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離家不遠,所以林漫沒有住校。中午回家吃飯,保姆阿姨見她回來,從廚房里端出做好的菜。
餐桌上就她一個人,沈父忙于工作,深夜才回家。徐嬌由保姆照顧,不跟她一起吃飯。
林漫食欲不振,剛夾起一個芹菜,“啪”掉到桌面上。
保姆阿姨突然跑出來,一臉急色?!扒淝?,徐,徐夫人手里拿著水果刀,我們怕她傷著自己不敢靠近,你快去看看。”
什么!
林漫筷子往餐桌上一放,迅速起身跟著保姆,到房間時看見徐嬌坐在床上,發(fā)圈松動,頭發(fā)散落開,凌亂的像個瘋子。
林漫一進來,徐嬌的視線就鎖定在她身上,目光兇狠,面部表情猙獰。掀開被子下床,身上白色長裙上從胸前蔓延開一大片血跡,林漫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直接手握著水果刀鋒利的刀刃,手掌割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白與紅的碰撞,林漫頭有點暈,呼吸不暢。突然心臟病發(fā)作,陣陣抽痛,林漫扶著門框。
“阿姨——”
保姆站在林漫身后,見她突然弓起背捂著胸口,急忙過去扶住她。
“卿卿,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臟疼,我去給你拿藥。”看了眼站在那盯著她們的徐嬌,保姆心里發(fā)怵,恨不得此刻立馬離開。
難怪這家給的工資高,一個神經(jīng)病,一個心臟病。現(xiàn)在那個神經(jīng)病手里拿著刀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保姆手一松,急忙逃走。
林漫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發(fā)病,想攔住保姆,手指只來得及擦過她的衣角。見徐嬌臉上帶著恐怖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來,林漫大口喘氣。
“沈卿卿,知道我是怎么變成這副鬼樣子的嗎?”
徐嬌拿著沾了她血的刀,刀面貼著倒在地上的林漫的臉頰上,看她眼睛半合,張著嘴喘氣,徐嬌嘴角的笑容加深。
林漫無力反抗,轉(zhuǎn)氣都變得艱難,身子蜷縮的像一只卷尾蝦,徐嬌的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離她好似很遠。
林漫唇瓣哆嗦,“徐嬌,你沒瘋。”
肯定句,徐嬌現(xiàn)在這副瘋狂的樣子,以前呆滯的模樣只怕是她裝的。
裝的真好,她一點都沒察覺,甚至潛移默化地被她影響,心里僅有的一點懷疑也被她裝出來呆愣的樣子消除。
徐嬌手握刀柄,把刀豎起來。尖端在瓷磚上滑動,聲音刺耳磨人心性,讓林漫本來安撫的心驟然焦躁。眼里閃過戾氣,閉上眼睛。
徐嬌譏笑:“沈卿卿,哦不,你不是沈卿卿?!?p> 林漫眼睛驟然睜開,滿眼震驚。她自認為偽裝的很好,徐嬌怎么會……怎么會知道!
林漫偏頭,躲過她伸過來的手。徐嬌不在意,手指一蜷,“震驚我怎么知道的?沈卿卿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她沒有你咄咄逼人的氣勢,生病后眼睛就失了光,永遠灰蒙蒙的。你不一樣,你的眼睛亮晶晶的,打不倒。你比沈卿卿聰明狡猾,你還會做戲?!?p> 徐嬌刀刃在林漫身上游走,刀尖下的身子顫抖的厲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借尸還魂在偌大世界里也有幾例案例。
不管是沈卿卿還是其他誰?間接害她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她,一個也別想跑掉。解決完沈卿卿,她就處理了沈陽。
要不是偷聽到沈陽的電話,她還可以裝瘋賣傻一直潛伏。
想起沈陽把她當畜生一樣用鏈子拴住她,一天只給一頓飯,只有給飯時她才能看見微弱的白光,短短幾秒,她剛爬過去,門就在她面前關(guān)上。
支撐她活下去的是對沈家的恨,每天想著怎樣的方式殺了沈陽和他女兒,她就抱著腿在黑暗中笑,放肆大笑。
沈陽打算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沒有他的允許一輩子都出不去。
徐嬌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未變,她知道,沈陽在試探她。
她余光可見沈陽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她,電話掛斷后他什么也沒說上樓了。徐嬌知道,自己通過考驗了,沈陽內(nèi)心確認無疑她就是個精神病患者。
她一直在等,等沈陽松懈。終于老天爺給了她報仇的機會。深夜撓墻一方面是印證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另一方面,隔壁住的是保姆,她在試探這個保姆對家主的態(tài)度。
徐嬌每天都在暗中觀察那個保姆,發(fā)現(xiàn)她不僅手腳不干凈,還膽小自私。
正此時,她聽見外面聲音。那個保姆喊了一句?!扒淝洌胰フ胰藥兔?,你保護好自己啊?!?p> 徐嬌冷哼一聲,看了眼沈卿卿,額頭鋪滿一層冷汗,眉頭緊皺,眼睛緊閉,嘴唇略微發(fā)紫。
就算她不殺她,她也會因為心臟病死去。徐嬌干脆收起了水果刀,坐在地上,看著沈卿卿疼的身體抽搐,與死亡抗爭。
“沈卿卿,我不殺你,你也要死了?!?p> 聲音里還略微有些遺憾,她這把刀是給沈陽準備的,想著刀捅進那男人的肉里,鮮血四處噴濺,這場景一定很美妙。
光是想想徐嬌渾身血液膨脹,內(nèi)心興奮至極,突然迫切想看看沈卿卿肚子被捅出個大洞,汩汩流血,眼里絕望地看著她。
眼底盡是瘋狂,徐嬌舉起刀,“沈卿卿,不管你身體里的是誰,我來幫你解決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