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萬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
肆虐的寒風(fēng)無情地趕走了街上的行人,路旁的樹顫抖著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音。
空蕩蕩的街道上,此時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他正向陳北家慢慢靠近。
……
陳北他們已經(jīng)從那個房間里逃了出來,在賭城里拼命的狂奔。
再次進入賭城,趙更一直隱隱地感到有些不太對勁,平日里熱鬧非凡的賭城,此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陳北他們忽然停了下來,注視著四面八方從暗處走出來的黑衣人。果然不出趙更所料,之前的順利出逃不過是一種假象,但現(xiàn)在最令他疑惑的并不是這個假象,他想要知道的是,為什么那個老頭要如此設(shè)計。
陳北北看了趙更一眼,從他疑惑的目光中,陳北已經(jīng)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九根,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九根叫慣了,忽然叫你趙更,感覺有些怪怪的。”陳北嘿嘿地笑著。
“隨你,我也不習(xí)慣叫你陳北”
葉湘緊緊的握著雙拳,警惕著盯著四面八方隨時可能飛撲而來的敵人。
“你們倆還挺有閑心的,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聊天?”
“不聊天還能干嘛?總不能哭吧?就算那樣,敵人也不會放過我們呀?!标惐眰?cè)著頭沖葉湘笑了一下。
“不要臉。”葉湘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罵了他好幾遍。
忽然,那些黑衣人也停了下來,不再向陳北他們靠近。
他們就這樣對峙著,此時的賭場異常的安靜,怕是地上掉了根針也能聽見。
趙雨瓊緊緊地扯著趙更的衣角,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向陳北他們一樣盯著這些黑衣人,在她眼里,這些黑衣人一個個都長得兇神惡煞的,像是從地獄而生的古之惡來。
……
“有人在家嗎?”陳北家中響起了敲門聲。
陳錦麗連忙起身,這之前她怕哥哥回來的時候敲門她聽不見,所以特意留了扇門。
王梓坤沒聽見動靜,于是又敲了敲。
“這么早就睡了?”王梓坤看了看表,“才九點鐘,應(yīng)該沒這么快睡吧?難道不在家?”
正當(dāng)王梓坤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的光線從門縫里透了出來。
“咔嗒”一聲,門打開了。
“哥?!标愬\麗興奮地喊著。
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和陳北長的很像,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這不是她哥。她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感覺身邊的空氣都透露著尷尬與壓抑。
王梓坤看到房間里突然出來個女生,也一下愣住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請問這里是陳北家嗎?”
“嗯,是的?!?p> “我是陳北的朋友,來找他有點事,你是……?”
“我是陳北的妹妹?!?p> “哦,這樣啊?!?p> 陳錦麗往旁邊站了站。
“先進來坐坐吧,外面挺冷的?!?p> “好的,謝謝”
……
陳北感到很奇怪,眼前的這些人只是團團的把他們給圍住了,并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你說他們在等什么?”趙更忽然開口問道。
“我哪知道?!?p> “好吧!”
……
陳錦麗端來了一杯熱茶。
“家里只有龍井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
“噢,謝謝,我都OK的?!蓖蹊骼みB忙接過那杯茶,放在了茶幾上,“你哥不在家嗎”
“我哥他……失蹤了?!标愬\麗慢慢低下了頭。
“失蹤了?”
于是,陳錦麗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王梓坤,并把葉湘失蹤了的消息也告訴了他。
“沒事兒,會找到的?!笨粗劬镟邼M了淚水的陳錦麗,王梓坤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去安慰她。
“那行,今天就這樣,你先去休息,明天我再和你一起去找找看?!闭f完王子坤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茶幾上的那杯茶,此時還冒著白氣。
……
忽然,賭場出口的那扇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
“這應(yīng)該就是他們要等的人了?!壁w更向陳北靠得更近了些。
“那就來吧?!?p> 門開了。
黑暗中走出來了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個子,他的體毛十分旺盛,以至于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和一條短褲。乍一看,就像是電視里描述的神農(nóng)架野人一般。
……
王梓坤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走著。
“怪不得打他們的電話都沒人接,原來是失蹤了,看樣子他們是遇到麻煩了”
王梓坤無意間往窗外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了此時大門敞開著的元壽觀。
“有意思,這么晚這道觀還沒關(guān)門?”王梓坤把車停在路邊,然后就向那道觀里走了進去。
王梓坤來到那棵飲血樹旁,忽然,他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連忙爬過那鐵柵欄,往那樹洞看了一眼。
還好,什么都沒有。
正當(dāng)王梓坤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某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慢慢的走了過去,這一聽,可讓他聽見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王梓坤不敢繼續(xù)再聽下去,他怕在這待久了會被發(fā)現(xiàn),于是就悄悄的從道觀里溜了出去。
王梓坤迅速的上了車,慢慢的把車開走了,生怕發(fā)出什么響動。
……
那個野人朝陳北他們沖了過來,四面的黑衣人也一齊擁了過來。
很快,陳北他們便招架不住了。
就在這時,血腥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野人從背后拿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進了趙更的胸膛,鮮血噴涌而出,濺在了野人的臉上。
“哥?!壁w雨瓊大聲的叫喊著。
身邊的黑衣人似乎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連忙向四邊散去,就好像他們接到的任務(wù)里并沒有殺人這一項。
而此時,野人也推開了趙更,退到了一邊。但那并不是因為恐懼,更多的像是完成了任務(wù)那般的淡然與滿足。他靜靜地看著在地上不斷抽搐的趙更,臉上露出了微笑,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趙雨瓊連忙把趙更擁到懷里,淚水像瀑布一樣在她的臉上流淌著。
野人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默默走了出去。但他那冷血而無情的背影,卻永遠地留在了這群人的心中。
野人走后,這些黑衣人也迅速的都離開了。
陳北他們攙扶著昏迷的趙更慢慢從地下車庫走了出去,沒走多遠,他們正好碰到了開車往這附近路過的王梓坤。
于是他們連忙把趙更平躺著放進了車?yán)?,趙雨瓊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陳北捂著自己的臉,蹲在了路邊,眼淚從那手指的縫隙中溢了出來。
葉湘的眼眶也變得通紅,她的手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嘴里默默的禱告著:愿黎明快些到來,愿趙更平安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