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丈打開寺廟的門,還沒來得及欣賞這美麗的風(fēng)景。
就見一只血淋淋的狗橫在大門中間,氣得他雙目發(fā)黑。
“把宜修找來!”
小和尚也嚇了一跳,慌不擇路的跑去找小師叔。
“不好了,出大事了?!毙『蜕谐吨ぷ哟蠛啊?p> “為何喧嘩?”老和尚攔住毛毛躁躁的小和尚。
小和尚解釋著剛剛看到的情景,“方丈的狗死了……”
“大法沒了?怎么回事,你說清楚些?!崩虾蜕邢蜷T外張望了一下,這怎么說沒了就沒了。
小和尚把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跟師爺說了一遍。
老和尚頗為頭疼,“去吧,我去看看?!?p> ……
一條昨天還活生生的大狼狗,今天就血淋淋的倒在地上。
院子里圍了很多人。
方丈看著宜修,“阿彌陀佛,經(jīng)脈盡毀,內(nèi)臟碎裂,如此殘忍的手段,是我教出的好徒弟嗎?”
宜修看著地上的狗,眉眼依舊帶笑,他歪著身子沒個正形。
“師傅是說這狗是我殺的?”
方丈皺著眉頭,眼尾皺紋全部疊在一起,他蹲下去再檢查了一遍,看到狗身上的狗爪印之后。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站起來,眺望遠(yuǎn)處的竹海,西南方向竹葉稀稀落落,隱隱有發(fā)黃的趨勢。
竹松不像普通的花草樹木,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顏色也是深綠色。
更何況,黔南土質(zhì)優(yōu)良,氣候適宜,是竹的故鄉(xiāng),更有靈脈環(huán)繞。
即便是二十年前大旱天,日日火燒云,黔南寺的竹林依然生機(jī)盎然。
宜修偏過去看了一眼,“你這是瞧出什么來了?”
一旁的老和尚不悅宜修的態(tài)度,不過他更關(guān)注方丈的反常,也就沒說什么。
方丈吩咐人,“把大法抬下去,埋在后院?!?p> 又看向師弟,“是福是禍躲不過,師弟你隨我來?!?p> 宜修挑了挑眉。
“至于你,先回去吧。”
宜修伸了個懶腰,招了招手,“那師傅,我走了哈!”
……
宜修看著師傅兩人走遠(yuǎn),朝另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小師叔,你怎么來了?”抬著大法狗的和尚問。
“來搭把手?!?p> 和尚嚇得一個機(jī)靈,慌忙搖頭,“不了,不了,我們?nèi)耸謮蛄??!?p> 宜修就像沒聽到一樣,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直接給掀翻了。
大狼狗的尸體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幾個和尚嚇得慌忙跪在地上,閉上眼睛,念起經(jīng)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宜修走過去,打量著地上的狗,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來。
他用腳踢了踢,大狼狗翻了個身,這一面的也沒什么異常。
和尚看著他枉為人的舉動,直接抱著他的大腿,“小師叔,生者已逝,你還踹它尸體做什么,實(shí)在罪無可恕??!”
“阿彌陀佛?!?p> ……
一間禪房內(nèi)。
檀香彌漫,方丈看著佛像久久不能回神。
半響后,他對身后的師弟說,“你去幫我請個人?!?p> 老和尚壓下所有疑惑,問,“請誰?”
方丈閉著眼睛念著佛經(jīng)。
突然手中的佛珠斷開,全部散落在地上。
老和尚啞然失聲。
“南邊客房的那位小施主……”
……
老和尚看著散落在地上的佛珠,心里已經(jīng)十分忐忑,自然不敢怠慢,馬上就把人帶來了。
住了這一年,這是小藥第一次見到方丈。
方丈坐在地上敲著榆木,一聲一聲的仿佛敲在了人的心里。
一進(jìn)門只能看見他佝僂的背影,以及滿地散落的佛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