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庭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就著華容最近的位置坐下了。
想來也有些可笑,在自己家里,她竟然還是覺得呆在華容附近是最安全的。
看到她選擇坐在自己最近的地方,華容暗暗喜悅。
但江守犁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家的女兒竟然跟南山世子這么熟?
罷了罷了。
江守犁不愿再多想,扭頭看向華容,語氣很是客氣,“南山世子,你剛才說的話我會考慮的,至于明庭……”
江守犁隨即將目光挪到江明庭身上,“你去找南山世子的事情,為父就不與你計較了,你回院子里去吧?!?p> 江明庭有些懵,看了一眼旁邊柳江姜,她也是同樣的表情。
“大郎,這怎么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
柳江姜絲毫沒有顧及華容在場,直接問江守犁。
江守犁嗯了一聲,并沒有打算跟柳江姜解釋其中原因。
江明庭本著眼不見為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看了一眼華容,示意自己要走了,這才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剛走出廳堂,就看到秋菊和小喬兩人在廳堂邊上候著。
“你們怎么來的?”江明庭有些訝異。
小喬一把拉住江明庭道:“小姐,你可算出來了!”
秋菊注意到江明庭走路有些別扭,關(guān)心道:“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剛才不小心把膝蓋磕到了?!?p> “要不叫大夫過來看看?”
江明庭無緣無故折騰了一天,有些累了,便搖頭道:“罷了,一點小傷,不要緊的?!?p> 回到院子里,江明庭還是有些不解,“為什么南山世子會突然來伯爵府里做客呢?”
小喬和秋菊兩人躲在房間的角落里偷笑。
江明庭發(fā)覺這兩人不對勁,“說說看吧,你們兩個又瞞著我干了什么事?”
“小姐,這可怪不得我們!”小喬頗為傲嬌道,“聽說老爺把小姐罰去跪祠堂了,我和秋菊可都急壞了!”
“然后呢?”
“我們知道了,老爺是因為小姐去找南山世子才生氣的,秋菊便提議去找南山世子過來救場?!?p> 江明庭懂了,原來剛才華容在廳堂里出現(xiàn)并不是意外,他是來救自己的。
“你們怎么隨隨便便就去找人家?guī)兔Π。俊?p> 江明庭回想起來還有些尷尬。
剛才在廳堂里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只是給他使了個眼神,也不知道他到底能體會多少……
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自己突然開始考慮起華容的感受了?
臉頰突然有些燥熱起來。
小喬沒有注意到江明庭的臉色,徑直說道:“小姐,我看這南山世子對小姐可是有點意思的,不然也不會這么三番五次的幫咱們小姐,秋菊,你說是不是???”
秋菊也笑著點頭,“是是是,小喬這一次看得可是真真的!”
江明庭假裝冷著眼看她們兩個,“我看你們是想要換主子了吧?”
三個人樂呵呵地聊著天。
好不容易歇下來,江明庭這才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的膝蓋疼得厲害。
自打養(yǎng)好傷回府后,她因為江明月的事情一直忙上忙下,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看到江明庭的臉色有些難看,秋菊和小喬兩人急忙將她扶到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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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廳堂只剩下江守犁和華容兩個人。
江守犁一臉嚴肅,“那按照南山世子的說法,現(xiàn)在太后卻盯上了我伯爵府了,是嗎?”
華容點頭,“是的?!?p> 華容被小喬和秋菊兩人找來就江明庭,自然不會無頭無腦便撞上來。
他雖然不知道江守犁為什么如此反對江明庭和皇宮里的人交涉,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告訴江守犁,江明月中毒是太后派人下的毒手,江明庭想必也就沒事了。
果不其然,江守犁知道,皇宮里的人早就拎上了伯爵府,對于江明庭的行為,也就沒有原先那么憤怒了。
畢竟,就算江明庭沒有主動去與南山世子交涉,往后也有人主動聯(lián)系她。
而且華容還跟他解釋了,江明庭去找自己,就是想要了解江明月中毒的真相,也是間接地為了伯爵府著想。
江守犁還有一點不太明白,但是礙于華容是南山世子,他也沒有問他。
“那這一次,老夫還要多謝南山世子相告。”
“客氣了?!?p> 雖說華容知道伯爵府后一言一行都還算客氣,但是他整個人的氣場還是帶著壓迫感,這讓江守犁很不舒服。
了解了事情所有真相后,江守犁沒有多留華容,很是客氣地將他送出了伯爵府。
華容走出伯爵府不遠,就有一人從巷口走了出來,走到他的身邊。
華容:“去伯爵府里看看她的情況?!?p> 剛才在廳堂的時候,他看到江明庭的膝蓋好像受傷了,走路都不大利索,雖然之后又在廳堂和江守犁聊了一會兒,但心里始終惦記著江明庭。
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那人點頭,便又立馬離開了。
華容馬不停蹄地趕回永安王府,聽到下人跟他說林大夫林穆又來了,眉頭不經(jīng)意的一皺。
“跟她說我沒有空,讓她不要再過來了?!?p> 下人有些為難,“可是林大夫說,她是有要事找世子……”
華容有些煩躁,“難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是……”
“南山世子事務(wù)繁多,還恕林穆叨擾?!?p> 卻不知道,林穆就在邊上,不偏不倚把華容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華容卻絲毫沒有因為被偷聽了墻角而有所愧疚,反而皺著眉頭看她,“林大夫有什么事想要找我?”
“上回南山世子三更半夜不顧一切的找林穆過來給人看病,如今這病看好了,南山世子可是要翻臉不認人了?”
但凡涉及到江明庭的事情,華容總是特別在意,如今被林穆這么一說,總感覺她是要拿這件事來威脅自己。
他心里愈發(fā)不痛快了,“林大夫是想要多少銀子,但說無妨,我永安王府斷不會連醫(yī)藥費都給不起?!?p> 林穆急忙解釋,“林穆此番前來見世子,不是來討醫(yī)藥費的。”
“哦?”華容也不多說,“既然如此,那邊送客吧?!?p> “華容?!绷帜孪胍兴?。
華容卻仿佛沒有聽見似的,徑直離開了,剩下林穆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傲的背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