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庭在永安王府休養(yǎng)期間,只見過華容,還有他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從,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除此之外,江明庭再也沒有看過一個侍女。
江明庭很困惑,這南山世子難道不需要人伺候的嗎?
還沒等她想清楚,華容從外面推門而入。
他手里拿著一個食盤,盤里是一碗粥和一些配菜。
他將粥端到床邊,又將江明庭扶起來,準(zhǔn)備給她喂飯。
江明庭嚇了一跳,本想要抬手拒絕,不料,牽扯到了傷口,惹得小腹一陣疼痛。
華容立馬將粥放回桌上,著急地拉著她的手臂,“庭兒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去把大夫叫回來?”
“不……不用了?!苯魍ト讨弁淳芙^道,“是不小心扯到了,不要緊的。”
“你現(xiàn)在行動不便,切莫要再與我爭了。”華容有些怨念地叮囑道。
江明庭也不知怎的,竟從中聽出了些許寵溺的意味,耳根子微微泛紅。
華容重新將粥拿起來,舀了一勺,輕輕地在空中晃了一晃,而后遞到她嘴邊。
江明庭看著一勺白粥上面,綴了點(diǎn)點(diǎn)粉紅,奇怪地問道:“這些粉色的是什么?”
“是桃花。”
“桃花……”
江明庭一直都有聽說桃花粥,卻從未見過是這樣的,一時好奇,直接湊過去把粥吃了。
白粥入口,帶著絲絲清香,不淡不膩,味道正好。
“好吃嗎?”華容問道。
江明庭點(diǎn)頭,“好吃?!?p> 華容笑了,又給她舀了一勺,“好吃就多吃點(diǎn)?!?p> 不多一會兒,江明庭就把一大碗桃花粥吃得一干二凈。
華容看著她吃得如此干凈,臉上也不自覺地帶著笑意。
“你先等我一下,我先把東西拿出去,一會兒給你上藥?!?p> 江明庭瞬時紅了臉,叫住了他,“你……”
華容回頭,“嗯?”
“你府上難道就沒有侍女嗎?”
“外面有,我院子里沒有。”
“那你……”江明庭看著地上說道,“你叫個侍女來幫我上藥就可以了?!?p> “我不放心?!比A容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么?”
江明庭不得已抬起頭來看他,卻看他的眼睛泛著光,似乎是在心疼。
江明庭懵了。
這樣的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呢?
華容仍舊堅(jiān)持,“我不放心經(jīng)過別人之手,我怕有人要傷害你?!?p> 江明庭失笑,“不過就是上一次藥,沒關(guān)系的。”
“庭兒,我這府里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比A容很認(rèn)真地告訴她,企圖讓她相信自己說的話,“我只信得過我身邊的幾個人,但他們也都是男人。”
江明庭懂了,言下之意,若是她不選擇他,也只有其他男人可選,也就等于,她別無選擇。
眼下正寄人籬下,江明庭也沒辦法再挑,便不再作聲了。
華容見自己的計(jì)謀得逞,心滿意足地走出了房間。
一走到門口,便撞見自己的隨從進(jìn)來。
他立馬上前,隨從隨即稟報,“世子,我們的人已成功混進(jìn)去了,應(yīng)該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嗯,這幾天你都不用來院子里了?!?p> 侍從有些意外,但看華容臉上春風(fēng)滿面,立馬領(lǐng)會了其中之意,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p> “這個你拿出去吧。”華容說著,把托盤和碗一并交給侍從。
侍從心里委屈,自己好歹也是跟著世子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將領(lǐng),現(xiàn)如今卻只能委屈在永安王府端盤子了。
但他不敢說,拿著東西默默離開了院子。
剛走出院子,便遇到六皇子蕭景慕。
眼看著蕭景慕正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院子,侍從急忙擋住他的去路,“臨川殿下?!?p> “你們家世子在吧?”
“在……在的。”
“那我先進(jìn)去找他?!?p> 侍從一聽,驚了,急忙攔住,“殿下……那個……”
蕭景慕一頭霧水,“怎么了?”
“那個……”
“什么???”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你可有什么事?”
“世子爺……恐怕現(xiàn)在……沒辦法和殿下見面……”
這讓他怎么說才好呢?
莫不是……要讓他說他們家世子金屋藏嬌?
“怎么了?生病了?”
“不不不……”
“那不就行了!”
蕭景慕平日里素與華容交好,別人到永安王府需要行的規(guī)矩,在他這里通通不作數(shù),蕭景慕自然也沒有想那么多。
他徑直撇開了侍從,直接走到房門口,推門而入。
嘎吱一聲。
蕭景慕便看到華容正捧著一卷書卷坐在床邊,低頭垂眉地念著什么,而床上……
竟然躺著一個女人?。?!
蕭景慕驚了!
“我去,這怎么回事!”蕭景慕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隨即便看到華容埋著眼看他,“你來做什么?”
“我……”蕭景慕此時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他的目光更多放在坐在床上的江明庭身上,雖然這個姑娘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但還是沒能蓋過她精致的五官所帶給人的驚艷。
沒想到,這位從未與女子有過接觸的南山世子,竟然也會有這種癖好。
華容看他一直盯著江明庭看,心里很是不爽。
又擔(dān)心自己給蕭景慕臉色會壞了自己在江明庭心里的印象,只能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低聲道:“還不快滾!”
“哦哦哦……好的!”
蕭景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了房間,還識相地關(guān)上了房門。
院子里,侍從還站在外面,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
“你還好意思笑!”蕭景慕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看到侍從,指著他低聲罵道,“你為什么剛才不跟我說你們南山世子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呃……”侍從冤枉,“殿下,小的冤枉啊……剛才小的分明已經(jīng)告訴過殿下了……”
“你只是跟我說你們世子不方便,誰知道他房間里竟然還有個女人!”蕭景慕回過頭看了一眼房門口,確定華容沒有追出來罵他,便湊到侍從耳邊問道,“話說回來,你可知道你們世子房間里的那個女的是誰?”
“呃……”侍從不敢說。
蕭景慕嘖了一聲,“你們永安王府的人真的是……口風(fēng)真是緊得太過分了!”
說著,只能無奈地撇嘴,“算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查出來!”
他自言自語了一番,侍從不敢回他的話,也只能悻悻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