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的跪下了!
蕭永安點了點頭。
至少,徐振所說并無差錯。
是該讓老爺子盡快入土為安才好。
不然,只是躺在棺材里,看著徐家上下爭吵,也是不得安寧。
那雙白皙的手掌輕輕撫摸水晶棺材。
或許是由于生前善事做多的緣故,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庇護。
哪怕是在水里浸泡了這么多天。
老爺子仍舊是一副安詳?shù)哪印?p> 靜靜躺在這里,好像只是睡去。
這樣,也算讓蕭永安好受些。
見到那一位都如此。
張攸之自然也要給足徐家的面子。
他緩緩開口,把足了州長派頭。
“徐老爺子也算我青州下屬的名人。”
“我,也會親自出席老爺子的葬禮?!?p> “不過,我的時間不多啊,還希望……盡快?”
徐振一愣。
張攸之要親自參加徐老爺子的葬禮?
那得是多大的面子,才能邀請來一州之長?
而且州長絕不可能獨身前來,陪同的那些州郡官員,一個個位高權(quán)重。
哪一個,都不是他們徐家能得罪的。
見到徐振呆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張攸之還好心的推了推他,笑言。
“怎么,再拖下去,我就要離開昌河了啊。”
徐振整個人都結(jié)巴了。
“張……張州長,太……太謝謝您了?!?p> 他轉(zhuǎn)過頭來,吩咐道。
“張威,婉君,你們兩個,分別去請昌河的名流,和徐家遠親?!?p> “徐定弟弟,你去準備葬禮用的諸多事項?!?p> 而徐振,則打算親自陪同張州長。
畢竟對方的身份地位太高,無論是讓自家晚輩,還是自己的弟弟跟隨,似乎都有點不太妥當?shù)囊馕丁?p> 哪怕是自己,身為徐家家主,身份地位也和對方相距甚遠。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只有自己有這份機會了。
不過,徐振還沒有忘記,蕭永安曾經(jīng)說下的大話。
讓另外幾家的家主,跪在徐老爺子墳前。
這可是當著徐家眾人的面說的。
徐振也想知道,到時候在老爺子的葬禮上,這個年輕氣盛的小子,該如何收場?
……
人群,密密麻麻,涌來徐家。
徐家雖然沒落,可曾經(jīng)也名動昌河過。
徐老爺子交際廣泛。
那些老朋友,聽聞徐家,要為老爺子舉辦葬禮,紛紛趕來。
最主要的,還是他們聽聞,連州長張攸之,都親自出面。
就算不看在徐老爺子的面子上,但州長的面子,他們還要給的。
那些密密麻麻的來客,最終,匯聚在青龍山。
有些人暗自贊嘆。
“青龍山啊,看來,徐家的晚輩,也是蠻有孝心的?!?p> “是啊,要是我死后也能埋在青龍山該多好?!?p> 人群被分開。
有一人大踏步走出。
無數(shù)昌河名流,都用一種尊敬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人。
能讓眾人如眾星捧月一般對待的,也只有這青州州長,地方的父母官張攸之了。
哪怕徐家眾人,也只能跟在張攸之身后。
足見州長的地位。
而蕭永安卻不見蹤影。
徐振面露焦急之色,口中喃喃道。
“這混小子,怎么一到關(guān)鍵的時候,就玩消失。”
明明之前,蕭永安還跟在家族的隊伍中。
可著大活人說沒就沒。
還是張攸之幫忙解圍道。
“無妨,下葬徐老爺子之事,有本州長在此主持,不會出任何差錯。”
徐振點了點頭。
的確,張州長親自坐鎮(zhèn),只要不是京城的大人物,又有誰敢在此鬧事?
徐老的水晶棺,被送進焚化爐,熊熊大火將其燃燒。
這位英雄遲暮的老者,也算是走完了自己光輝的一生。
徐振捧著骨灰盒,由黃仁德指引著,緩緩前進。
只是,穿過一片片墓地的徐振,有些奇怪。
蕭永安為徐老購買的墓地,似乎,有些遠啊。
徐振心中暗自焦慮道。
“難不成這小子,選的是最差的墓地,幾乎在青龍山的邊緣?”
若是如此,當著諸多青州名流的面。
他徐家可丟大了人。
正在徐振思索之時,黃仁德停下腳步。
“到了。”
他抬眼望去,立刻,震撼的無以復(fù)加。
面前的墓地,至少有數(shù)百平方,坐擁涼亭假山,麒麟鎮(zhèn)守。
這里,幾乎是整個青龍山,最尊貴的核心。
若是不知情的,只會以為這里是棟別墅。
人群中有眼尖的人驚呼。
“這……這是傳說中的青龍山墓王?”
對墳?zāi)共⒉涣私獾男煺?,自然不知墓王的含義。
不過,他也能想明白。
蕭永安,絕對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力。
或許,還不止于此。
這幾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徐振打算回去之后要好好問問。
徐振畢恭畢敬的將老爺子的骨灰盒,放入這片被稱為墓王的土地。
隨著墓穴緩緩合攏,徐華藏老爺子的一生,蓋棺定論。
就在徐家眾人低頭,默默哀悼之時。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喧鬧。
一隊人馬,緩緩走來。
為首的人,正是蕭永安。
徐振不由得惱怒道。
“混蛋,你做什么?”
“現(xiàn)在可是老爺子安葬的時候,你這個被收養(yǎng)的小兔崽子,不僅不念徐老爺子的恩情,現(xiàn)在才到,而且干嘛要擾亂下葬的秩序?”
蕭永安淡淡的笑著。
望著徐振狐疑的臉,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帶上來?!?p> 順著蕭永安手指的方向望去,徐振大驚。
領(lǐng)頭的,是昔日刺史秦子牧大人。
后面跟著的,居然是昌河郡另外三大家族,現(xiàn)任家主!
他們,或者說蕭永安,要做什么?
別忘了徐家,和另外三大家族,是仇家。
徐振臉色一寒,冷冷的說道。
“徐老爺子的葬禮,不歡迎你們。”
只是另外的聲音,將徐振的話蓋過。
“跪下?!?p>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話語雖輕,卻仿佛蘊含著魔力。
全場寂靜。
開口之人自然是蕭永安。
只不過跪下,他命令的是誰?
場中,他又能指揮動誰?
只不過是徐家一個年輕晚輩而已嘛。
就在眾人不屑一顧之時。
撲通。
膝蓋落地。
在場的青州名流,幾乎驚掉下巴。
以秦子牧為首的,這一隊身份地位高貴的人。
居然活生生跪在徐老爺子墳前。
以徐婉君為首,那些人曾經(jīng)嘲諷過蕭永安的徐家子弟,身軀不斷顫抖。
“真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