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空又開始飄起了簌簌的雪花,冷風徐徐吹來。
在屋中的兩人下意識看向窗外,鳳憶初用他修長的手指摸著自己下巴,依靠在窗邊。玉繁華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失去了繼續(xù)談下去的耐心。
鳳憶初眼睛一瞇,注意到樹下的白紙,他單手撐著窗欄一個巧勁兒就翻了出去,幾步趕到樹下將白紙拾起。
玉繁華看到他的動作后,也走到了外面,她明顯的發(fā)現(xiàn)鳳憶初的臉上似乎有些不高興。于是她輕打了個響指,一個長相可愛的勁裝女子出現(xiàn)在玉繁華的身后,“文馨,有人來過?”
“回小姐,我……那個…”文馨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隨后一咬牙,“是這樣的小姐,我先是看到云小姐在逛院落,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不遠處。可是突然我被點了穴,只依稀看見是一個冰藍色的身影從眼前晃過,然后等我可以活動之后,那云小姐就不見了?!?p> “哦?”玉繁華紅唇勾起淡淡的笑容,她微揚起頭,看著細細的雪花飛落,臉上的神情難辨。她揮手讓文馨站到一邊,對著鳳憶初的背影道:“鳳公子,你家小靈靈被人“救”走了,現(xiàn)在你可以安心回南秦了吧?”
“……你不怕我會無理取鬧的說,是你把她關起來?”鳳憶初一手攥著白紙,轉身對著玉繁華挑了挑眉。
玉繁華嗤笑一聲,“喲~鳳公子還知道自己無理取鬧啊。你雖然有點神經(jīng)質,但還不至于是個白癡,更何況我也沒理由關著她。”在多和云溪靈說幾句話她非要被氣死不可!
不過后面這句玉繁華沒有說出來,鳳憶初聳了聳肩,回想起那白紙上的內容,他低聲的自語,“他到底是誰的人?為什么對她那么照顧?”
“你說什么呢?”玉繁華歪著頭好奇的問。鳳憶初輕咳了咳,“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傷害小靈靈?!?p> 嗯?他這話玉繁華就有些聽不懂了。不過他的神情嚴肅認真,應該不是胡言亂語,鳳憶初雙手抱著頭,吊兒郎當?shù)暮吆?,“能在你眼皮底下把人帶走,你和你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
“你是說有高手在保護她?”玉繁華本就十分的聰明,鳳憶初隨意說了幾句,讓她瞬間聯(lián)想到了之前云溪靈說過的話。
我有能力擺脫他們自然有辦法解決他們。
云溪靈的這句話再一次回響在她腦海中,玉繁華噗的一下笑了出來,她搖著頭,“難怪她有恃無恐。喂!鳳公子,肯派這種高手在她身邊保護的人,一定也很喜歡那個云小姐吧,哈哈哈。”
雖然她嘴上是這么說,可玉繁華的心中還是打了個冷顫。如果她真的對云溪靈起了殺心,那么那個隱藏于暗中的高手也會在瞬間結果了自己。
看來以后還是要在小心謹慎些!
“你少說兩句會死嗎?”鳳憶初吃癟的揉著自己的眉心,每次說起這事他就心煩。而玉繁華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大概是看玉繁華高興的樣子很刺眼,鳳憶初不知想起了什么吹了個口哨,“突然想起來,本公子剛來的時候,玉小姐臉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是尷尬啊。如果本公子猜的不錯…小靈靈把玉大小姐你教訓了一頓吧?!?p> “哦,那是你眼神不好看錯了?!庇穹比A懶散的瞥了他一眼,面上沒有變化不過內心卻不停的糾結著,她確實是被云溪靈說教了一番。特別是談到那條赤血蛇的時候,就算要拒絕也不用那么不給面子吧。真是越想越不甘心,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反擊回去呢?
想她堂堂玉王府的嫡出大小姐,誰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長那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像今天這樣駁了面子,還好巧不巧的被鳳憶初那臭小子看到……哼,云溪靈是吧,這梁子她們結下了!找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和她較量一番。
看著玉繁華的氣息從平穩(wěn)變的雜亂,鳳憶初得意洋洋的走到她面前,還想在刺激她時,含笑的臉龐一僵。整個人撲通一下倒在地上,他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笑意盈盈的紅衣女子,“你居然下毒!”
“哼哼,本小姐忍你很久了,剛剛看在有外人的份兒上就一直讓著你,你還越來越得寸進尺了。真是給你三分陽光就燦爛?!庇穹比A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手,“暗月抱上你家少爺,回南秦?!?p> 暗月看了一眼玉繁華又看了一眼鳳憶初,這兩人似乎都在拿他練眼力,暗月一臉為難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面前的兩個主子他誰也惹不起呀。
哎,這年頭做個暗衛(wèi)真的不容易啊!
結果最后在玉繁華的“威逼利誘”下,暗月認命的拉扯著頭抱起四肢僵硬瞪著他的鳳憶初。
玉繁華滿意的笑了笑,“文馨準備一下,回南秦?!闭f著她把手放在文馨的肩膀上,文馨點點頭,就急忙跑去安排。
與此同時的九千歲府
眾多的仆人乃至是隱藏在暗處的司禮監(jiān)殺神們都瞪大雙眼,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督主臥室的門口。
而這是為什么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的頂頭上司,督主的親信之一墨白大人抱著一個姑娘回來了。
然而重點不是這個,真正的重點在于墨白大人居然堂而皇之的把那姑娘抱到了督主的臥室里,然后自己又跟個沒事人兒似的走了出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那姑娘此刻必然是睡在督主的床上。
天哪!墨白大人不是瘋了就是活著不耐煩了吧???
此時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閃過這個疑問。就算墨白是督主的左膀右臂,可明知督主喜潔成癖還敢把一個姑娘放到他的臥室里,勇氣可嘉!真不愧是嗜夜的四主之一!不過,督主回來要是知道這事,非殺了他不可!
“咳!都別鬼鬼祟祟的了,想問什么就說出來?!蹦讓嵲谑鞘懿涣怂麄兡欠N包含同情和佩服的眼神不停的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干脆站在原地用內力把聲音傳開,這樣既不會打擾到屋中的人也能讓那些個兔崽子聽見。
隨著墨白話音落下,本來空曠的院中刷刷出現(xiàn)了七八個白衣繡紅色彼岸的人。而他們其中還有著幾個熟悉的面孔,如果青璃青淺在的話,一定會認出那個嘴里叼著根草的就是不久前趕她們走的夜七。
“墨白大人,那個,就那個。是誰???”夜七一手指著九千歲的臥室,語氣比較激動,看他眼睛都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好奇的看著墨白。
墨白微嘆了口氣,正準備和他們解釋的時候,夜五突然打了個響指,“該不會是墨白大人的心上人吧!”
“嘖,小五你胡說什么呢?如果是墨白大人的心上人,那么他怎么會把人家放到督主的房間里。要是我,肯定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你是不是傻了?!币苟牧艘幌乱刮宓募绨?,反駁道。
“你們說的都是些什么啊?”夜七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們。墨白聽他們說的越來越離譜嘴角抽搐著,“都別瞎猜了,她是云溪靈?!?p> 云溪靈……那就是今天早上來司禮監(jiān)那倆小丫頭的主子,也就是夜九口中的小姐嘍?夜七默默的想著,不時還點點頭。
“夜七你怎么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币刮宀唤獾目粗?,夜七則擺擺手示意他沒什么,“墨白大人你干嘛把她帶到這里?”夜二沒有像他們那樣胡鬧,他沉下聲嚴肅的問。
墨白左右動了動頭,頗有些無奈的說,“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但這是爺臨走前特意吩咐的。”
回答他的是一群震驚加不解的目光,墨白看著臥房的方向道:“爺?shù)脑挘罕Wo云溪靈不得有失,若出現(xiàn)緊急狀況,則將人直接帶到府邸安排她住本督的臥房即可?!?p>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督主親自吩咐讓她住在自己的房間,或許他們不能在把這個云二小姐當作督主的普通寵物看待。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甚至讓墨白大人親自保護,這可是頭一遭。
就在眾人都思索著事情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喲~小白兔帶著一窩小兔崽兒在開會?。课依先思夷軈⑴c嗎?哈哈哈?!?p> “藥老?您怎么過來了?”夜七率先說道,緊接著墨白黑著臉冷哼,“您能改改對我的稱呼嗎?誰是小白兔……”
“年輕人有你這樣和老人說話的嗎?你家爺不是喊你小白嗎?那老夫喊你小白兔又怎么了?哼,一點兒都沒有小蓮兒乖?!彼幚隙吨约旱暮毜闪艘谎勰祝卓扌Σ坏玫淖哌^去輕拍著藥老的背,“是是是,您老說的有理,我錯了。”
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這藥老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一副世外高人的風骨姿態(tài),而在熟人面前就完全變了個人,總是喜歡拿他們開玩笑。偏偏主子對此永遠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沒看見。哎,這可苦了他們這些下屬了。
藥老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對著他揮揮手,“行了,你們兩個小子快去準備點吃的,依我看那丫頭醒了肯定要吃些東西墊墊肚子。”說著,藥老推了一下墨白和夜二,兩人無奈的走去廚房。隨后又對著剩下的幾人道:“小七,你守在這里,其余的該干嘛干嘛去,都別圍著了?!?p> 夜七本想說讓別人守,自己有事??赊D眼間院落里就只剩他和藥老了,看著藥老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自己乖乖走到臥房門口守著。開玩笑,他可不敢和藥老頂嘴!
“哦,對了。”藥老突然抬起頭,“小七你在這守好,我去看看小九帶回來的那兩個丫頭。順便把她們帶過來和屋子里的那女娃見面,省得她們老在我那兒吵個沒完?!?p> “是?!币蛊呤掌鹆酥巴嫘Φ膽B(tài)度,嚴肅的對著藥老點頭。
藥老摸著自己的胡須滿意的笑了笑,然后背著手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這時,躺在臥房的云溪靈也緩緩睜開了雙眼,目光所及之處是銀紫色的床簾,她疑惑的撐起半個身子,手掌觸及到絲滑柔順的布料,她剛低下頭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瞬間就僵住了。
這床…挺大啊,估摸著再睡三個自己都不會覺得擁擠。
紫檀楠木的大床上整齊的平鋪著暗紫色的被褥,暗紫色的長枕和床單被褥上用金紅色繡著朵朵盛放的彼岸花,而她就好像被一汪濃稠的紫潭包裹著一樣。床的正上方懸掛著一層又一層銀紫色的鮫珠紗,那上面還綴著細碎的白水晶,在銀紫的襯托下不時閃耀出絢麗的光彩。
透過鮫紗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屋中擺放裝飾,純白色的貂毛鋪地,清一色黑檀木的衣柜書架桌椅,美人靠。白玉金盞杯和鮮嫩的百合花整齊的擺放在桌上,墻壁上鑲嵌著碩大的夜明珠,在床前不遠處還懸掛著一大面銀紫水晶珠簾。
而這個屋中還似有若無的彌漫著一股冷香,這里就好像是一個極其華麗的紫色水晶牢籠。而云溪靈就像被囚禁在這個籠中一樣,她下意識蹙起眉頭。這里的東西盡是奢華之物,隨便拿出去一件都夠一家尋常百姓豐衣足食了。
哎,她想她大概已經(jīng)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能把一個房間布置的如此奢華至極,還會用依蘭花香薰屋子的,整個北越也只有一個人了——九千歲。
云溪靈輕輕下床,赤腳踩在貂毛毯上,她伸手摸著那面紫色的珠簾,心中有些感慨。
昏迷真是個神奇的事情。
每次昏迷以后在睜開眼總能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這算不算是一種本事???
云溪靈微低著頭笑起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我窮的恨不得天上下場黃金雨砸自己頭上,聞閑這個老妖怪卻能奢侈到這個地步。”
這時她衣領中的赤血拱著身子鉆了出來,它慢悠悠的爬到她脖領處盤著,伸長身子用它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云溪靈,好像在問她怎么了?
“小家伙你醒了。”她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赤血的頭,“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咬我。”想起之前昏迷的原因,云溪靈對著赤血嚴肅的命令。
赤血有些委屈的吐著舌頭,發(fā)出嘶嘶聲,似乎是說它又不是故意的。
云溪靈無視了它的控訴,正打算先把自己的鞋襪穿上,突然小腿處像被什么東西舔了一下,嚇的她猛的抬起一只腳。
結果一個重心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她眨了眨眼睛,望向不遠處那團蠕動著的東西。赤血也迅速的爬到她身前,警惕的注視著那個不明物體。突然那個東西動了一下,云溪靈抿著唇盯著它,它抬起頭輕輕叫喚了一聲。
云溪靈一把攔住正準備咬過去的赤血,隨后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團毛茸茸的東西,等那小東西慢慢吞吞的站起來時,云溪靈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這是只幼年的白虎,老虎雖說是兇猛動物,不過幼年時期的小老虎卻是完全沒有攻擊性的。
這小家伙看起來膽子很小,估計是沒怎么見過人類吧。
“小東西你可嚇了我一跳啊。”云溪靈小心翼翼的把白虎抱在自己懷里,看著它乖巧的模樣她忍不住把它舉起來蹭了又蹭,臉上笑意盈盈。
“嗷嗚~嗷嗚~”白虎輕叫著,云溪靈又忍不住輕吻了一下它的額頭,“小乖乖你餓了嗎?我?guī)闳フ页缘摹!?p> 說完讓赤血爬回自己手上,而后再抱著小白虎走到門口,剛想喊人時猛然記起,她還沒穿鞋,無奈之下又打算折回去。
才把襪子穿上,身后的門就突然被推開,同時伴隨著青璃青淺驚喜的聲音,“小姐!”
云溪靈詫異的回頭,那倆丫頭正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而她們身邊還站著藥老和夜七。
“你們怎么也在這兒?”云溪靈問。
還沒等云溪靈說完,青璃青淺就激動的想走進去。一只修長的手擋在她們的面前阻止她們的步伐,夜七冷冷的說,“督主的臥房閑人免進,否則死!”
青淺被他嚇的抓住一旁的青璃,青璃安撫著說,“別怕別怕?!彪S后又對著云溪靈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小姐你沒事吧?這幾天你去哪了?有沒有受傷啊?我們都快擔心死了!”
云溪靈搖搖頭,“我沒事,倒是你們是怎么到這兒來的?”
“不知道,我們被人打暈了。醒過來就在藥老前輩的藥園了。”青璃解釋說。
云溪靈看了一眼藥老,臉色難辨。她現(xiàn)在有很多問題想問青璃青淺,可眼下這個情況不適合。藥老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他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云溪靈有些欲言又止,她在擔心什么他大概也能猜的到。
于是藥老輕笑著說,“小女娃先吃完東西再談事情比較好。你的身體本來就弱,再加上迷藥和赤血蛇毒的影響,在不吃東西身體可受不了?!?p> 云溪靈抬頭望著藥老,但很快又笑著點頭。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子是放在門口,難怪她在屋里怎么都找不到。等她都穿戴好以后就跟著藥老來到院里的一個亭閣內,夜七在她離開后把臥房的門關好,也走了過去。
云溪靈和藥老對面而坐,青璃青淺站在她的身后,藥老平易近人的問:“身體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溪靈并無大礙,多謝藥老關懷?!痹葡`一如既往的說著客氣話,藥老大笑著看向她的眼神中帶了絲探究,“老夫第一次見有人不懼赤血蛇毒?!?p> 云溪靈抱著白虎的手一緊,面上不動聲色,她懵懂的說,“可能我體質比較特殊吧?!闭f著,她用手撓著小白虎的下巴。小家伙大概被她弄的不耐煩,于是用它短小的四肢扒著云溪靈的手臂,還咬著她的手指磨牙。
“呀,好可愛。”青淺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云溪靈懷里的小白虎,她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嘴。
“看來它很喜歡你?!彼幚咸馃岵杳蛄艘豢冢皠偤眠@個小東西你帶回去吧。”
云溪靈不解的抬頭,“我?guī)Щ厝???p> “嗯,反正它是千歲爺賞賜給你的,本就是你的東西?!彼幚掀届o的解釋著。
云溪靈重新把視線集中在白虎的身上,雖然不知道聞閑為什么要送…不對是賞她只白虎,要知道如果把它養(yǎng)大之后它的殺傷力可是相當恐怖的。
“那溪靈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請藥老替溪靈向千歲爺轉達謝意?!痹葡`感激的站起來對著藥老一拜,藥老虛扶了她一把。
剛好這個時候墨白和夜二端著膳食走了過來,墨白一語不發(fā)的把東西放在桌上。
藥老笑著說,“快吃吧?!?p> 云溪靈大致掃了一眼,一碗清粥兩碟小菜,一小鍋雞湯,還有一盤精致的點心。她用勺舀了一口細細品嘗,眼中化過驚訝,也不知是誰做的膳食。這樣簡單的食材能做出這樣的美味!
“喜歡吃就多吃些?!彼幚习央u湯往她面前推了推,白虎抖了抖耳朵鼻子嗅著就趴在桌子拼命的夠著雞湯。
看它一副饞蟲樣的抓著石桌,云溪靈挑眉把雞湯移到一邊,“墨白大人能麻煩你拿些生肉骨給溪靈嗎?”
墨白冷冷的對夜二點頭,夜二了然的走了出去。
云溪靈快速而不失優(yōu)雅的把面前的食物吃了大半,總算是把肚子填飽。
夜七看云溪靈就是吊著白虎不給它吃,略到嘲意的說:“云小姐不至于小氣的連些骨頭都不給這只小白虎吃吧。”
云溪靈微笑著看向他,聲音清淡,“虎乃兇殘之獸,不適合吃這些東西?!?p> 她的話音剛落,夜二就拿著幾塊還在滴血的肉骨走了過來直接放到云溪靈的面前,那刺鼻的血腥味瞬間沖入鼻間。
云溪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肉骨拿在手中,隨后放到白虎的面前,白虎聞了聞味道就著云溪靈的手吃了起來。
肉中血水流出,染紅了白虎雪白的絨毛也染紅了云溪靈白凈的手。血順著她的手流到了衣袖和裙擺上,云溪靈用另一只手摸著它的頭,“以后你就叫云耀了。”
“嗷嗚!”云耀開心的叫喚著,很快就吃完了云溪靈手中的食物又盯著其他的肉塊不放,云溪靈又拿過一塊喂它,同時微笑著對墨白道謝,“墨白大人幾次暗中相助,溪靈再此謝過。”
墨白清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不用,我不過奉命行事。小姐客氣了?!?p> “是嗎?那溪靈還是等千歲爺回來后,再親自向他道謝?!痹葡`柔柔的垂下頭,看著自己沾滿血腥的手指。
她這樣的行為讓夜七和墨白等人的神情微變,青璃青淺忍著惡心死死抿著唇??粗葡`滿手血紅面帶微笑的樣子,藥老意味深長的笑問:“膽子夠大,女娃你知道這些碎骨是什么嗎?”
“如果不是動物的骨肉那就是人的吧?”云溪靈微笑著說,夜七夜二看她那含笑的眉眼只覺得周圍有股冷風嗖嗖的刮著。
“哈哈哈哈?!彼幚贤蝗淮笮ζ饋怼?p> 墨白看向云溪靈的眼神中也多了絲贊賞,“云小姐希望這是什么呢?”
“我嗎?我倒希望是人的骨肉?!痹葡`平靜的接過青璃遞給她的手絹,仔細的擦著染血的手指。
隨后她又幫云耀擦拭著滿嘴的血污,那樣柔和的面容上揚著詭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