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馬山一直在研究適合這兩首笛曲的歌詞,沒和步修怎么交流。
步修倒是也樂得清閑,打電話和黃主任打了個招呼,請了兩天假,便躺在飛機上閉目養(yǎng)神。
馬山依然還是帽子口罩墨鏡給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
飛機落地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馬山早就讓公司安排好車來接,步修便隨著馬山來到了星愿音樂公司。
步修這是第一次來京城,一路上不禁感嘆京城的繁華,到了星愿音樂公司之后,連午飯都沒顧得吃一口,步修便隨著馬山來到了錄音棚等候室。
“步修同學(xué),現(xiàn)在錄音棚里有人在錄音,你稍等我一下,那兩首曲子的合同我還沒整理,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去打印一下合同。”馬山安置好步修便離開了等候室。
等候室連接著錄音棚,中間是隔著一面玻璃的,透過玻璃,步修就能看到錄音棚里面的情況。
步修站起身來,看向里面。
一個女孩背對著步修,正在錄音,但是卻被調(diào)整室里面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揮手打斷,表示重新錄。
步修聽不見里面的情況,也懶得管這等閑事。
錄了幾次之后,那個控制室里面的人站起身來,和女孩說了幾句什么,那女孩聽到那人的話之后,顯得十分震驚,連連擺手,表示拒絕。
那個控制室里的人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直接理會都不理會,打開控制室的門,就想要離開。
他離開需要穿過女孩兒所在的錄音棚,來到步修所在的等候室,然后從等候室出去。
在他路過錄音棚的時候,那個女生攔住了這個男人。
步修看不見這個女孩子的相貌,但是從男人表情上來判斷,應(yīng)該是男人提出了什么要求,被這個女生拒絕了,現(xiàn)在這個女生正在央求這個男人什么事。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這個女生的頭越來越低,最后步修看到她的頭點了點。
那個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就恢復(fù)了正常,掛上了一種不明意味的笑。
然后這個男人拉過這個女孩子,就要往外走。
然而,在這個女孩子回頭這一刻,步修卻狠狠愣在了原地,死死地盯著這個女孩子的臉。
步修感覺大腦一陣充血,險些站不穩(wěn)。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男朋友了!”
昔日的話語還回蕩在耳畔,步修眼睜睜看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子被一個臉上掛著猥瑣笑容的男人拉著往外走。
那個男人一手拉著女孩,一手把門拉開,卻被站在門口的步修擋住。
“讓一下讓一下,沒看見有人嗎!”那個男人不耐煩地說。
步修哼了一聲,直直一拳轟在這個男人的面門上,男人哎呦一聲躺在了地上。
這時候,后面那個女孩也看到了步修。
女孩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眼淚瞬間崩盤。
“你……你是步修……”那女孩甩開男人的手,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真是該死,剛才被提出那么無理的要求都沒哭,現(xiàn)在居然忍不住掉眼淚。
“你為什么在這里?”步修攥緊了拳頭,看向眼前這個離開了一年多,卻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
韓香凝。
“我……”韓香凝不敢直視步修的眼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這時候,地上的男人爬了起來,捂著臉指著步修:“你憑什么打人?”
步修冷冷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道:“怎么,還要挨打?”
“行,看樣子你也是來錄音的吧?我告訴你,你完了!你的音樂夢想毀了!而且我要讓你去坐牢!你完了!”這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韓香凝見狀,趕緊阻止了他。
“別,周哥,我都答應(yīng)你的要求!”韓香凝央求道。
“你答應(yīng)了他什么?”步修的心在滴血。
“我……”韓香凝欲言又止。
步修看著這個眼前曾經(jīng)驕傲的女孩子,現(xiàn)在居然委曲求全到這步田地,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
“你們認(rèn)識?。空J(rèn)識有用嗎?老子讓你上我的床都是你的榮幸,現(xiàn)在你就是主動往上爬也救不了他!”姓周的男人大呼小叫,撥通了手里的電話:“喂?保安!馬上來錄音棚,這里有人行兇!”
“步修,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韓香凝帶著哭腔,走上去推步修,步修卻紋絲不動。
步修一只手緊緊攥著笛子,另一只手握成了拳。
步修再傻也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娛樂圈?潛規(guī)則?居然黑暗到如此田地。
這時,兩個保安沖進(jìn)了等候室,看到了幾人,叫喊道:“周哥!誰打你!”
姓周的男子指向步修:“他,你們給我好好收拾他!”
“你到一邊去?!辈叫尥崎_了韓香凝,獨自一人與兩個保安對峙。
“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吧,來星愿撒野……”
話音未落,等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眾人看向來人。
不是別人,正是去打印合同的馬山。
馬山剛推開門走進(jìn)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有點摸不到頭腦,皺起了眉頭:“你們怎么回事!”
姓周的一看是馬山,也蒙了,有點搞不清狀況。
眾人都沒說話,馬山更意識到事情不對,看向被保安圍住的步修,問道:“到底怎么了?”
步修還沒開口,一旁姓周的男子趕緊接過話:“馬老師,這小子公然行兇,打了我一拳,我叫保安上來保護(hù)我,你可要給我做主?。 ?p> “那是你自己活該!”步修臉色陰沉。
“步修,你為什么打人?”馬山問道。
步修冷哼了一聲,把韓香凝拽到身邊,道:“這個男的脅迫這個女孩,我看不慣,就出手教訓(xùn)了他一下?!?p> 韓香凝訝異地看向步修,心中早是巨浪滔天。
“這里沒你倆什么事,出去?!瘪R山揮了揮書,把兩個保安趕了出去,皺著眉頭看向姓周的男子。
“周立,是這樣嗎?”
馬山早就聽說過這個錄音監(jiān)理有作風(fēng)問題,但是礙于沒有證據(jù),一直都沒有處理。
“他血口噴人!”周立氣憤地大吼。
馬山想了想,問道:“是不是血口噴人咱們事實說話,錄音棚里的監(jiān)視器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錄音,調(diào)取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聞言,周立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怎么樣?周立,到底怎么回事?”馬山瞟了一眼面無血色的周立。
周立一下子蔫了,承認(rèn)了自己的行為。
“你既然主動承認(rèn)了,那自己收拾下鋪蓋卷兒滾蛋吧!”
周立耷拉著腦袋,走出了等候室,回頭看了一眼步修。
“小子,走著瞧吧!”