開,一個臉帶傷疤的男人走進來,王者才放下這本書。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打榜賽那天迎接自己的人。
王者急忙坐起身,說道:“哎呀,怎么是你啊!”
此時,男人肩上背著一個細長的箱子,里面的東西貌似很有分量。
男人對王者一歪頭,說道:“跟我走吧,賈認真已經(jīng)在下面等了?!?p> 王者有些疑惑,便追問道:“秦霍呢?”
男人邊轉身,邊說道:“隊長出任務去了,已經(jīng)離開濱市了?!?p> 王者見男人要走,急忙勒緊鞋帶,從吧臺下面抽出剛買的短刀,握在手里,便跟了上去:“啥任務啊,說走就走,他不是說今晚要帶我們做任務嗎?”
男人表情依舊冷漠,回答道:“今晚是個小活,我?guī)銈冏鼍统伞!?p> “那今晚是個啥活?”
“抓個混體人,難度不算大?!?p> “哦...”
王者若有所思,回憶著剛才書中的內(nèi)容,混體人...擁有人類的外貌,卻有著智能體的基因片段,替X星球安置冰礦...
于是,一個半人半蛤蟆的東西,蹲地上刨坑的畫面,便出現(xiàn)在王者眼前,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男人見王者不僅沒有緊張感,反而一陣傻笑,便回頭看向王者。
王者見狀,急忙擺手道:“沒事沒事!對了,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呢?!?p> 男人可能是被王者的情緒感染,竟也清揚嘴角,回答道:“童冉。”
“幸會??!我叫王者,忍者神龜?shù)摹摺!?p> 童冉聽后,一臉懵逼。
王者突然意識到,這個時代八成不趁忍者神龜啊。急忙改口道:“學者的‘者’”
童冉聽后,帶著佩服的表情,話多起來:“我聽隊長說了,你可是兵工大的狀元,真正的學霸!像我們這種勉強考個破爛大學,就為了當戰(zhàn)武的人,最佩服你們了。”
“......”此話一出,又一次擊中王者軟肋。王者一時無語,我可真是優(yōu)秀??!
二人邁著大步,并肩走在空曠的輔通道上。王者不由得有種拍大片,即將趕赴末日現(xiàn)場的神奇感覺。
走出基地大門,悲情少年賈優(yōu)秀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等在門口。
他見得童冉,立馬挺直腰板,原地立定,就差敬禮、喊口號了。鄭重過頭的樣子,多少有些神經(jīng)質。
童冉微微點頭,經(jīng)過他身邊時,抬手在他側臂上,短促有力地拍擊兩下,以示肯定。
三人上了童冉的商務車,童冉開車,賈優(yōu)秀直接坐上副駕駛。
此時,沒有秦霍的襯托,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王者,在這倆人面前,竟顯得嬌小單薄了幾分。王者坐在后排看著倆人的大腦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打醬油的。
車行大概一個多小時,從濱市的郊區(qū),穿過華燈異彩的鬧市,又駛進了另一個郊區(qū)。
此時,天色黑透,凜風漸起,童冉的商務車,停在一所小學門口。
這所小學樓體前衛(wèi),設施很新,大門東北側的塑膠跑道上,還堆積著一些沙石水泥,想必是還有需要補修的地方。
童冉熄火后,回過頭指著后座上的細長箱子,對王者說道:“把東西遞給我。”
王者聞聲,急忙抬手去拽。
王者扯了一下,箱子紋絲未動。
于是挪了挪屁股,換了一個更容易較上力的角度,又扯了一下,箱子仍舊紋絲未動。
王者尷尬地抬起頭,見得賈優(yōu)秀眉眼間又泛起一絲憂傷,想必他又想起了自己悲慘的經(jīng)歷。
童冉?jīng)]有言語,他探過身,自己將箱子拉進了駕駛艙。
他打開箱子,里面有一把一米多長的大錘,一條散著銀光的鏈條,幾把長短不一的軍刺和匕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童冉先將大錘綁在后背,又將鏈條纏于左前臂,最后抽出一把雕著虎頭的加長黑鋼匕首,插進了皮靴側面的刀槽里。
酷!看得王者羨慕不已。
童冉裝備完畢,賈認真也開始確認行頭。賈認真戴了一副黑紅條的露指皮革手套,反手握著一把金色短刀,刀鞘已出,刀身敦厚,看上去十分厚重。在他后腰,斜插著一根合金短棍,也是留了后手,好不威風。
王者琢磨了一會,從座位上摸起自己的女士短刀,也想提高點逼格,找個地方別起來。
他先是插進了后腰,但在拔刀的時候,刀鞘直接掉進了褲襠。
他又嘗試著別在前腰,前面倒是好出刀,但就怕活動不慎,殃及無辜。
最后他索性握著刀,兩手互揣袖口,縮脖端膀。既能保暖,又能藏刀,弄出了一副漢奸從良的樣子,等待童冉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