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擾人清夢。
林漫惱的睜開眼睛,想斥罵吵醒她的人,還未開口有人搶先說話。
“卿卿,醒了?頭還疼嗎?”
林漫搖頭,有些吃力坐起來,沈父幫著扶了一把,給她的后背墊了個枕頭。
“卿卿啊,怎么在校門外暈倒了?”徐嬌指甲嫣紅顯得她的手蒼白無力。
林漫抽出自己的手,才剛清醒就要拼戲,做人好累。
“姨母,我才剛醒你就要質(zhì)問我嗎?”
徐嬌回:“你這孩子,我就是關心你,怎么成質(zhì)問了?”
沈父也插了一句:“卿卿,你昏迷的時候都是你姨母照顧你,不準這么不懂事?!?p> 林漫看了沈父一眼,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框里蓄滿了淚水,帶著初醒有些沙啞的聲音小聲控訴:“我才剛醒,你們就質(zhì)問我。我為什么在學校外面暈倒?我剛來學校四處轉了轉,看見門開了好奇就出去了,然后心臟疼的厲害就暈過去了。難不成姨母是認為我逃學嗎?”
徐嬌噎了一下,她確實想以這個由頭在沈陽旁邊吹風,壞了這丫頭乖巧的形象,沒想到先被她挑來質(zhì)問她。
怕沈陽信了這小丫頭的話,她急忙拉著沈卿卿的手解釋:“卿卿,姨母覺得你在校園外面暈倒有些奇怪,怕你出事才問的,你怎么能這么想姨母呢?”
沈父耳根子軟,林漫直接一劑猛藥直戳他的弱點,哭著說:“我想媽媽了…要是她在,一定不會讓我一個人去學校的,還會哄著也不會怪我?!?p> 沈陽本就對女兒愧疚,女兒病好以后頭一次哭,他的心都要碎了。“卿卿不哭了啊,是爸爸的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
卿卿的媽媽是個普通但賢惠的女人,她是陪他奮斗的糟糠之妻,多少次他受挫想放棄都是她鼓勵支持他。
他是個混球,她剛走一年他就和她妹妹搞在了一起,還不管不顧生病的女兒。色令智昏,女兒哭著想媽媽他方才醒悟,他與徐嬌歡愛快樂是建立在女兒的痛苦之上啊。
把女兒抱在懷里安慰,抬眸看著這些年越發(fā)嬌媚的女人,說了句:“徐嬌,卿卿不喜歡你在這,你…先出去吧。”
徐嬌委屈的看了一眼沈陽,聽話的出去了??绯霾》康哪且豢虆s是兇狠的模樣。她不是她姐姐,她會打扮身材好,床上花樣多。沈陽這些年被她迷的七葷八素,卻沒想到沈卿卿一哭,她這幾年的辛苦差點白費。
沈卿卿,我本來想著只要你不壞我好事,我就留你一條命,看來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心狠!
——
助理打電話催他回公司開會,沈父看著林漫猶豫不定,林漫告訴他公事要緊,她自己在病房里休息。沈父眸子里愧疚加深,不過還是走了。
林漫嗤笑男人的優(yōu)柔寡斷。不過沈父對她的愧疚倒是王牌,用來對付徐嬌屢試不爽。
他一走林漫就溜到了土黃山,依然沒有喚出老閻,但是遇到了陸子歸。
前幾年林漫經(jīng)常在土黃山遇見這個判官,熟悉了之后也不怕他了,倆人還時常在山頂聊天,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你怎么會一眼看出我是林漫的?”
她本來下山準備回去的,恰好碰見了上山的陸子歸,他還一下子喊出“林漫”,嚇的她趕緊解釋。結果他不信,拉著她又上了山頂。
“我是判官,自然一眼看出你的靈魂。你這身子的模樣和你長得一樣,其實…”
林漫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他卻招手示意她靠近,林漫傾過身子,陸子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確定,但是你一驚一乍的胡亂解釋一通,我就確定了你是個‘冒牌貨’?!?p> 耳廓被他嘴里的熱氣呼的癢癢的,林漫覺得臉有些紅。
“什么‘冒牌貨’,是那小姑娘求我?guī)兔Γ椅叶疾恢趺催M的她的身體,一直想喚老閻出來幫我。對了,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從這身子里出去嗎?”
“這個我得問問師傅,他應該知道?!?p> 林漫有些失落,她懷念以前自在的日子了。每天和徐嬌明爭暗斗活的跟以前宅院里的女人沒什么兩樣。
陸子歸瞧她情緒低落的樣子,細聲哄她:“林漫,別擔心。等我回去找到法子立馬就解救你?!?p> 林漫知他擔心,“嗯”了一聲。
陸子歸見慣了她活脫的性子,這副傷心模樣是第一次見。陸子歸喜歡她在自己面前展示各種情緒,而且想私藏起來不給別人看。
“林漫,你這樣子千萬別讓別人看見?!?p> 林漫轉頭問:“為什么?”
“太丑,怕你毀了沈卿卿的形象?!?p> “……”
林漫此刻蹲下雙腿,手放在膝蓋上,鳳眼里展示對他那話的惱怒。
陸子歸覺得她這副樣子也蠻可愛,沒忍住,手放在她頭上,下一秒喪心病狂把她頭發(fā)揉的凌亂。
激的林漫大吼:“陸子歸!”
——
徐楨整個人窩進沙發(fā)里渾身散發(fā)著寒氣,尚銘不敢靠近,顫顫巍巍說:“徐,徐爺爺,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那珠子多少錢我陪給你。你別不說話啊?!?p> 時間拉回到早上。
尚銘揮金如土,一個月零花錢前十幾天揮霍的精光,最近剛談了一個小模特,要死要活讓他送生日禮物,他沒錢只好來找徐楨。
也不知道徐大爺昨晚干嘛了,他去的時候還沒醒。本來是要走的,結果看見他床頭擺了一串珠子。雪白的珠子泛著光,可惜中間最大的那個上面有一些瑕疵。他以為又是哪個小迷妹送的禮物,當時還嗤笑了一句送了一個瑕疵品。
結果下午就接到徐楨的電話,讓他來他家。尚銘一進他房間就感覺不對,徐楨臉沉的嚇人。
尚銘當時心里“咯噔”一下,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果然徐楨開口要手串。他趕緊打電話給小模特,媽的。禍不單行,那小模特說和姐妹炫耀的時候掉湖里了。
和徐楨說了之后,徐楨看了他一眼,尚銘愣住。
他進來時就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昏暗,大白天他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不絲一起光線透進來。此時他整個人窩進沙發(fā)里,面容藏在帽檐下,整個人被悲傷籠罩,好像丟了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