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溪身子椅靠在墻上,在她將要擦過身時低喚:“肖雅?!?p> 肖雅順聲望去,看見了秦玉溪,害她逃亡的罪魁禍?zhǔn)祝o拳頭沖過去,揪起她的衣領(lǐng),惡狠狠說:“秦玉溪,你好樣的!等我供出一切時,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會毫無保留告訴警察,你別想逃掉?!?p> 這便是她此行目的了,昨晚那惡鬼告訴她肖雅回城了。肖雅父親曾派過律師找過她,目的是為了她手中的錄音,那是重要的籌碼,她怎么可能輕易給他。最后沒談攏不歡而散。
她知道肖雅父親暗中所作所為,眼看就要成功,肖雅卻偷跑回來讓局面陷入僵局。她和肖雅彼此相互牽制,她有錄音肖雅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壞事,一旦她被抓到一定會毫無保留把自己供出去,到那時她會因為判誹謗罪坐牢。
她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瞧她出來后形態(tài)不躲避,那般坦蕩,應(yīng)該是鐵了心打算去自首,她不會給她機(jī)會到警局的。
她唇角勾起,與肖雅氣急敗壞的樣子相比淡然許多,“肖雅,丁當(dāng)被我救了。”
“你說什么!”
秦玉溪目光鎮(zhèn)定,“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或許你可以不用坐牢?!?p> “說吧,你這么做目的是什么?”醫(yī)院樓頂天臺平常都是上鎖的,她不知道秦玉溪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弄開了鎖。天臺風(fēng)大,吹的頭發(fā)凌亂,她看著秦玉溪目光灼灼。
秦玉溪把凌亂發(fā)絲挽在耳后,輕笑:“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guī)湍忝撟?,對我也有好處?!?p> 言語含糊,肖雅拿不準(zhǔn)她又在耍什么手段,左右她已經(jīng)決定自首,洗心革面,害人的事斷不會做了。不想在和她胡扯,她準(zhǔn)備走了。
“肖雅,你以為你犯的罪坐幾年牢就能抵消嗎?”
“什么意思?”肖雅轉(zhuǎn)過欲走的身子,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假如丁當(dāng)死了的話,那該如何呢?畢竟警方還斷定丁當(dāng)在你手里?!?p> 肖雅看著那女人,她正對著她,臉上是陰森恐怖的笑容,恍惚覺得她背后的廣闊青天突然黑云密布,身后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鬼,兇相畢露地盯著她。
她呼吸停滯了一瞬,然后是頭皮密密麻麻,后脊背冒著寒氣,心臟像被石頭重砸,跳的太快。眼前這個女人太令人驚悚,她就算綁架丁當(dāng),卻從來沒有生出殺她的念頭。而秦玉溪她說的如此輕松,活生生一條命在她嘴里如同草芥。
“秦玉溪,我真的想不到你如此心狠??赡氵@招對我無用,我都已經(jīng)自首,警方很快就會知曉丁當(dāng)在你那兒,倒是你也會落得我一樣的下場?!?p> “是啊,所以為了不落得和你一樣的下場,你覺得我會放你去警局嗎?”
肖雅警覺,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她覺得秦玉溪瘋了,黑發(fā)白裙活像是從地府爬上來的惡鬼,要攪得人間天翻地覆。她突然往門的方向拔腿就跑,拉著門栓,使盡力氣門也沒被拉開。門從外被鎖上了!
“肖雅。”秦玉溪突然大笑,仿佛勢在必得,她一點也沒覺得恐慌,反而想到即將殺人心里莫名期待,蠢蠢欲動的激奮即將爆發(fā)。
肖雅看著向自己漫漫走過來的女人,她越靠近她越恐懼。眼睛瞪大,腿發(fā)軟癱坐到地上。想她這十幾年也是活的肆意稱霸,常以“姐”作稱,欺負(fù)弱小,這是頭一遭,面對一個女生嚇得要尿褲子。
哆嗦著嘴唇,想喚起她的良知,“秦玉溪,你你要是殺了我,可是要坐牢的,徐楨是不會喜歡上殺人犯的?!?p> 徐楨,秦玉溪腳步子停下,僵硬轉(zhuǎn)著脖子,眉眼低垂像是在思考。
肖雅松口氣,推了幾下門,沒有鎖鏈碰撞的聲音,那門為什么推不開?
“哈哈哈……肖雅,以為勸住我了?真是天真,徐楨不喜歡殺人犯又怎樣,反正他的身邊只能有我,其余女人靠不近的,遇一個我殺一個?!鼻赜裣劾锶紵偪窕鹧?,偏激的恐怖,她這模樣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
“開門!我們是警察!肖雅,快放開人質(zhì),舉手投降!”以為門里被上鎖,警察在外面用肩膀推撞。
肖雅眼睛一亮,“我唔唔……”
秦玉溪手伸著手一轉(zhuǎn),肖雅身體竟然騰空,風(fēng)馳電掣間就摔在秦玉溪腳下。她難以置信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后背的劇痛告訴她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大人,還請您幫忙?!?p> 肖雅驚恐瞪大眼睛,嘴巴像被強(qiáng)力膠水粘在一起,她只能發(fā)出嗚咽聲,嚇得淚流不止。突然身體被劇烈撞擊,有一團(tuán)霧氣在體內(nèi)亂竄,眼前一陣發(fā)白,直達(dá)腦頂像八爪魚一樣吸附在頭皮上,她負(fù)隅頑抗,敵不過那股強(qiáng)盛的力量,有股氣息被吸走,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外面的警察還在撞擊木門,秦玉溪見肖雅還沒醒過來有些著急,剛要伸手扇醒她,見她眼皮抖動,漸漸轉(zhuǎn)醒。
秦玉溪一見那雙純黑無眼白的眸子,就知道肖雅已經(jīng)被吞食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副空殼子被那惡鬼操縱。驚恐萬狀,原來那惡鬼說動個手指就能弄死她不是大話,萬分慶幸那時沒有為了面子激怒他。
“鬼鬼神大人,這眼睛……恐怕起疑?!?p> 麻煩。
要不是剛吃了一個魂魄心情好,這等下作事情他才不會接手,眼珠子一轉(zhuǎn),調(diào)整出正常的眼珠子。
秦玉溪看到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松口氣,不放心叮囑道:“鬼神大人,待會兒我被你挾持,至這臺邊我與你爭執(zhí),你會失手跌下。”
“啰嗦。趕緊開始吧?!?p> 年輕警察覺得這木頭門比鐵門還難攻克,派去找工具的人還沒回來,只能繼續(xù)撞。稍往后推開,牟足了勁往前沖,卻不想這一次竟然成功了,只是力沒收住摔倒在門內(nèi)。后面人一擁而上,踩了他好幾腳,竟沒有一個人扶他。
“肖雅,放開人質(zhì)!”帶頭警察怒喊了一聲,后面隊員迅速舉起手槍瞄準(zhǔn)。
秦玉溪淚眼婆娑,咬緊嘴唇,仿佛嚇破了膽,凄切地叫喊。
“肖雅”鉗制秦玉溪的脖子,拖著她往后退,直至靠近陽臺,沖那一群人大喊:“都別動,否則我就把她推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