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李平輕兵追窮寇 陳辟決心入盧龍
公孫久根本就不知道,金敝是不能喝酒的。要問為什么,因為漏??!金敝是書靈,所以喝了也品不出什么味道。
所以他這個酒,就是給公孫久預備的。
黃巾軍幾乎人人都知道,公孫久嗜酒如命,當然,他的自制力還是很強的,無論什么時候,他都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
不過金敝和他也不熟,他這番拿出酒葫蘆挑逗公孫久,其實就是想試試,公孫久到底是不真如傳聞所言,自制力強到可以在出征的的時候滴酒不沾。
金敝心中忍不住慨嘆,有公孫久這樣的良將,何愁天下啊。
公孫久不知道金敝心中所想,此刻盯著金敝的酒葫蘆,好半天才別過臉去。
五十里,說遠也不遠。當他們遠遠的能看見一塊小小的凸起的時候,他們便知道,白檀到了。
于是眾人扎營休息,唐策孔哲的先鋒軍在前邊不遠處扎營。兩軍相隔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第一天就這么休整過去了。第二天,白檀的人警戒起來了,開始幾乎閉門不出,城門幾乎禁止通行,迫不得已的也要嚴加審查才行,整個城池的將士還有百姓都嚴陣以待。
老百姓又一次慌了神,前幾天才剛剛易主,這就又要打架了。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打架。一旦城池陷落,燒殺搶掠,一時成為城中百姓的噩夢。但是他們不敢說什么,也沒得說,有誰會管一群老百姓的喜怒哀樂呢??東漢的朝廷不會,公孫瓚將軍更不會,更何況是剛剛打進來的樂浪屬國。
他們不知道,公孫將軍一向好戰(zhàn),這次卻幾乎主動獻出了城池。為了不讓老百姓受苦么?肯定不是。他的眼中只有殺不盡的胡人。那為了什么呢??老百姓想不通,也懶得想。
就這樣心驚膽戰(zhàn)的過了第二天,還是沒什么動靜。
第三天,黃巾軍的軍隊動了。
仿佛是大遷徙一般,根本看不出多少人,四面八方的圍住了白檀。
白檀的守軍更慌了。
這日,一個白袍小將,正在正廳之內(nèi)徘徊。
“郭佑將軍,包圍圈已經(jīng)徹底形成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還是那個郭佑,郭勛的次子。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這伙人還殺了自己的兄弟。自從那日親眼看見了自己父親被殺死,他每天晚上都會做那個夢。
盡管父親是自殺,但也是被逼的。
他不知道那個紅臉狗賊現(xiàn)在還在不在黃巾軍了,但是,一步一步蠶食他幽州領土的,就是這群黃巾狗賊。
為此,為了給父親報仇,他來到了樂浪屬國,在這里,他遇見了早在圍城之時,一同被劉權(quán)思和曹思護送出來的自己的家眷,還有劉衛(wèi)的家眷。
郭勛早早便猜到了會兵敗。所以在他還沒有殺劉衛(wèi)的時候,就把這群家眷送走了,與此同時,還囑咐郭佐郭佑,如果自己死了,就來到這邊,找曹叔叔,他一定會幫你的。
曹思這個人,大家都認識,不久前還和金百起了沖突,不過沒有正面硬碰罷了,他就是章武的原縣丞。
可惜,郭佐也是英年早逝,只剩下郭佑,拖著重傷,重新來到樂浪屬國。
曹思等人已然聽說了郭勛失敗了,便隱忍了下來,與此同時,不斷的向樂浪郡守進言,建議他自立門戶。
樂浪的郡守,便是公孫武。
公孫武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甘于現(xiàn)狀的郡守。
他的心態(tài)就是很平常心的那一種,無論是天下國土,還是百姓安康,都不在他的計算和眼界之中。他是樂浪的郡守,也是公孫大家族的一個分支的領袖。所以他的眼中,更多的是自己族人的利益,所以他寧可偷稅漏稅,也不想讓族人多受苦。
公孫瓚那邊的分支現(xiàn)在打胡人打的厲害,所以對整個家族的資源占有太多了,現(xiàn)在整個家族已經(jīng)處于了不景氣的狀態(tài)。
公孫武和一個人比較要好,這個人叫劉虞。
現(xiàn)在的人們根本不知道,如果按照三國的史書來寫,接下來的幽州就是公孫瓚和劉虞的。
劉虞這個人也是,生性恬淡,不過比公孫武多了一絲愛國愛民。
所以樂浪這一帶,也是一片凈土。
后來,因為種種事情,劉權(quán)思,曹思等人,在加上劉衛(wèi)之子,劉幽,郭佑的一眾人擁護下,還是迫不得已自己為王,成了樂浪屬國。
來稟報郭佑的人,是李平李思文,是個看上去同樣白衣飄飄的銀鎧粼粼的小將。
“動手的話…不急?!惫幼屑毾胫?。
李平身著戰(zhàn)甲,神采奕奕,雖然卑躬屈膝,但是卻掩蓋不了身上的戰(zhàn)意。
突然,郭佑回頭,止住身,看向李平。
“李將軍,你覺得他們這個包圍,是真正的包圍么?”郭佑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有所顧忌。
李平自信的一笑:“我已經(jīng)聽聞黃巾軍現(xiàn)在人數(shù)眾多,但是此番來攻,絕對不足三萬人!”
郭佑眼中一亮,很明顯李平正是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李平看見郭佑眼角動了動,整個人更是信心爆棚,繼而說道:“黃巾軍盡是些烏合之眾,所以人數(shù)向來不多,此番奪下幽州,實在是運氣成分太多。盡管如此,就算他們奪下了幽州大部分領土,他們的軍隊來源也盡數(shù)都是本土部隊,戰(zhàn)意不足。作為守城的軍隊還好一些,可是要是真正上了戰(zhàn)場,可就說不準了?!?p> 李平得意的笑了笑,一只手背在后邊,搖頭晃腦:“現(xiàn)在我們四面突擊,攻了高塘港口,在加上散布出去的假情報,現(xiàn)在的黃巾軍,應該是顧頭不顧尾,四面分兵,所以三萬這個數(shù)字,恐怕都是說多了些。”
“在加上前幾天我們看他們的行軍,井然有序,不落的一絲揚塵,這根本就不是黃巾軍的大部隊能做到的!此外,前些天故意用一群人做先鋒打幌子,在后邊假裝遷移,這應該都是障眼法罷了?!?p> 最后,李平得出結(jié)論,一錘定音,言之鑿鑿:“城外的包圍軍,盡是空賬爾!”
郭佑越聽越對,最后摸了一下衣角,臉上的自信也是多了幾分。
“李將軍,城中將士幾何,你可知曉??”
李平抱了個拳,突然嚴肅:“回將軍的話,步卒四萬!”
郭勛嘴角輕輕揚了揚。
“你可能猜出對面虛虛實實,哪個為真?”
“正門前先到,為真?!?p> 郭勛不住地點頭,他一直跟著父親,雖然也是有些閱歷,但是終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斷,現(xiàn)在李平一說,只覺得越說越對,越說越對。
“我給你三萬人,你帶出去,直攻正門的軍隊,正面應敵,如何?”
李平眼睛都放了光,他早就想打仗了。
“遵命?。 ?p> 一邊說著,李平就去旁邊提了一對亮銀錘,下去點將了。
郭佑特意在城內(nèi)留下一萬人把守,畢竟就算是虛帳,現(xiàn)在也是圍城的狀態(tài)。
轟轟的戰(zhàn)鼓響起,李平緩緩縱馬來到兩軍之中。
早在李平幾萬人開著城門往出走的時候,唐策孔哲便察覺到了異常,第一時間進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
好在,包圍圈離城池很遠,所以對面緩緩走出來的時候,唐策孔哲已經(jīng)整頓好了。
不過看見了對面烏央烏央的走出了這么多人,自然是毫無戰(zhàn)意,直接退了十里。
李平心中更是斷定,對面是怕了,人數(shù)一定不多。
想到這,李平雙錘就好像活了似的,想嘗嘗人血的滋味兒。
捎帶著三萬人去追人,不太現(xiàn)實,哪怕是平原部隊跟得上也不行。消耗太大了,不說追不追得上,就是追上了,也不好打得過。
于是李平腦瓜子一轉(zhuǎn),有了主意,當下遣回城一萬人,自己攜帶者兩萬人前去追擊,如果他們再退,就說明有詐,自己再回來也不遲。
其實哪里不遲??都有詐了,還不遲??他這么想,只是因為一時上了頭了。
這也就是公孫武不用他的原因,曹思把他派遣到這一邊,也是因為他自作聰明,又極其好戰(zhàn),和平時少言寡語做什么事都認真思考的郭佑剛好互補。
卻不曾想過,他就這么感染了郭佑。
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郭佑的心思縝密,正是因為他的飄搖不定沒主見而形成的。
李平一邊想著,一邊就確確實實這么做了。
卻說唐策孔哲這邊,兩人退了十里,見對面又氣勢洶洶的追上來了,只覺得心中犯難。
“打了?”
“好歹咱們也是先鋒軍,打了!”一邊說著,這邊的戰(zhàn)鼓也是轟鳴而起,一時間叫喊聲勝過了周邊的一切。
李平一見,對面回頭打了,更是覺得自己的計劃無比之完美,如此一來,對面定然沒有埋伏。
唐策孔哲這邊已經(jīng)歇了兩天,正是手腳發(fā)癢的時候,一見終于有仗打了,一個個都擼胳膊挽袖子的,戰(zhàn)意十足,嗷嗷的就沖了上去。
對面的漢軍也是,早早地就被李平灌輸了對面都是一些土雞瓦狗的思想,還大肆宣講說對面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所以他們現(xiàn)在也是戰(zhàn)意十足,甚至都沒把這群黃巾軍當做人來看待。
轉(zhuǎn)眼間,兩伙軍隊就碰在了一起。
是那種實打?qū)嵉呐鲎?,剛一接觸,就立刻變成了一團,最兩端的人看兩頭還有空隙,就擠出去打,后邊的人看見兩頭還有空隙,就去兩頭打。
一時間,就如同兩個面團碰撞在一起了一般,在廣闊的平原上,兩伙軍隊就這樣無限向兩頭攤開。
甚至看不出了哪頭人多哪頭人少,后邊的人還在往前沖殺著,根本不管不顧后邊的人打成了什么樣了。
好久好久,兩伙軍隊才幾乎徹底融在了一起。
黃巾軍這邊只有唐策孔哲兩員將領,另一邊更少,只有李平一個。
唐策孔哲也是看的準,旁邊的小卒跟對面打得正歡的時候,他就去旁邊一劍一個,或者雙鉤直接勾住對面的脖子,對面的人便一命嗚呼了。
李平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事兒,對面的將領數(shù)量還是未知數(shù)?。?!自己剛剛太得意忘形了!一邊想著李平心里已經(jīng)打了退堂鼓。
但是盡管如此,他還在戰(zhàn)場上不斷的沖殺著,明晃晃的雙錘宛如一個魔尊降世,泛著光的銀色鎧甲仿佛一個天神下凡,想要踏平這人世間的一切。
正當他殺得正歡的時候,唐策孔哲也終于打到這個位置了。唐策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便揮舞著雙劍,揮舞著雙鉤沖了上來。
李平哪里想管他們??見苗頭不對,掉頭就往身后跑,唐策孔哲便不敢追了,又開始收拾起腳下的雜兵來。
“老唐,對面人好像比咱們多啊,這樣下去,咱們還能應付的過來么??”
“放心吧,金將軍和公孫將軍很快就會出兵來救我們的?!?p> 唐策一邊戳倒了對面一個小卒,抹了一下頭上的汗,說道。
孔哲這才點點頭,放了心。
……
卻說潘云這邊,別了村子,急匆匆的來到了陳大屁扎營的地方。
這邊山路最不好走,一眾將士早已經(jīng)累的癱在地上沒有一絲戰(zhàn)意。
陳大屁不敢輕舉妄動,潘云回來的時候,說土艮山現(xiàn)在還是黃巾軍的領土。柳化從前邊探路回來,說盧龍縣也不見城外有敵人的樣子。相反,作為這一帶的樞紐,盧龍縣反而像平時一樣,照常車來貨往,好個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陳大屁呆了兩天,都不敢輕舉妄動了,洪斌也順勢按正常的路線趕到了陳大屁前邊,驚訝之余,耳朵靈眼睛尖的洪斌重新作為一路先鋒,打探前邊的情況。柳化潘云并作一處,繼續(xù)在土艮山附近游蕩。
洪斌從右北平借了一萬人馬,如此一來,一路和二路現(xiàn)在的人數(shù)倒是齊了很多。因為戰(zhàn)事吃緊,為了防止右北平被趁虛而入,洪斌特意和右北平的刺史許諾,最多十日,這些人馬我便悉數(shù)送回。
右北平的刺史這才勉強同意。
他不敢不同意,這是張寧金百的意思,自己要是拒絕了,分分鐘撤了他,到時候借人的,自有其人。
直到第三日,陳大屁才遲遲下令:“進城,進盧龍縣!好生歇息一日之后,直接包圍平岡!”
乖乖虎兇兇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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