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庭被她突如其來的撒嬌嚇了一跳。
李東學也有些不知所措,“李某平日只為救死扶傷,還請公主見諒?!?p> 言下之意,他無心情愛之事。
蕭錦懿咬牙切齒地看著江明庭,對方卻一臉云淡風輕,似乎她的吵鬧撒潑在她眼里,都是笑話。
她可不會被她嘲笑!
蕭錦懿雖然氣憤,但還是轉(zhuǎn)身就走,不再搭理他們。
可算把蕭錦懿送走,江明庭松了口氣,再次看向李東學,“明庭還需向師父行拜師禮,請師父就坐?!?p> 李東學回到主講位上,江明庭沏了一杯茶,行了一個拜師禮,程序也算走完了。
拜完師后,江明庭和李東學約定每日于辰時到竹林棧道學醫(yī)。
約定好具體細則之后,江明庭便起身回伯爵府。
馬車上,小喬問江明庭,“小姐,原來你今天是打算拜醫(yī)圣為師的呀?”
“嗯?!苯魍ト鐚嵪喔妫叭羰俏抑苯訉⑽业陌Y狀告訴李先生,他知道也就罷了,若是他不知道,則又有一個人知道了我的秘密,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姑且就以拜師為由留在他身邊,待到日后學習到更多醫(yī)術(shù),或許就有機會知道,為什么我會如此了?!?p> “小姐拜師這件事,需要告訴老爺嗎?”
“不用了。”江明庭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家里,免得柳江姜知道這件事,又該上竄下跳找她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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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磚漢瓦,紫柱金梁,暮春的風穿過午門,無聲吹進殿堂。
殿堂之上,天子做于龍椅,俯瞰眾臣,姿態(tài)輕松,眼神卻猶如利刃般犀利,更像枕中長針,令這大殿上的氣氛愈發(fā)蕭肅幾分。
殿堂之下,眾臣身穿紅色官袍,雙手置于身前,無人敢抬頭正視前方。
一人從隊列中走出來,頭依舊低著,“陛下,前幾日地方林州來報,此次賑災(zāi)糧款已全部用盡,請求朝廷繼續(xù)撥款?!?p> 龍椅上的人抬起眼來,瞟了一眼說話的人,淡淡道:“怎么,十萬兩白銀這么快就用完了?”
說話的人是戶部尚書展?jié)扇A,“這次林州的澇災(zāi)的確是嚴重。”
突然又有一人走出隊列,稟告道:“陛下,說起這個澇災(zāi),臣有一事想報?!?p> “說說看?!?p> “前些日子,臣得巧前往林州看望親人,有幸結(jié)識了地方官,聽他們說朝廷此次派下去的賑災(zāi)糧款僅有兩萬白銀,現(xiàn)如今這兩萬白銀已全部用去安置百姓,后續(xù)的安置都沒有著落?!?p> 皇帝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展?jié)扇A,冷冰冰地問道:“展尚書,你可有什么要辯駁的?”
展?jié)扇A瑟瑟發(fā)抖,說話都有些不大利索,“回……回陛下,這十萬兩白銀,臣可一分都不敢拿!”
皇帝嘖了一聲,“朕又沒說是你拿了,你激動什么?”
這一下,展?jié)扇A抖得更厲害了,“陛下,是我們的人在運送糧款途中遇到山賊,有部分糧款被山賊截了去,我們的人把糧款送到林州時,清點完成才發(fā)現(xiàn)少了八萬兩白銀。”
“是嗎?”皇帝看著展?jié)扇A,“那為什么在遇到山賊的時候不向朝廷稟報?”
“林州此次的水災(zāi)實在嚴重,臣想著這林州肯定是還要再向朝廷請求撥款的,不想給朝廷增添負擔,便想自掏腰包補上這一虧空,只是戶部的俸祿雖說不少,但要補上這八萬兩白銀還需要些時日,所以目前還沒有向林州發(fā)放這空缺的款項?!?p> “你戶部的俸祿這么少,八萬兩白銀你想補到什么年歲去?”
展?jié)扇A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了,“臣……臣沒想那么多?!?p> “陛下,”說話的又是剛才那個彈劾展?jié)扇A的工部尚書李煜,“臣倒是還聽過另一種說法?!?p> 皇帝興致大起,臉上的表情分不出喜怒,“什么說法?說出來聽聽?!?p> 這展?jié)扇A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又黑了一個度。
“臣認識一位當初一起下鄉(xiāng)發(fā)放兩款的士兵,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前段時間他還跟我說這一次下林州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什么突發(fā)狀況,今日聽聞戶部尚書說上次遇到了山賊,臣倒是有些奇怪了……”
皇帝的臉色驀地肅然起來,“展尚書,你是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
展?jié)扇A的手在發(fā)抖,說話磕巴,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陛……陛下,臣絕無妄言,還請陛下明察!”
大殿上,無人再敢多說一個字。
皇帝顯然怒了,看向站在隔壁的太子蕭鳳朝,“太子,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蕭鳳朝面色平靜,突然被問,也不見絲毫慌張,“依兒臣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明察,不能光憑二位尚書的描述妄下定論?!?p> 皇帝冷笑,“你倒是兩邊都不得罪!”
蕭鳳朝:“兒臣也是為父皇考慮?!?p> 皇帝有些倦了,擺了擺手,“罷了,這件事情就交由刑部處理?!?p> 刑部尚書接旨,“臣領(lǐng)命?!?p> 早朝在一番暗波洶涌中結(jié)束了,蕭鳳朝快步回到東宮,身旁隨行侍從方才問道:“太子殿下,這陛下是否知道了戶部尚書是我們的人?”
“想必應(yīng)該是了?!笔掵P朝在大殿上擠得就像熱鍋里的螞蟻,卻還要表現(xiàn)得一臉云淡風輕,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盤,臉色慌亂,“方才父皇在大殿上如此問我,就是要看我有什么表現(xiàn),我若真在大殿上站了展?jié)扇A一邊,怕是連東宮都回不了了!”
“殿下稍安勿躁,如今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表現(xiàn)得如此淡定,應(yīng)該會讓陛下的疑心降輕一點……”
蕭鳳朝大步流星的走到椅子邊,卻又沒有坐下,焦急地走來走去,“也不知道這工部尚書是從哪里聽到的傳言!”
“這工部尚書向來中立,怕也是真的知道此事,義憤填膺地想要打擊展尚書罷了?!?p> 蕭鳳朝與之所想不差,“怕是有人在工部尚書面前多言了些什么,派人下去查查,看看這幾日有誰見過工部尚書?!?p> “是?!?p> “還有,太子妃入東宮一事,可有打聽到什么?”
“小的昨夜收到密報,這太子妃一共有兩位人選,一個是公爵之女,一個是侯爵之女?!?p> 蕭鳳朝坐下,長嘆一口氣,“這些人真是沒個新意,折騰來折騰去,無非就是公侯兩家?!?p> “殿下,侯爵之女當選倒還好說,若是公爵之女當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