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拍得里里外外全都靜了下來。
“堂下之人和罪犯是什么關系?”余大人黑著臉。
大娘擦了擦眼淚,“她來到府上孤苦無依的,我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p> 余大人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看了看手里面的狀紙。
寫得到也煽情。
文采似乎還不錯。
他談了談眼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婦人。
不像是她寫得出的。
余大人,“你說犯人無罪,可有什么證據(jù)?”
“大人,難道你會相信,一個十歲有余的孩子,會去放火殺人嗎?
圍觀的百姓不信。
余大人自然也不信。
“我不信,她平日里連只雞都沒有殺過?!?p> 余大人有些頭疼的招來身邊的小斯,低聲吩咐他去把桃滿先生請來。
大娘還在繼續(xù)說,“小藥在街邊乞討時被郡主帶回來,郡主府把她照顧的很好,郡主舊疾復發(fā),小藥沒日沒夜的想辦法救群主,最后還因為萬年桃根得罪了桃家?!?p> 郡主被救活的事還沒有宣揚出去,她自然也不敢聲張,免得給小藥招來殺郡主的名頭。
大娘抽泣,“大年三十那一天,她不是被趕出去的,小藥和失散多年的弟弟重逢,之前并沒有簽賣身契,當然是想走便可以走的。”
圍觀百姓也嘆了口氣,原本就覺得其中有蹊蹺。
“她和郡主府無冤無仇,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
大娘看著冷汗?jié)i漣的于大人,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小藥可以被放出來了。
桃滿大步流星的走出來,口氣頗為不屑,“好一出感人的大戲,方氏,郡主府的大火一連燒了好幾個時辰,你一個做飯的廚子是怎么逃出來的?”
眾人也是很疑惑。
看他身材微胖,也不像是矯健的人。
那么大的火是怎么逃出來的?
大娘還來不及解釋,就被桃滿接而連三的質問給咂蒙了。
桃滿,“還是說,你未卜先知,先前做好了準備?!?p> “大人……”
桃滿眼神犀利,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高昂的聲音完全將他的聲音壓制。
“還是說你才是真正的縱火犯!或者是同謀!”
大娘嚇得一身冷汗。
眾人唏噓不已,小聲討論。
桃滿帶著點輕笑,“肅靜!”
大娘剛要說的話,就被他兩個字給哽在喉嚨里,張著嘴巴,硬是發(fā)不出聲音來。
桃滿一出場便鎮(zhèn)壓四方,眼神毒辣,語言犀利,完全是有備而來。
大娘平時的潑辣勁,在內院里或許運用自如,此時在這威嚴的衙門府里,就顯得有些縮手縮腳和畏懼。
“冤枉!你們桃家仗勢欺人,胡編亂造!”大娘忍住身體的顫抖。
桃滿壓根沒有理會,“把犯人小藥帶上來?!?p> 幾刻鐘后,傷痕累累的小藥被人強行按在地上,跪著。
大娘看著小藥身上的傷,眼眶一熱。
大娘,“單憑一面之詞,你們就把一個小孩打成這樣!”
“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
圍觀群眾搖了搖頭,膽小的還閉了閉眼。
小藥抬了抬眼瞼,眼眸無光,嘴角微抿。
桃滿,“為了逼問主謀,官府也是迫不得已?!?p> 畢竟是郡主府的事,用點非常的手段,雖然有點殘忍,但眾人表示理解。
大娘,“主謀?你們還真是……無恥!”
小藥扯了扯嘴角。
卻無法出聲,嘴巴里被塞了炭火,從口腔到喉嚨都燒爛了。
桃滿,“不放長線怎么能掉出你這條大魚呢?”
什么?。?p> 大娘差點虛脫,事情的發(fā)展讓她措手不及。
“官方定罪需要講證據(jù),可不是耍嘴皮子?!贝竽镆а狼旋X。
桃滿冷眼,“證據(jù)當然有,犯人小藥已經招供,親手按手印畫押,交代了你們兩放火的全過程。”
大娘突然癱坐在地上,“不可能,假的!”
小藥握了握拳頭,卻掙脫不了按住她的人。
余大人目光閃爍的看著小姚。
桃滿信誓旦旦,“郡主死后,你們倆貪圖郡主府內的財物,當天夜里,你指使小藥在郡主府外放火,你則把私藏在廚房內的油澆在郡主府上上下下,你本來就是郡主府的廚娘,藏油當然難不倒你。這也就是為什么,郡主府幾十口的人,全都喪命于火海,唯獨你安然無恙的原因。”
大娘大叫,“胡說八道,簡直一派胡言!”
桃滿絲毫不關心她的話,接著有條不紊的敘述案發(fā)過程,“你卷著郡主府的貴重物品,逃出來之后,一直不敢露面。直到犯人小藥被抓,你擔心他會供出你,所以你才露出了馬腳。”
大娘找回了一點理智,“如果真像你那么說,為什么小藥還會在放完火之后回去?她是傻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